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薑年,木飛出事了
我立即瞪了宋準幾眼,示意他放開。關於被那群腐女拿出來做為YY的對象這種事情,其實是反感的,倒是宋準樂不思蜀的沉入在此。
玩笑多了,事實就容易模糊。
因此我表現出厭煩的樣子,不過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不要再被當玩笑對待,我的感情消遣不起。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句話形容木飛相當準確,我心裏也一直記掛著。
奇怪的是我常常覺得自己是個冷血的人,關心不過出於表麵,可麵對木飛,從來都是緊張的,隻是我常常壓積在心底,自己不主動拿出來看,很多時候甚至會遺忘。
我把這種情緒歸咎於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原因。
不是說小時候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人,長大了就算沒聯係,心底也會為對方牽掛嗎?那麽我應該是這樣吧!
於是找到原因後,我便開始正確的對待這份關心。
所以當莫天宇難得吊兒郎當,放蕩不羈的臉上出現裂縫,我幾乎想都沒想,紳、體就率先做出反應在任課老師憤怒的注視下走出了教室。
莫天宇和同行的幾個小弟都氣喘噓噓的,他抓住我的手臂,迫不及待的說:“薑年,木飛出事了,可能……你快去醫院看看他,。”
我感覺心底沉了一下,整個人仿佛漂浮在水裏掙紮和絕望,沒有問及原因,脫口而出的話是:“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薑年,別說這麽多了,我帶你去找他,不然晚了,我怕.……。”
我連連點頭,手腳竟然在發軟。
腦子更是一片模糊的就連安慰自己他可能隻是胳膊什麽的受傷,一定不會嚴重了,畢竟他一路是靠打架過來的,怎麽可能有事呢?
可我沒發現,如果我真的這麽想,那為什麽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的傻傻跟著莫天宇走。
不料拉著我手打算跑的莫天宇會猛然回過頭來,視線跳過我落在了後麵。
我主導意識的跟著他看過去,手軟的時候竟然察覺不到宋準正抓住我的手,臉上的情緒複雜到我現在的單向思維分析不出來裏麵有什麽。
我承認,我現在就差腳底長兩個輪子咻的一聲就到木飛身邊。
於是我看著宋準的眼睛,鼻子,嘴巴,無比清楚的印在眼前。覺得腦子可能魔障了,因為裏麵全部是和木飛的一切。
他小時候翻過圍牆的小小身影一下子墜落到地麵,腳底板嵌著玻璃渣子,血液就順著玻璃渣子流出來,來不及喊疼,就立馬連滾帶爬的躲進旁邊的灌木裏,一麵咬著膝蓋,一麵努力讓自己融進深綠色裏不讓他爸發現。
等他一瘸一拐的跑到我家門前,我現在還記得自己看見他對著我笑的那瞬間,我的眼淚就像斷線的風箏。既不哭出聲,肩膀就那樣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我想這大概也是遺傳,因為母親哭的時候也是這樣。
木飛卻嚇的皺起眉頭,抹了把髒兮兮的臉,手上和腿上都是泥土,豪氣的吼:“薑年你哭什麽?怎麽跟個小姑娘一樣?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因為我今天拿玻璃杯揍他了。”停頓了一下,他的笑容尷尬了起來,“雖然逃跑的時候踩到了碎渣子,可我一點也不疼。”
我垂眼看著他站的地方。有大塊的鮮血溢出來,像朵鮮血又灰暗的薔薇花。他發現我在看就立馬挪開步子,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把地方弄髒了。”
我掉頭就跑進屋子裏,把母親拉了出來。母親看見我眼淚流的連話都說不出,大概是初次見我這樣,立馬慌了手腳。
當她看見站在門口的木飛,二話不說就抱起他往醫院跑。
我記得那會兒是秋天,空氣裏盡是涼意。
但跑到醫院的我們,全部滿頭大汗。而木飛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像一種寄托,那樣傷口就不會疼的樣子。
醫生取出玻璃渣子後,心疼木飛年紀小,卻淡定的不像話。
木飛呆呆的說:“怎麽我不覺疼呢?薑年,真的,我不疼,你別再哭了,讓大人見笑話。”
我乖乖的點頭,用手臂捂住了嘴。
醫生就笑著對母親說:“這兩兄弟感情真好,長大肯定分不開。”
“這個你放心,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弟,但薑年肯定跑不出我的五指山。”木飛大氣的揮著手說。
醫生見他分心思,立馬衝洗傷口,疼的木飛直叫喚。
所以啊,我已經違背了那麽多約定,如今聽他有事了,怎麽能無動於衷?
宋準像是做出最後的警告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薑年,不要去,不要再跟他們有瓜葛了,你說過要聽我的話。”
我把他的手從我的手臂上拿開,才發現他握的很緊,可我還是掰開了,“對不起,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但木飛不行,隻要是他就不行。”
話完,我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害怕跟不上腳步的跑了。
一路上莫天宇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由於心思放在木飛身上,我便隻牽掛著路途不要太遙遠,無暇顧及他像是揣測的目光。
終於到醫院後,我竟然慫了,莫天宇就喊:“薑年你怎麽了?趕緊跟上啊。”
我愣愣的點頭跟上他。
等那扇門推開,整個鼻尖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我做好了看他麵目全非,或者全身是傷口用紗布綁起來的準備。
就感覺呼吸都暫停了。
但事實不是這樣,下定決心推開門,首當其衝的是一句“媽的”。然後躺在床上的木飛開玩笑的踢了一腳黃發男,他的手臂上打著石膏,白布厚厚的裹著,但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
我頓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室內的冷空氣吹的毛孔上像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
黃發男發覺有人在注視後,下意識的轉過頭,突然間就驚喜的說:“咦,薑年,你在怎麽來了?”接著他指了指身後的莫天宇,“誒,你們不是剛剛才來過嗎?”
我回頭狠狠瞪著莫天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想他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果然關心則亂,薑年你看你蠢成什麽樣子了。
黃發男親熱的過來擁著我的肩,“我昨天就打算告訴你飛哥受傷了,結果飛哥死活不讓我說,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夠義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