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舍不得讓她難過一點
“你在北派的這一年,經曆了什麽?”大衛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
隻是又為我們彼此倒了一杯酒說道:
“並不是什麽美好回憶。你如果下定決心接手北伯所有的生意,我經曆的那些你將來都會經曆。”
大衛忽然笑的異常冰冷,猶如冬日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接手我父親的全部事業嗎?我的那些哥哥們一定不會同意的,我要先解決掉他們才行。”
大衛說這話時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大衛。
與剛才還在我麵前掩麵而泣的他完全不是一個。
大衛看到了我異樣的眼神,他嘴角抽搐時一下對我說道:
“我今天來告訴你關於徐文鈺的事兒,不是為了你,是想要和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告別。”
“我放棄了徐文鈺,也意味著我放棄了我那顆還幻想幸福的躁動的心。從今往後,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我應該做什麽。”
我知道大衛在走向一條不歸路。
但是我沒有規勸大衛。
因為經曆過,所以知道那條路有我們非走不可的理由。
大衛離開書房前,問我:
“我可以再和徐見一麵嗎?”
我沒有同意。
我始終是個自私的壞人,也從不為此感到愧疚。
隻是徐文鈺成了我的例外。我想隻要在她身邊我會慢慢變成好人。
至少,是一個可以坦蕩陪在她身邊的好人。
大衛並沒有因為我不同意而克製住自己想要見徐文鈺的衝動。
我在樓上看著大衛走到正在給玫瑰施肥的徐文鈺身邊。
他似乎在說什麽,最後張開雙臂,似乎在等待徐文鈺的擁抱。
最終,徐文鈺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衛沒有進一步越線,而是放下手臂摸了摸徐文鈺的頭轉身離開。
大衛離開後,我也到了玫瑰園,從徐文鈺身後抱住她。
徐文鈺以為抱住她的是大衛,情急之下一個過肩摔把我摔倒在地上。
直到看到是我時,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我大笑起來。
她不扶我,我幹脆也不起身,坐在地上耍賴。
“哇,徐文鈺你身手可以啊。”
徐文鈺看我不準備起身,她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和安陽伊靜專心修剪花枝的奶奶。
在確定奶奶沒有看到我摔倒過程後,徐文鈺小聲對我說道:
“唐書言,你快起來。”
“我就不起來。”我搖頭晃腦嬉戲睡著。
“你這樣被奶奶看到怎麽辦?”徐文鈺一邊瞥向奶奶的方向一邊用手試圖拉我起來。
我看著徐文鈺著急的有點發紅的小臉忽然想要逗逗她,於是說道:
“看到就看到,大不了我和奶奶告狀你把我摔地上的,反正奶奶也是見識你身手的人。”
徐文鈺瞪著我再次警告道:
“唐書言我警告你不要被我的和顏悅色所蒙蔽,請你一定要看清我和顏悅色麵具下猙獰的麵孔。”
徐文鈺的警告對我還是有用的,我已經做好起身的準備後,最後小小的“掙紮”了一下,又作死的說道: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起來。”
徐文鈺那個不接受威脅的小暴脾氣被我點燃後,徹底不理我了。
我賴著不肯動,徐文鈺她幹脆也坐在地上。
我意識到我這是碰瓷到碰瓷專業戶了。
“你幹嘛也坐下。”
徐文鈺看也不看我,摘下手套說道:
“累了。”
我挪了挪位置,離徐文鈺進了一點。
“我錯了。”認慫我第一。
“哪裏錯了?”徐文鈺反問道。
我仰天嚎了一聲。
女人這種生物,隻要男人認錯是一定要刨根問底要求男人說出自己哪錯了。
可往往我們男人把認錯當態度問題,在還不知道自己哪錯的時候就先認錯,用於保命。
而女人往往是把認錯當簡答題,讓我們必須按照總分總的架構回答問題,必須有始有終。
“我剛才應該站起來的。”我態度良好的說道。
徐文鈺滿意的點頭。
奶奶和安陽伊靜走近我們。
“鈺鈺你怎麽和大言做地上了?”奶奶看到我們後問道。
徐文鈺站起身說道:
“沒什麽奶奶,我有點累了就坐在地上了。”
我解釋完,奶奶看了一眼大言問道:
“你也累了?”
我站起身幫徐文鈺拍著身上的土,對奶奶說道:
“婦唱夫隨。”
奶奶流露出滿足的表情,拍拍我身上的土,還得意的說道:
“你和你爺爺年輕時一樣,粘人又嘴貧。”
安陽伊靜乘機挽著奶奶的胳膊說道:
“奶奶您以後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和爺爺的愛情故事,我好向往哦。”
奶奶笑著點點頭,問徐文鈺:
“鈺鈺你呢,要不要聽奶奶的故事。”
徐文鈺連著點了好幾下頭,腦袋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招財貓,急切想聽故事的樣子嬌憨可愛。
奶奶挽著徐文鈺在前麵走,安陽伊靜和我走在後麵。
“書言哥,你晚餐想吃什麽?我可以做給你吃。”安陽伊靜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我回絕道:“奶奶說過你是客人,這段時間你就在客人的位置上做客人應該做的。”
奶奶明顯在前麵聽到了安陽伊靜的話,招呼安陽伊靜到她身邊,說道:
“你這個年紀怎麽就會做的一手好菜?”
安陽伊靜靠在奶奶身邊說道:
“我在國內的私立學校是有甜點和烹飪課程的。另外,我媽媽去世後爸爸生意忙,繼母對我也很冷淡,所以我更要學習一身本領照顧好自己。”
說完話安陽伊靜撲到奶奶懷裏抽泣起來,
奶奶聽後心疼的抱著安陽伊靜說道:
“你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麽多,你媽媽在天上該有多心疼你。”
我看向徐文鈺,她臉上也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我記得徐文鈺告訴過我,她爺爺奶奶去世後她有一段時間無法相信任何人,於是開始自己學做飯菜。
我知道徐文鈺此刻一定在安陽伊靜描述自己的故事時共情到了自己悲傷的回憶。
我抱住徐文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很辛苦吧。”
徐文鈺抬頭看我,明顯她不知道我是說她剛失去爺爺奶奶的日子很幸苦。
我抱著她拍拍她的後腦勺,一副我懂的模樣抱著她更緊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辛苦。你怎麽可以這麽堅強自己一個人挺過來那麽辛苦的日子。”
我越說越替徐文鈺委屈,最後盡然語氣有些哽咽。
奶奶轉身看著我快要哭了的表情,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也顧不得奶奶震驚的目光,隻覺得我懷裏的她好可憐,於是一直抱著徐文鈺安慰道:
“沒事兒,別哭有我呢。”
徐文鈺好不容易從我懷裏掙脫出來,整理著靜電的頭發瞪著我說道:
“唐書言我沒哭!”
“沒事兒,我知道你想哭,你哭吧我幫你擋著。”說著我又一把摟住徐文鈺。
徐文鈺再次掙脫我,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會把手放在我額頭上。
“我沒病。”我解釋道。
徐文鈺露出看病人的表情後,快步向前走去。
我緊追其後一直及其真摯的對徐文鈺說道:
“我把我的胸膛借你,你想哭就哭吧!”
“唐書言,你得治!”徐文鈺在前麵跑,我在後麵追。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何止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就是聽到別人受了委屈,我的第一個念頭都是我家寶寶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一定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