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導航已經不能用了,唐洛在最終把車開到了公路上,沿途多少能得到一些指示,同時,如果能夠看到有人開車經過,我們也能問問路,然後打聽一下我們所不知道的消息。
一上午,一切都很平靜,事情是發生在下午的時候,具體時間我們已經無法確定,裴思的手機早就因為沒有電而關機了,我們又沒有其他可以獲知時間的途徑。
「怎麽了?」
遠遠的我們便就看見,前方似乎是有一批人在那裏,我還等著等到唐洛開車路過那裏的時候,我們可以問問路,順便打聽情況的,卻沒想到,唐洛在跟那些人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車。
「這些人不正常。」
唐洛如此回道,目光透過蒙著灰的車窗,看向前方。
「怎麽不正常?」
我聽言,下意識的觀察著那批人,卻發現那些人此時似乎是在往我們這裏走過來,我數了數,對方的人數一共有十三個,都是男人。
「他們是故意攔在這條路上的,從能發現我們的車開過來的時候,他們就一直盯著我們這邊,從他們的麵部神情,著裝各方麵來說的話,我得出的這個結論。」
我忍不住看了眼唐洛,想說一句你眼神真不錯,還有你觀察力挺強的,但想到他原來是做什麽的,也就閉嘴了。
「這些人明顯都是武裝過得,他們身上有好幾個位置都應該藏了武器,到時候你們小心一點。」
唐洛再次開口,同時發動了車子,快速向前開去。
對方原本停在路邊的一輛卡車在此時也突然啟動往馬路中間開去。
唐洛麵上神情不變,對和裴思說了一句「坐穩」,然後就轉動方向盤,車子以著極快的速度,靈活的從卡車旁繞了過去,然後繼續向前開去。
車內的裴思尖叫了一聲,臉色蒼白,我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是在身臨其境,什麽叫做是飆車。
也就是在我們的小轎車與卡車交錯而過的時候,突然就有什麽,以著極快的速度,從卡車另外一個方向衝出來,然後向我們車子這裏靠近。
唐洛雖然並沒有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東西,但是他手下的動作已經先於意識的,操縱著車子繼續往前快速開去。
那個黑色的影子並沒有因此被甩下,差不多跟車子保持著相同的速度,這個時候我們也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以著極快的速度向我們這裏跑過來的——人。
一點也沒錯,即使我們再怎麽吃驚。
一個黑色物體向我們這裏襲來,唐洛及時的操縱著車子一個甩尾,避免了那個黑色物體打破汽車左側的後車門,然後傷害到此時正坐在後座左側的我。
那是一把斧頭。
緊接著,車後麵又是砰砰幾聲聲響,車子發出了刺耳的剎車聲,並且不停的左右搖擺著,最終在唐洛努力控製著車子的方向,不至於失控的情況下,在馬路路邊停了下來。
幾乎是下一瞬,後麵跟著的卡車就開過來,把車子前進的路給堵住了,而那個追著我們的人,停下了腳步,手上舉著一把槍,槍口的方向正對著駕駛座上的唐洛。
與此同時,目光一掃,已經把車裏的情況看清楚了,對著隨後跟來的同伴說道:
「一男兩女。」
「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亂用子彈,現在這玩意兒很寶貴。」
說話的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壯漢,是從那輛卡車上下來的,壯漢個子跟唐洛差不多高,但是體型卻差不多是他的兩倍,渾身上下的肌肉很有一種馬上要衝破衣服,放飛自我的架勢。
這麽一個男人,腳步停在個子有些瘦瘦小小的「飛毛腿」男子旁邊,場麵看起來有些滑稽。
「就用了兩顆子彈,本來以為第一顆可以打中輪胎的,這個男人開車的本事不錯。」 「飛毛腿」男子如此回應著壯漢道,視線盯在唐洛身上,裏麵的情緒透露著陰損。
看樣子,這兩個男人,應該就是這十三個人裏麵,領頭的兩個了。
唐洛被那個飛毛腿用槍頂著腦袋率先下車,我和裴思隨後跟上。
……
「就這些東西?」
壯漢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手下的那些人,從這輛車上搜出來的東西,皺起了眉。
而唐洛,看著這些人舉止粗魯的把我們背包裏的東西就這麽對著地下,全都倒了出來,也皺起了眉。
壯漢對我們所有行李中的吃食,喝的,以及穿的衣服、鞋子最感興趣。
「你們是幹什麽的?」飛毛腿問著唐洛道。
唐洛把視線放到他身上,沒吭聲,而被唐洛給注視著的飛毛腿,愣了愣,很不客氣的踹了唐洛一腳,「別TM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也不搞清楚你們現在的狀況!」
唐洛硬生生的就挨了這麽一腳,腳下也就是一開始踉蹌了一下,接下來就站穩了,然後抬起了頭,在十分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向我遞過來了一個眼神。
我自然是接收到了這個眼神,愣了愣,下一瞬,麵色恢複如常,我開口對飛毛腿說道:
「我們就是普通逃難的。」
飛毛腿被我吸引了注意力,便就把視線放到了我身上,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功夫,也就是在那麽一瞬間而已,他就覺得餘光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到了他後方。
然後就在那麽一兩秒的功夫裏,他先是右腿腿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緊接著,在他還沒有從這陣疼痛裏緩過神來的時候,左手手腕傳來「哢嚓」一聲聲響,下一刻,他左手上握著的槍就被人給搶走了。
額頭上緊接著被一個堅硬的東西重重的擊打了一下,飛毛腿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了地上,神誌模糊,什麽都做不了了。
而那個襲擊了他的人,此時手上正拿著原本在他手上的槍,把他旁邊的幾個弟兄給一一撂倒了…
我在唐洛開始動手的下一刻,便就拉著裴思快步躲在了一邊,用車門擋在了我們的身前。
而那些人,趕著去救飛毛腿,自然是沒有把我和裴思的動作放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