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並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所以有好幾次,能夠很明顯的聽到有人磕碰到什麽,或者是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喪屍的嚎叫聲依舊是此起彼伏的,最終挑動我和裴思兩人心中的那根弦的,是一個人在驅趕著喪屍,最終發出了好幾聲淒厲的慘嚎的聲音。
因為等待,而心生焦急,我們兩人本來就在淌著汗的額頭上,汗水流下的愈發多了。
知道不能再停在這裏,我剛準備拉著裴思繼續往前跑,就有一個人突然靠近在了我們身邊。
我們兩個俱都是大驚失色,不過卻因為對方開口說的一句話,而平靜了下來。
「走,我是唐洛!」
唐洛的聲音有刻意的壓得很低,這麽說著的同時,就拉著我和裴思兩個人繼續往前跑。
不知是因為手電筒不在他身上還是怎樣,我們三個人接下來還是要抹黑,不過卻因為有唐洛帶著,所以這一次我們跑的順暢了很多,速度也上去了。
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事,畢竟我知道當時唐洛所處的環境是很危險的,但是也清楚,現在並不是問的時候。
也不知我們三人是跑了多久,總之我和裴思兩人先後都有些體力不支了起來,不過,實在有些不想承認的是,最先體力不支的那個人是我,我心中實在是汗顏,想著,好像不管我是在哪個世界,這個身體都是很弱雞的啊…
如此也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以後我可能是要加緊鍛煉了。
手電筒確實是在唐洛手上,而唐洛在不久前已經把手電筒給了裴思,讓她把手電筒打開了。
有了光亮照明,唐洛便就讓我和裴思跑在前麵,他在後麵偶爾指點一下往哪個方向拐,即使現在情況看起來已經沒有先前那麽危急了,但是他沒說停,我和裴思兩個人也不敢停下來。
可以說的是,如果不是因為有唐洛這個隊友,光是我們兩個人麵對剛剛那些情況,可能現在我們麵對的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你的腳——是怎麽了?」
唐洛突然拉住了我,我z回身還未待開口問他是怎麽了的時候,就聽唐洛如此著我問道。
裴思也停了下來,看著我和唐洛兩人,聽到唐洛說的,目光下意識的移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反應先是愣了愣,接著聳肩道:「沒什麽要緊的,之前有些崴到了,但也不是很嚴重。」
我這麽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我心裏是知道的,可能剛崴的時候真的並不是很嚴重,平時隻要坐下來稍微緩緩就行了,但是現在,因為崴傷了以後,又是長時間的奔跑,那裏早就是越來越疼了。
但是我是個倔脾氣,最討厭的就是給別人添麻煩,讓自己成為一個累贅,所以一般遇到一些困難什麽的,我從來都是自己硬抗著的,現在也是一樣。
再加上,我自己判斷著,我雖然崴傷了腳,但是我完全是可以撐下去,如果不是唐洛發現了,拉住了我,可能一直到我們真正到達安全的地方停下來,我都不會自己主動停下,說我腳疼跑不了了這句話。
這就是我。
而此時,裴思聽到我說的,卻立馬緊張的道:「腳崴傷了?嚴不嚴重,小嬈姐?」
阻止了裴思想要蹲下身檢查我崴傷的腳的動作,我趕忙搖頭,「沒事兒,真沒事兒!」
「我們快走吧,在這裏待太久可不安全!」
緊接著這麽說著,我便就拉著裴思繼續往前跑去,回頭望了唐洛一眼,唐洛什麽也沒說,緊跟了上來。
接下來的路程中,我有意識的不讓自己腳下的不利索表現出來,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但是到了後來,或許是腳下一下子使力太過了,一陣刺痛立馬從原本已經麻木了的地方傳了過來,我腳下又是一崴。
因為幅度不大,再加上現在光線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心下以為裴思和唐洛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打算裝作沒事兒,繼續往前趕路,即使我現在腳崴到的地方,疼的要命。
「停下吧。」
唐洛再一次突然開口,我和裴斯兩人聽言停下急匆匆往前趕的腳步。
裴思一臉疑惑狀,呼吸有些不穩的問著唐洛道:「洛哥,怎麽了嗎?我們已經安全了?」
唐洛沒有回答,而是徑直看著我,我沒來由的被他看的有些心虛。
「我可以看看嗎?」
唐洛說道,這話自然是對我說的。
裴思也看著我,有些明白了。
而被兩個人給注視著的我,麵色不是很自然,我對著唐洛點了點頭,然後就隨地坐了下來,撩起了褲腳,脫下了左腳穿著的鞋,白色的襪子褪下來了一半,露出了明顯有些紅腫的腳踝。
因為周圍的皮膚很白皙,所以腳踝處的紅腫看起來便就格外明顯。
「真的不是很嚴重。」
我對著半蹲在我旁邊的唐洛,聲音有些氣弱的說道。
「這還不嚴重啊,小嬈姐,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
裴思明顯有些情緒激動的說道,看著我紅腫的腳踝,臉上湧現出了悔恨的神情,還有對我這麽久下來,都一聲不吭的行為責怪的情緒。
此時的裴思,哪裏還有之前那種羞澀內斂的小女生形象,反倒有些兇巴巴的。
而唐洛,一聲不吭的檢查著我腳踝處的傷勢,在得到我的許可以後,伸手按壓了一下我腳踝四周的幾個位置,並一一詢問我疼不疼。
我現在心裏沒來由的被一種感動的情緒所衝擊著,因為這兩個,我原本以為隻能稱之為臨時搭檔上的同伴的人,在此時竟然願意為了我停下腳步,不顧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危險,隻是因為關心我腳上的傷勢。
我很清楚,他們對於我的這一份關心是真的,他們沒有嫌棄我累贅,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
我是個非常缺愛的人,我可以裝做出一副很堅強,不需要別人給予任何關愛的樣子。 但是,一旦我真正感受到了,別人對我的哪怕是那麽一絲一毫的關愛的情緒以後,我外表佇立起的這一層銅牆鐵壁,就很有可能會立馬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