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狹路相逢
“被發現了？”寧長陽捂住嘴巴，心裏打鼓，卻沒有應聲。
“誰在那裏？趕快出來！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三名男子也是因為摸不清藏在叢草裏的人的的底細，不敢輕易上前。
寧長陽右手放在腰間的獵刀上，左手緊握手心捏出汗來。
冷靜！冷靜下來。寧長陽在心中反複叨念自己不要再像昨夜一樣重蹈覆轍了。
想起昨夜生死攸關的時刻被李呈武嚇傻，寧長陽就暗暗自責，悔恨不已。
三人越來越近，寧長陽心提到嗓子眼，千鈞一發之際，“簌簌”聲響起，一身形彪悍的男子從路旁的叢林中鑽出來，低頭道：“不好意思，俺昨夜睡在這裏，淋了雨，染上風寒了，打擾到你們，見諒，見諒。”
彪悍的男子與三人同樣的打扮，一蓑衣，一鬥笠爾。
“咦？這聲音好耳熟呀？”高個男子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另外一人抓了抓腦袋，：“我也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
趴在不遠處的寧長陽錯愕望著鑽出的第四人。一時間弄不清是敵還是友，不過還好，自己暫時安全了。
靜觀其變吧。寧長陽這樣想到。
“抬起頭來。”
彪悍男子抬起頭，鬥笠下，滿臉的泥土敷在臉上看不清真容。對此那人解釋道：“昨日趕路摔了一跤，髒了臉，還沒來得及洗去。”
高個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退到一邊，：“走吧。”
彪悍男子弓著背點點頭從三人中間走了過去。
寧長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心思一動，“要不我也在臉上塗點料，蒙混過去？”
“陳二牛。”
高個男子忽然大喊。
彪悍男子身子一顫，而後佯裝沒聽見，繼續向前。
“陳二牛，別裝了。”
三人人跑著迅速圍了過來。
彪悍男子抬起頭憨笑道：“各位，找俺還有何事？”
高個男子笑道：“你倒是挺能……”
還未完，眼前冷不丁地冒出一雙拳頭，“砰”的一聲招呼在了臉上，打的高個男子眼冒金星，頭上的鬥笠被打的飛出去。
“你……啊……”
另外兩人一愣，還未反應過來，耳邊就生起了“呼呼”聲，臉上跟著一人挨了一拳，兩人一左一右的臉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三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李叔以前怎麽幫助你們的，竟然做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陳二牛一邊不停歇地拳打腳踢，一邊發泄心中的怒火。
可惜三人雙手抱頭，護住了關鍵部，。瞠目而視的陳二牛也沒有刻意攻擊他們的襠部。三人從疼痛中緩過來之後，高個男子搖搖欲墜站起來，彎著腰從側麵拿頭用盡全力撞向陳二牛。
“撕”陳二牛緊咬著牙倒吸一口冷氣，吃疼的表情顯然是傷到骨頭了。
躲藏著的寧長陽見此情景，心裏為陳二牛擔心，卻幫不上忙。自己身子太弱，貿然上去甚至會自投羅網。
寧長陽隨手拿起前麵的石頭，在手中掂量掂量，大合適，重量偏輕。望向扭打在一起的四人，一時間找不到角度下手。
另外兩人趁陳二牛重心不穩之際撲上去，一人夾住一條胳膊，三兩下就反製住了掙紮的陳二牛。
高個男子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跟前，俯視著陳二牛，想嘲笑而裂開嘴時，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扯的生疼，隻能嗚聲道：“那又怎……”
“噗……”
話又未完，一塊孩童拳頭大的石頭飛過，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的高個男子的臉上。頓時口中打碎的牙齒跟著鮮血一起飛了出去，灑在草地上。
能不能讓我把話完呀。高個男子倒下的那一刻，或許會這麽想。
另外兩人轉過頭，看見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又鑽出個少年。
還未來的急多想，兩人就被陳二牛伸長了脖子一人一記“鐵頭功”給敲暈了。
寧長陽走過來，坐在了癱在地上的陳二牛。
之前打鬥損耗了不少力氣，加上最後的兩記頭槌，現在陳二牛腦子還有點暈乎乎的。
“阿爺……他走了。”
“嗯……”陳二牛回道。
毫無波動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陳二牛平日給人一種傻憨憨的感覺，今看來內心相當細膩。
“剛才扔石頭挺準，力氣也挺大的呀……”陳二牛沒話找話，似乎不願繼續那個沉重的話題。
“大麽？”準度倒是沒什麽好奇怪的，以前經常靠著扔石頭“吃飯”，目標不動都扔不準才不正常。至於力氣嘛……
寧長陽回頭看了看被石頭砸暈昏迷的高個男子，發見臉上露出一個大窟窿，血肉模糊，不解道：“沒感覺出來。”
陳二牛慢慢坐起來，指著另外兩人：“你去舉他們試試。”
寧長陽點點頭，在三個中直接選了個最胖的男子試手。
寧長陽像摸像樣地紮起馬步半蹲在一旁，雙手從男子身下穿過，深吸一口氣，悶哼一聲。
“起！”
嗯？寧長陽先是感覺雙臂傳來重量，而後自己身子竟然失衡向後仰去，看見了灰蒙蒙的空。
昏迷的男子被折騰地在空中睜開眼，呼呼地在耳畔聽見風聲。
“這是哪呀？”念頭剛升起，“砰”的一聲，麵部著地，來了一個狗啃泥。
幸得是草地，矮胖男子剛想爬起來，寧長陽就倒下來。結結實實地坐在了矮胖男子背上。
矮胖男子正胸中憋著一口氣，被衝散，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那囤積在胸中的淤血也一便咳了出來。
寧長陽轉過頭伸出手刀收了七分力道，向脖子後砍去，矮胖男子翻了個白眼，又暈過去。
坐在一旁的陳二牛呆若木雞，嘴巴張的能塞個雞蛋似的，若不是知曉寧長陽被劃破臉那件事，多半會懷疑李叔是不是抱回來一隻妖怪回來。
“你這……”
“好像沒到頭。”寧長陽看著自己的手掌，握住又鬆開，如此反複，估不準力氣的上限在哪，又去折騰其他兩人。
折磨半會兒，寧長陽對自己的力氣有了大概的了解。應該能舉起六個成年男子。
就是有些耗費體力。
寧長陽坐下來，問：“二牛叔，怎麽處理他們仨？”
陳二牛抓了抓腦瓜子，嘿嘿一笑，講起了自己的損招。。
寧長陽聽完雖然有些同情，但一想到自己落入他們手中的後果，心中那股憐憫之情頓時煙消雲散。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