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他輸了遊戲，該得到懲罰
顧恒的手指捏著筷子，能清楚的看見骨骼，以及他臉上蓄勢待發的怒意。
我沒想打斷李正哲說的話，雖然他的言詞始終模糊著我和顧恒的關係，但不得不承認，他把我想對顧恒說的那句話說了。沒錯，我和他就是同一個屋簷下的老虎和人。
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個死一個亡，永遠不可能和平共處。
所以既然是早晚都要走的人，多說一句，少說一句，都是一個走字，倒不如把心底那點念頭全聽了去。
“李正哲。”顧恒帶著警告意味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我欣喜著，那些在心底悄悄形容過他的詞，終於可以把沒有七情六欲的木頭人排除了。
於是這一刻，我是感激李正哲的，雖然得罪顧恒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但對著他沒必要，可也不能參與太多。
當他扯著嗓子打算從我這兒下手，勢必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的樣子。
我終於找了機會，一把抓起他的手，二話不說就往外拉。這一幕讓我想到了曾經拖著木飛他爸往外扔的場景。
隻是這次我沒有帶著攻擊性，李正哲也沒有死纏爛打的特質，所以很輕巧的就把他推到了門外，雙手和紳、體擋住了大門的空隙，冷冷的對他說：“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最好是永遠不要出現。”
話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
隔著質地厚重的門，看不見他在外麵的情緒。或許是生氣的罵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又或者他能理解我的做法。
畢竟需要麵對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那個時候幾乎在所有人的嘴裏聽見同樣的話，當事人卻偏偏偽裝成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即使盯著那雙深邃的瞳孔觀察很久，也無法具體的知道他緊緊捏在一起的拳頭，想要在我麵前表達什麽？
沒有意外的用沉默掩蓋過去了。更像是自我欺騙。
客廳隻剩下我呆呆的望著窗外，夜色濃重的庭院，翻新過後，大概是我喜歡的景象。
謝謝你的良苦用心。
可是真的，真的太討厭了。
關上客廳的燈，輕手輕腳的踏上蜿蜒的階梯，手指點著雕花的扶手，圖樣華麗的讓我看不懂。
不知道這麽早是否睡的著。
通常在一件案件發生後，除了受害者和加害人外，旁人無法知曉個中的離奇。
我側躺在床上，室內一片黑暗，窗外一片寂寥，幹脆閉上了眼睛，結果整個世界變成了你。
默默總結了一番根源所在，大概是上大學後，他足漸用期待的眼神，說到夢想這件事。在這之前，我們從來沒討論過，他更加沒有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會成功這句話。
我不動聲色的退回臥室，四下打量著簡居的出租屋，開始懂了差距這兩個字。
他說夢想很簡單，比如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
而我想要追上他的步伐，竟然努力讓自己活成了他的樣子。
毫無理由的，懼怕你變的強大，眼底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第二日醒來，忘了去糾結昨晚是幾點睡下的，睡眠有沒有充足，我隻覺得眼睛酸疼，拉開窗簾一看，居然已經中午了。
由於顧恒的房子空間太大，導致在客廳根本就聽不到廚房的動靜，隻能大步走過去，果然看見李阿姨在忙碌的身影。
她發覺我的存在，回頭笑了笑，然後把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生薑放進鍋裏，徹底的轉過身來，有些拘謹和歉意的走到我麵前，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說道：“薑先生，前幾天的事得謝謝你的幫忙，不然為了這份差事，家裏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動靜來。”
我無礙的搖頭，寒暄了兩句。她便不悅的沉下臉色，指責的語氣，“正哲這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頂撞顧先生，回家了怎麽問也不說原因，隻讓我今天就來，說是不想害我丟掉工作。薑先生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嗎？這孩子平時雖然一根筋，但絕對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
聽著李阿姨對李正哲堅定到不偏不倚的看法，我垂下頭笑了，喃喃道：“獎勵和懲罰的遊戲而已。”
他輸了，自然要做到承諾過我的事情。
鍋裏的水開了會發出滾動的聲音，她沒有聽見我話，匆匆奔了過去，掀開蓋子，加大著音量說：“薑先生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他可能不喜歡這份工作吧。”
李阿姨認同的點了點頭，“也是，他一個學生，讓他這樣，確實是為難他了。薑先生以後有什麽要吩咐的事情盡管說，就當彌補這幾天的缺席了。”
看吧，我真的是個拿別人開刀的壞人。
所以懲罰才一遍一遍的落到我的頭上。如果老天爺那次如了我的願，我想我會願意改邪歸正的。
畢竟這並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你在身邊，其他的都不會重要。
下午的時候，我趴在沙發的靠背上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纏上他，管他是否喜歡我，是否有女朋友。
被發現心思也無所謂，被曝光也無所謂。
當我這樣異想天開，就算想一萬遍也不會付諸行動時，冥冥中仿佛有一張巨大的網，將我捕獲在了裏麵，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五年來，直到他回國後的前一天，我都在想，萬一哪天，我百無聊賴的打開手機，收到了娛樂新聞的提示，一點開卻看見是你牽著別人的手，西裝革履，笑容燦爛的就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我應該怎麽辦？摔掉手機不去看，還是幹脆放下已有的一切，跑到你的婚禮現場，把你的手從新娘的手裏搶過來？
別覺得我做不到！
可我隻幻想過婚禮場景，完全忘了腦補訂婚派對的場麵。
知道他回國是從電視上，有些意外，驚喜卻更多。這次訂婚派對也是從電視上知道的，沒有意外，沒有驚喜，隻有恐懼和無盡的憤怒。
一直扮演不明不白的那方，真的很累。
所以我必須要找他說清楚，不然我很有可能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