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拋磚引玉
“這是……妖獸晶核？！”商碧落，發完這手中這顆熟悉還有陌生的東西，表情有些錯愕。
照理說這人界不該有的東西，卻被她再一次拿在手中。
上次，應是剛到此地時換取銀票所用，可此些也不是自己交出的……難不成有其他修仙之人？！
她這樣想法也不是空穴來風，相傳在蓬萊有一條直通人界的路，為的是挖掘好苗子送入修仙界。可這條路是真是假，在哪兒都無從查證。
“早知道會來這，應該提前找夜遙那個家夥取取經，他不是一直聲稱是人界來的麽？”
商碧落拋玩著手中的小玩意兒，順便將留在地上，未燒幹淨那塊黑碳草草掩埋了去。
好不容易的修煉一場，走偏了道就隻有一個結果。
“若是人界的妖都依靠這些修煉，那豈不是……”商碧落一下將手中的晶核鑽緊，腦子豁然開朗。
新的探尋方向在眼前逐漸清晰，她快速揮手擊碎陣法的陣眼，身後的小院在女子踏出門後展露出了原本破敗的外觀。
商碧落揚長而去的同時，長寧城中某處暗閣的台案上一塊玉做羅盤應聲碎裂。
斟茶的小廝手中茶盞一抖，茶漬灑落在杯沿之外，沾濕了案上的宣紙。
他當場雙腿就被嚇軟了，慌慌張張的放下手裏的東西，‘咚’的一聲跪下：“主子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無視他的麵色異常，依舊慢條斯理的問：“這字帖寫的可好？”
“好、好好！”
小廝心裏是直打鼓，隻知道一個勁的點頭說好，哪裏還瞧得上別的。
“我也覺得是極好的，倘若不是因你的疏忽毀了這幅字帖……那便可以更好～”座椅上的男子語氣怪異，忽得揮袖將著宣紙置於地上，令小廝心神一顫。
在他顫顫幽幽的視線之中，踩著字帖的紙麵，走出一名鷹眼煞氣的黑影。
一聲令下，聲息戛然而止。
滿屋的血腥就像戰役的前奏，將這無聲息的對壘拉入第一個階段。
座位上的男子提起手中的墨筆，重新在紙上落下四個大字‘長治久安’，嘴裏卻說著意味深長的話：“前卒已經廢了，你說該如何？”
一陣悉悉索索響動之後，桌前橫躺的屍體被處理的一幹二淨。
期間動手的黑影在微光的折射之下，露出半張布滿符紋的臉。
“車炮並行，永絕後患。”
鏗鏘有力的八字得到了男子滿意應允，他抬起手將桌上剛剛寫完的宣紙對折兩次放在燭台上方。
隨著火焰逐漸爬升，整張紙稿點燃是一瞬間的事。
“去安排吧，不要讓我失望。”
座位上的身影一下越過桌子向門口走去，衣訣晃動間帶起燒完的灰燼，飄散在空氣之中。
……
“你就不怕打草驚蛇了？”聽完女子的講述，陳徹對她貿然出手很是不快。
反觀商碧落神態自若，耐著性子解釋起來：“我要的，就是將打草驚蛇轉為拋磚引玉……至於用什麽方法就不牢你費心了~”
陳徹怎麽說也是在光天白日裏長起來的，長寧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他摸著黑都能走，最不信的就是那坑蒙拐騙的一套。
“你就不打算帶我見見那凶手的殘骸？”說白了，他還是不信商碧落的一套說辭。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起初也是想瞎貓碰著死耗子，怎麽也要試一試，如今有點苗頭還不得抓點證據去交差？！
女子嫌棄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看不慣他別走用心的打著其他的小算盤，嘴中一句嗔笑打破了男子僵持的表情：“都燒的不成型，看來何用？你若是拿它去交差，恐怕上頭會直接撤了你的錦衣衛之職！”
“一來二去這麽鬧騰，還不是又把事情推回了原位，仍舊一無所獲？！”陳徹環抱雙臂的手換做撐在桌子的兩邊，一雙眼帶著審視和探究盯住了眼前的紅衣女子。
商碧落食指敲著桌麵，眼裏偷著算計的精光：“接下來，就好好繼續做你的工作，大街小巷的戒備不能鬆懈，要讓他們覺得你們還沒找到線索……”
“暗地裏的事情我會解決，你要做的隻有兩件事！做足該有的陣仗，以及……答應我的事！”
丟下這句話，女子輕盈的身姿落在於他數米開外的窗沿之上。他們二人所在的閣樓是錦衣衛辦案的附屬閣院，收入的資料不算隱秘也需得有人引進才能入內，而靠北麵的窗戶是順寧府重兵把守的後院，誤入其中隻有死路一條。
“你——”
陳徹猜不透，也看不透眼前意氣風發的女子，隻被她獨有的計謀和心胸所折服：“隻要你找到幕後之人，你的人情就算是順寧府欠你的！”
話未經之餘，女子已然躍下窗台。
他快步跟上為時已晚，哪裏還找得到商碧落的身影。
索性是半日後也無他消息傳來，陳徹才算真正鬆口氣，腦海中對其背後的真實身份又多加了一筆的神秘。
這長寧城終究不是如十年前那般了啊！
正如商碧落所期，次日就有人拜訪上了回夢樓，還指名要見此地的東家。
樓裏的姑娘昨日剛被錦衣衛的陣仗嚇得不行，今日聽什麽都是風聲鶴唳，戰戰兢兢的休息不好，連手裏的活都不自在了，一連在紮了好幾個針眼。
“你說，我們東家到底是什麽來頭？我看這幾天來找她的人可多呢！”
女人多的地方，不妨會嚼些耳根。這些個不願賣身留在屋裏刺繡著女紅的姑娘，竟有膽子議論起她們的東家來，還說的起勁極了。
“媽媽不是猜她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麽，自當是比我們會寫交涉手段，找的人自然多了~”
鵝黃色羅裙的女子神色不明的朝她一笑，擺弄著手中的破布：“聽你的口氣好像挺崇拜她的嘛~”
“崇拜怎麽了！？我就是不願委身那些肮髒醜陋的男人！”
“說人肮髒的，你也好不到那去。”此時又旁人插話道。
這一茬，一下點燃的女子的怒火，當場將手中的絹布丟在了對方臉上。
“你願意你就去，怎麽著？還不允許我心向光明了？但凡在這兒的，也就你是真正喜歡幹這事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