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剛剛溫存起來的關係
洗完澡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我聞到自己身上滿是他的氣息圍繞著。
突然間不爭氣的紅了眼眶，因為像極了多年前的場景，他端著食物擺在桌上向我招手，等我過去了就一把拿過毛巾替我擦著頭發，水珠偶爾會掉進脖子裏，涼涼的觸感落在皮膚上。
他在叮囑著別急著吃飯，先把頭發擦幹的時候，同樣因為話語和關切太過熟悉，放慢了手裏的速度，不再說話。
我定定的站在他麵前，不知道他是否也像我一樣在回憶著。
花了五年的時間，我吃到了他做的飯。那一瞬間覺得五年真的好長，我顯然忘了他愛吃的和不愛吃的東西是什麽，還好他記得。
感情和值不值得從來就不成正比。
我最後的念想不過是，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記憶可能也是不錯的，讓你陪在我身邊的方式。
抬眼看著牆壁上的掛鍾，時針在十一點鍾的位置，有規律的跳動著。
從進這個屋子開始，他並沒有問及我來找他的原因是什麽？也沒有問過我什麽時候走。
同樣也沒有讓我留下來。
電視劇的聲音在客廳響著，他在我身邊翻看著一堆文件，時不時會側眼打量我片刻，餘光裏全是他切切實實的身影。
當然我們也會交談，大多數沉默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尷尬。
我知道剛剛溫存起來的關係，需要不停的去調節，不能操之過急起反效果。
所以一直在努力著適應他家的環境，以及他仍舊和以前一樣的習慣。
比如一旦熱衷在一件事情裏，就會拚盡全力。
我埋頭看了看身上那件與我不搭的衣服，起身說著：“我也該回去了。”既然你不問目的，仿佛我是在看望好友一般，那我何必顯得太著急。本來也沒有質問的立場，難道抱怨他訂婚派對沒有邀請我嗎？
那方沒有答話，隻是眼神停頓了下來。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打算往外走，“衣服我改天還你，至於我換在你家裏的衣服，就麻煩你扔一下吧，我也懶得來拿了。”
在燈光通明的室內，很難注意到窗外是否在下雨，不過在冬季正式來臨前，仿佛要用一場細雨做完結。
在他身邊，時常會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所有的心思放進去，都怕不夠看清他的輪廓。
人在喜歡的人麵前，就容易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獨自卑微著。
等看見一絲光明，就迫不及待的想抓住，畢竟在黑暗裏待的太久，就喜歡那些光鮮明亮的東西。
當他在我遲緩的步伐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下雨了，明天再回去吧。”
其實我想以後都不要再回去了，你能答應我嗎？
放下手頭工作的宋準，領著我往二樓走。我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的後頸，手臂，背影，就算原地不動，便足以讓我浮想聯翩。
何況是他回頭對我笑。
那種距離近到我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臉頰，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卻不能讓他看出來端倪。
我沒有來過他家，所以分不清客房和主臥。
便隻能傻傻跟在他身後，推開一扇門，迎麵而來的全是他的氣息。
我退了一兩步，打算掉頭去打開另一扇門。
不料卻被他極快的握住了手臂，回頭疑惑的問著：“薑年你去哪兒？”
我木訥的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雲裏霧裏的答：“那間不是客房嗎？我去睡覺啊。”
那廂捏著我手臂的人沒有放開的意思，而是用力的拉著我往裏走，語氣像是沒有辦法的說：“我一個人住的地方，沒有主臥和客房之分，所以你今晚得跟我一起睡了，不然沙發這麽窄誰睡都遭殃。”
“這樣啊，那一起睡吧。”我鬆開他的手，爽快的轉身關上了臥室門。
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小驚訝的樣子。
可是我又不會害臊，你安心個什麽勁？
重重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宋準沒有管我，摸了摸後腦勺，想不通什麽事情的模樣，輕聲往浴室走了去。
我扯過被子蓋住臉，隻露出兩隻眼睛盯著緊緊合上的浴室門看。
終於在懷著焦躁感等那人緩緩的出來後，我立馬把腦袋縮進了被子裏，鼻尖聞不到洗發水的味道，似乎就能阻止在放飛的思緒。
過了一會兒聽見吹風機嗡嗡的在浴室響著。
才敢調整了姿勢，頂著已經紅了的臉頰，抱怨著不爭氣的自已。
別人倒是啥事也沒有，平靜的躺在了我身邊，很疲憊的模樣，卻久久不關上壁燈，暗黃到有些發橙的光線打在他的麵容上，模糊了視線。
努力克製心底的悸動，有些不敢看他，隻側著身子輕輕的問：“不關燈嗎？”
宋準愣了一下，而後靠近了半分當真不解的問：“你怎麽臉紅了？”
我洛洛的笑，接著用手臂枕著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覺得是因為什麽呢？”
對方整暇以待的盯了我片刻，擰著眉頭把快蓋在我臉頰上的被子往下壓低了一些，一瞬間，仿佛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起來。
“薑年，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不害臊了？”
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打趣道：“真的是冤枉呢，我明明什麽也沒有說，你怎麽會這樣看待我？”
“喲，看來不止是臉皮厚了，連口才也變好了呢。”
“少裝蒜。”
“我裝什麽了？”
我翻了白眼，直直的躺平身子，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對，你什麽也沒有裝，是我在遐想罷了。”
宋準似乎來了興趣，揚著一張戲虐的臉，饒有興致的語氣，“是嗎？那你在想什麽？”
我看著他扮清純和無害的樣子，決定和他玩玩，故挑了挑眉問：“你真的想知道？”
“很想知道。”
“那你可不要怪我。”
“絕不！”
在事情發生前，總要有幾句像模像樣的話做鋪墊，盡管意圖不強烈，對白太簡單。
但我還是邪笑著嘴角的弧度，往他身邊移動著拉小彼此的距離，然後輕輕在那方已經笑意滿滿的唇上碰了一下，很快便離開了。
我想起以前拍過的一部電影，導演在說到吻戲時，費力的對我講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