第7章 宴會之後

  宴會慢慢結束，除了久司羽三人，其餘賓客都散去。


  “我家沒有多餘的地方。”雲驍年瞥了三人一眼。


  “沒事，我們可以一起睡你的床。”三人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


  雲驍年輕歎了一口氣，這三人留下來無非是好奇黑丫頭而已。他想起木蕭蕭微腫的臉頰，嘴角輕扯，除了他，誰都可以欺負她。他要讓她知道，在雲家，隻有他才是可以依賴的，隻有他才不會欺負她。


  推開臥室的門，隻見木蕭蕭坐在地板上，膝蓋上攤著一本書，淚珠子時不時滑落在書上。


  看到雲驍年進來，木蕭蕭立馬站起來，輕扯著衣角，低著頭看自己的腳。


  “是誰叫你把白菊花拿給我的？”雲驍年隨意地問。


  木蕭蕭搖頭，輕聲道：“聽……聽不出來。”


  隻有麵對他時，她才會驚慌失措到結巴。


  “誰打你的臉？”雲驍年一把扯過她的手腕，俯視著她低沉地問道。


  低沉的嗓音裏似乎含著絲絲怒火。


  “算了，我不認識他們，這裏的任何人我都不認識！我滾，我滾可以了吧！”被雲驍年的眼神逼得已經抓狂的木蕭蕭對著雲驍年哭喊著，她奮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雲驍年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反而把人緊緊摟入懷裏，溫暖的懷抱縈繞著獨屬男子的氣息，獨屬他的氣息。


  木蕭蕭想要推開他，他明明就不在乎，明明就很淡漠，為什麽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溫暖。


  甚至，這個溫暖讓她有些貪戀。就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才會那麽依賴嗎？


  “你是來贖罪的，沒有生下孩子之前沒有資格離開。”雲驍年淡漠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在懷裏的木蕭蕭停住了掙紮，甚至顫抖著伸手環住了他的身體。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抱一個人。


  “好……生孩子。”木蕭蕭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傳出。


  他的接近不過就是為了要一個孩子，如果雲家想要的隻是這些，她可以成全他們。


  媽媽的債，即使賭上她一輩子，她也要還清。對於木蕭蕭來說，媽媽無論以何種形式存在，都是她生命的全部。


  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存在。


  聽著她的聲音，莫名的，雲驍年心微微一抖，她的順從到底是為了什麽？

  雲驍年推開了她，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了出去，門輕輕被關上。


  木蕭蕭望著他略顯搖晃的背影，她知道雲驍年生氣了，可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惹到了他。


  大廳上久司羽三人已經被他趕走，仆人也都休息，他一個人獨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今晚喝得有點多，頭暈沉沉的。


  “要水嗎？”耳邊傳來木蕭蕭獨特的小心翼翼。


  雲驍年掙紮著睜眼，凝望著木蕭蕭略模糊的影子，喑啞著嗓子問：“我沒叫你出來伺候我，回去睡覺吧。”


  “我……你……喝多了。”木蕭蕭支支吾吾地說道，輕輕跪在沙發的前麵，伸手幫他揉了揉太陽穴。


  她手的力道拿捏得很準，柔中有剛，剛中有柔。


  就好像她的人，雖然愛哭，卻堅強無比。一個人獨自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所有的委屈都隻能咽下去，自己慢慢咀嚼消化。


  雲驍年輕輕闔上眼睛，享受她小手的觸摸。


  過了一會，木蕭蕭以為他已經睡著，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伸直腿，輕輕地敲打幾下跪坐得發麻的小腿。


  靜謐的大廳隻剩下倆人輕輕的呼吸聲，安靜得讓木蕭蕭的心靈也安寧了下來。


  她輕輕趴在沙發的邊緣，沒有觸到雲驍年半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凝著他，隻有他睡著的時候她才敢這樣看他。


  這個少年長得真的很像天使，美麗精致的臉龐，昏暗的燈光下五官愈發立體俊秀，如牛奶般又白又滑的肌膚惹人犯罪。


  木蕭蕭想到就在剛才在宴會上，他叫她滾，他說她隻是他家新來的女傭，不懂規矩。


  她鼻尖發酸，垂下了眉，撐著地板輕輕地站了起來，人還沒有站穩，手腕處傳來點點的溫熱，木蕭蕭心咯噔一下，望向手腕處。


  “靈兒……”櫻花般的薄唇輕啟，浸了酒精味的聲音悄然溢出。


  木蕭蕭望向他的臉，溫柔如水的表情在念著那個名字時染上了幾分無助和悲哀。


  緊皺的眉頭憂鬱得讓人疼惜。


  木蕭蕭別過臉，小手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回到屋子裏，她看到床上暖和的被子，心不由想到在大廳裏睡著的雲驍年，很冷吧，他穿的衣服又不多。


  想著想著心有些不舒服，手扯過一張被子，輕輕地折了回頭，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才滿足地回房睡覺。


  靈兒，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嗎？木蕭蕭的精神狀態有點好，忍不住想起雲驍年那一聲沒有意識的呼喚，心有些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