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拚命祈禱有被救贖的機會
臨別前在庭院裏親了親我的額頭,“路上小心一點,到了給我發短信。”
我默默的點頭,他又傾身過來抱住我,“唉,好想把薑年帶回家呀。”
我抬手樓上他的腰,就聽於海洋在陽台高聲喊:“你們倆再膩歪,是不要我們這些單身的活了嗎?”
我鬆開宋準的懷抱,再笑著衝於海洋揮了揮手。
開了半小時的路程,終於到顧恒的家,下車前我看了看時間,剛好十一點鍾。
庭院裏燈火通明,我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始終沒有歸屬的感覺。
從廚房端著水杯往客廳走的他,看見我唯唯諾諾的站在燈光下,難免驚訝著神色,還是讓自己鎮定的問:“回來了!”
我機械式的點頭,奇怪不管自己怎麽玩都沒有對不起他的愧疚感。
猛然尷尬下來的氣氛,那廂竟然慌了手腳,舉了舉手裏的玻璃杯,“要喝嗎?”
我木納的縮了縮脖子,“明天還得拍照。”
“那早點休息吧!”
話題和對視沒有想象中的無措和尷尬,隻覺得他的心情不像前幾日那樣沉重。難道是因為我早回來的原因嗎?
拿著水杯繞過我身邊,有些急促要離開的樣子。
我木納的喊住他:“顧恒!”
站在階梯上的那人苦笑著回過頭。
我愣了一下,而後笑了,“晚安!”
他似乎更為驚訝,卻也隻回了我一句晚安。
而我還在試圖挽回破裂的關係,希望不要鬧的太僵,但天知道,我的做法有多可笑。
畢竟在有些人的眼裏,是不可能和我這種身份的人做朋友的。
命運的齒輪不停的轉動,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麵臨的結局是什麽。
比如有一天我會和宋準一起遇到莫天宇,還是在宋準朋友開的一家高級餐廳。
宋準很少會介紹兒時的朋友給我認識,他說關係太疏遠,幾年不見難免尷尬,而這次是因為對方太熱情,便不好表現出不熟的樣子。
應付著吃了一餐飯,在結完賬準備離開的時候,遇到了身邊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國外美女的莫天宇。
他的樣子沒怎麽變,吊兒郎當的一副流氓氣息。
見到我和宋準,一隻手插兜,一隻手樓著女生的腰,邪裏邪氣無比張揚的走過來,“喲,這不是咱們的大明星薑年麽?薑年,還記得我嗎?”
我淺淺的笑了笑,“你如果不過來打招呼,我想我會裝不認識你的。”
“咦,別這麽說嘛,好歹高中也是一所學校的,見什麽外呀。這幾年沒見我可是很想你呢。”
“省省吧,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吃點飯。”
“這當了明星果然不一樣,連說話都這麽趾高氣昂的。”
“你誤會了吧,我以前說話也沒給過你好臉色看。”
“嗬嗬,是,”說著他伸出手想拍我的肩頭,卻被我躲過。
於是把重點轉到了宋準身上,“喲,宋準?我以為是誰呢?你們還真走到一起了呢。”
“誒,薑年,娛樂雜誌上有理有據,有板有眼說的你哪位緋聞男友呢?”
我冷笑,“你還真是關注我呀,有夠閑的。”
“當然了,我從學生時期就挺關注你的,隻是你沒發現而已嘛。”
“嗬……你哪是關注我……。”
“怎麽不是了,瞧木飛在你身邊轉悠那勁,我就覺得你可愛的不行,要不然你怎麽把木飛迷的團團轉的?”
宋準淩厲著麵孔想要迎上去,被我拉著衣口擋住,“你就這麽嫉妒他嗎?因為他不管哪方麵都比你強?一個大男人這樣,不覺得丟臉嗎?”
“嗬,丟臉。”莫天宇不再嬉皮笑臉的諷刺,而是壓製著專屬流氓的特質,“能比你丟臉嗎?木飛才死多久,你就這麽快和這小子在一起了?薑年,你怎麽跟那些娘們一樣水性楊花的?你對得起木飛嗎?”
“莫天宇。”我嘶吼著製止他,嗓子因為這過大的聲音仿佛裂開了一條口子,隻是不帶著腥味。眼裏全是明晃晃,不加修飾的怒氣,“把你那張惡心的嘴閉上。”
“發什麽火?有名了了不起嗎?你要是這麽聽不得別人說木飛死了,那當初他跑來求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幹嘛要拒絕?你要是不拒絕他,他就不會死,薑年,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木飛的。”
不等我有進一步的舉動,宋準就衝上前去揪住莫天宇的領口,瘋狂的揍莫天宇,嚇的和他一起的女生連連後退,趕來的服務員怎麽拉都沒用。而莫天宇則像個精神患者般裂著嘴角大笑,不知道還手。似乎在等著宋準的拳頭,這樣他反而能安心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麵臨天崩地裂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如何平息。
就像此刻的我緊緊握住拳頭,無動於衷的看著麵前的場景,視線在混亂的人群中模糊了起來。
我的精神世界,徹底崩塌了。即使我一直以來拚了命的去建築,拚了命的去把黑暗擋起來。沒想到,一句話就摧毀了。
突然間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心髒就像是受到了重擊,整個人完全沒了理智。仿佛落進了無底洞,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而我就懸在空中,即爬不上去,也觸不到低。
於是迫不及待的想找到突破口,不然就會變成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我猛然蹲在地上,原本捏緊的拳頭也鬆開了,因為感覺不到心髒在整齊的跳動。
我死死的用手去抓頭發,卻怎麽也感覺不到疼,多幾次也無效後。身體開始不受控製,放聲大哭了起來,那聲音連自己都不免震了一跳。
你們瞧,那不是薑年,薑年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所以啊,他不是薑年,他是薑年拿靈魂換來的魔鬼。
宋準見狀,忙從打莫天宇的拳頭中清醒過來。他還沒有走過來,我就瘋了一樣的開始砸東西,聽見清脆的聲音響在耳畔才稍稍找回一點自己。
所以啊,我隻能拚命的砸,拚命的砸。就像我拚命祈禱著被救贖的機會。
終於在宋準從身後抱住我那一瞬,由於他用了比我更大的力氣,才使我幾番掙脫無果後,索性扯著嗓子大哭。整個二樓都是我的嘶吼和哭聲。
當中我能感覺到他因為吃力,有幾次都快製止不住我就勒住手心,便低吼道:“薑年,薑年,你冷靜一點,木飛的死和你無關,你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不要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