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在一段漫長的寂靜之後,漫長到我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什麽?」我清醒過來。
「關於喪屍潮爆發之前的事,其實我知道一些信息,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
「你說說。」我做好了認真傾聽的準備。
「我也是從我爸爸那兒知道的,我爸爸是給人做保鏢的,保護的是一個大官,我爸爸知道的消息就是從那個大官那裏來的。爸爸說,喪屍在去年就已經在聯邦各地出現了,之所以很多人在喪屍潮爆發之後才知道,是因為之前消息一直都被政府壓了下來,怕引起民眾的恐慌。然後,那些喪屍好像是被人給故意放出來的,估計那些人是反社會的,喪屍應該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
說到這裏,裴思頓了頓,看了眼我的反應,然後繼續道:
「最後一件我知道的事是,在喪屍潮爆發前,我們這些普通民眾確實是被政府給蒙在鼓裏,但是很多有錢的,有權勢的人,包括那些當官的,卻都知道了,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在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率先跑到帝都去躲著了,我父親保護的那個大官就是其中之一。」
「你父親也去了?」我驚訝的問。
第十四章
裴思點頭,明白我的言下之意,於是回道:「事情出的很突然,大概也就是在喪屍潮爆發的前兩天,父親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那個時候我正好出去玩了,我收到了他的簡訊,他讓我去帝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說到這兒,裴思低下了頭。
「放心好了,你會安全到達帝都,然後跟你父親團聚的。」我安慰著她,不怎麽忍心看她難過。
這個夜晚注定漫長,我們兩個人也不講究,就這麽隨便的躺在了地上,好在身下還有一層草的鋪墊。不過說實話,如果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絕對會立馬鑽進空間裏麵,畢竟裏麵還有大床給我去躺。
我還是在裴思熟睡了以後,偷偷回了趟空間,用靈泉水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了身衣服,至於我這麽一番收拾以後,渾身清潔的狀況之後要怎麽跟裴思解釋這個問題,我沒有多想,反正解釋不通的也不差這一件了,而且,我還要把明早天的食物拿出去呢。
這樣的話,我想,裴思應該自己就可以猜到個大概了吧?我也省的自己去做解釋了。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當裴思醒來麵對明顯換了一身衣服的我,以及我給出的食物時,裴思除了在一開始愣了愣外,然後就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了,更沒有多問。
對於裴斯的這種反應,我其實是很滿意的,同時也越發的喜歡起這個,比我小了一歲的女孩子來。
我們兩個吃了東西以後,便就再次上路了,嚐試走出這個林子。而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從早上走到了都快要夕陽西下的時候,還是沒有走出這個林子,我們兩個都有些急了。
「沒關係,我們一直往前走,怎麽都能走出去的。」我一邊安慰著有些焦慮的裴思,一邊安慰著自己。
裴思點頭,依舊安安靜靜的跟著我繼續往前走著,我對於裴思的這一點再次表以了非常滿意的態度,畢竟如果換了一個喜歡抱怨,老要喊苦喊累的人待在自己身邊的話,我的內心肯定不會有現在這麽平靜的。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突然瞟到了什麽,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望過去時,看清了自己剛剛餘光看到的東西。
「怎麽了?」注意到我的異常,裴思也停下了腳步,然後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當即一驚,「怎麽有個人在那裏?」
我沒說話,盯著那裏看了半晌,然後開口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裴思點了點頭,不過麵上的神情有些不安。
「不會是喪屍吧?」靠近的時候,裴思問道。
「應該不是。」
我這麽回的時候,我們已經能夠把那個人給看清了,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半死不活的靠在一棵樹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眼睛閉著的,渾身上下都是血汙,也看不清他的相貌,衣服破破爛爛的,總之是狼狽至極。
我在男人麵前停下了腳步。
「喂,你醒著的嗎?」
我試探著喊了這男人一聲,男人沒有反應,我覺得他是昏過去了。
「不會——是死了吧?」裴思有些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下一刻又收回了視線,然後蹲下了身,跟著男人保持著同一高度。
我倒是沒想到,人這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叫了也沒有反應,除了睡著了和昏迷了,還有——死了這麽一個情況存在,所以剛才才用那種眼神看著裴思。
此時,我伸出手,探向了男人的鼻息,卻突然被抓住了手,男人醒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防備,這種防備是帶著攻擊性的,換了一個人麵對這種情況,估計要嚇得叫出來了,就像裴思這樣,「啊」的叫了一聲。
「沒死。」
我把自己被男人捏住的手指抽了出來,此時男人眼裏的那種目光已經消失了。
「我們兩個是路過的,看到你躺在這裏,所以就想過來看看,我剛剛——是想判斷一下你還有沒有呼吸。」
我解釋道,說到後麵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句話的潛意思就是,我們懷疑他有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男人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似乎是想嚐試著站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你還好吧?」我問道,我雖然並沒有多少的善心,但是看著這個男人明顯是一副需要幫助的樣子,我再怎麽樣,也理應幫上一把,如果他需要的話。
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明顯是不需要的,隻見著他已經放棄了站起來的想法,靠在樹上,對我和裴思兩人道:「你們走吧,我不需要你們管。」
說話的氣息很微弱,有氣無力的,能夠判斷出來,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用命懸一線來形容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