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恐懼感
“這小子就個爆發戶體質的小癟三,平時得罪了不少人,除了喝酒泡妞,幾乎沒有別的消遣活動,他從前的那群狐朋狗友有的要麽蹲大牢,有的要麽就讓他那個當官的爹隔離了,估計是為了掩藏找人替他入獄的事。沒想到,當爹的這麽牛,短短幾年的時間從小角色爬到今天的位置,兒子竟然這麽不爭氣。本來是躲避在A市闖下的禍才回了小鎮,結果在小鎮鬧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愣是壓下了新聞,低調的處理了。”
於海洋側過眼觀察了我幾秒,突然間就抓住我的手,學著警匪劇語調,義正言辭的說:“薑年,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讓那小子受到法律的製裁,不然他還無法無天了。”
我煞有其事的從他手裏抽離回手臂,“這個就不用了,像這種人就算進去了,也不會有什麽作用,我隻管讓他還了欠我的部分就行了。”
“好吧,聽你的。”
車在行駛的途中的,於海洋拿出手機看了看就衝我笑的招搖;“魚上勾了,咱們現在接完人,大概就可以直接撿現成的了。”
於海洋視線往前,看見路邊站著的幾個男生就示意司機停下來。
拉開車門,一行人跟於海洋打完招呼後就往車上走,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於海洋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得極其難看,甚至用腿擋住了去路,絲毫不給那人麵子,“黑狗人呢?怎麽換成新麵孔了?”
大概是這群人的領頭男站了出來說話,“黑狗家裏出了點事,這是黑狗的表弟,信得過。”
於海洋依舊沒有讓開路,摸著下巴打量的樣子,不禁讓我想起了上次在娛樂雜誌上看見的一個亞裔男模,“是嗎?看樣子幫不了我這個忙了!”
那領頭男尷尬了幾分神色,“就是帶他出來跑跑,不收錢的。”
於海洋聞言,立即挑起了眉頭,對站在車外的人說;“我給你打車費,你從那裏來的就回那裏去吧!”
原本一直站在馬路上的人,一直沒有開口,這會兒見於海洋鐵了心要趕自己走,便沉著一張與外貌不搭的麵孔,沙啞的聲音出奇的刺耳:“那不如我給你車費,您帶我去看看吧。”
話音剛落,於海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也不管那人直接挪開腿。
不料那人不管不顧的就溜了上來,全然不理於海洋的臉色有多難看。
等車在行駛途中,於海洋就回頭問:“嘿,剛剛厚臉皮那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身後嘶啞的嗓音再次傳來,“鄧川!”
“這名字怎麽沒有跟你人一樣簡單呢?也不指望你幫忙什麽忙,既然是跟來看看的。那一會兒就留在車上,換吉風下去。”
吉風就是開車的男生,我看著這一車子流氓氣息的人,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後悔讓於海洋參與進來,雖然我充分信任他。
鄧川什麽話也沒有說,但那與常人不同的眼神,總讓人抵觸,仿佛在氣定神閑的外表下打著另一張算盤。
當然現在的心思不適合糾結這些,反正他一會兒隻能守在車上。應該沒有什麽威脅可而言。
到酒吧外麵把車停在路邊大概幾分鍾的樣子,就看見劉誌醉醺醺的被兩個衣著性~感的女生架著走了出來。
似乎是在等車,吉風聽於海洋的指示把車開了過去,接下來的劇情很順利也很戲劇性的,甚至說很輕易的就把劉誌蒙住頭然後綁上了車。
那人醉到睜不開的眼睛,甚至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麵孔,就莫名其妙的被綁上了車,值得誇獎的是那兩個賣力演出的女生扮演摔倒的戲碼,真是極具風姿。
關上車門前,領頭男還特意中招的向女生拋了個媚眼。
劉誌被綁上車後,顯然是清醒了過來,不停問過來問過去的,無非也就那幾個問題。但是沒有一個人理他,於海洋甚至一腳踢了過去,踢的那麻袋裏的劉誌不再啃聲才停下手。
彼時意外輕鬆的感覺,終於領悟到於海洋在停車場看見我那樣的時候,為什麽那麽驚訝了,他肯定在想,這個人連報複人的手段和方式都那麽蠢。
其實對我來說,精神折磨不合適,因為那意味著我自己也將有一個角色在裏麵,反倒是這樣在對方不知情的時候,往死裏折磨一番,讓他這一輩子都銘記於心,卻做不到仇人報複的感覺更讓我覺得過癮。
車轉進一條狹隘的巷子後,路程有些顛簸,沿路經過一些低矮的房子,終於在一座廢棄的小屋前停了下來。
率先下車的幾個男生把劉誌弄進屋子後,於海洋麵色凝重的按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先在車裏等了一會兒。
下車前,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坐在車內的劉誌,碰巧對視,他就那樣肆無忌憚的盯著我看,即使費力的去分解,也發現不了那人漠不關心的表情下到底隱藏著什麽東西。
於海洋擁著我的肩頭往裏走,快到門前時。他停下了腳步,聲音變得十分低沉,根本沒有底氣卻又不得不讓我進去的樣子,“進去吧,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不要食言,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我落寞的笑了,而後安撫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推開大門,室內是一片橘黃色的光線。燈光下飛著許多白色的小蟲子。
這裏的位置處於山間,雖說較為低矮,但到了晚上蚊蟲就很多。
劉誌脫下上衣綁在了凳子上,原本在室內的人,看見我進去後,就紛紛退了出去。
然後“嘭”的輕微一聲響,鐵皮門就被關了起來,風在吹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劉誌似乎是意識到真正找他麻煩的人出現了,所以嘴巴即使被貼了幾層膠布,還是在竭力的喊著。隻是發出的聲音跟豬叫一樣難聽和沉悶。
我看著他裸著上半身,突然想起之前上的解剖課,任課老師費力的講解和演示。
我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一麵是想測試自己想要折磨他的心情有多迫切,一麵在等著蒙上眼睛的那人,把恐懼上升到一個頂點。
未知的恐懼和擺在麵前的酷刑,顯然更讓人懼怕的是前者。因為在你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是什麽,就會不停的在腦子裏去核對,等繃緊的神經到最後,就算隻往你身上割一條口子,你都感覺自己疼的那樣撕心裂肺。
從褲兜裏掏出事先買好的折疊刀,緩慢的打開後,摸著那鋒利的平麵。我皺起了眉頭,仿佛輕輕一碰,拇指就會裂開一條細細的口子,然後鮮血會從裏麵溢出來,順著紋路不慌不忙的往下流。
我拿出昨晚下載的照片,放到燈光下,另一隻手敲著屋子中間的柱子,發出“叮叮叮”的有規律的聲音。
意料中被綁住手臂交叉在椅後背,腳也綁在椅腳上的那人,原本已經大汗淋漓的臉,這次幹脆直接往後躲,發抖的身體,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縮。
偏了偏頭,移著目光去把實物和照片做比較,我在想著第一刀應該劃在那裏。
應該把最疼的部位留到最後來,就像一場遊戲,如果難關一開始就擺在在前麵,那我應該不會覺得後麵有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