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老子沒有朋友,你也不準有
連女班長都看不過去,特意走到我座位邊問:“你和宋準怎麽了?”
我不在意的笑,“沒怎麽啊,就是沒辦法做朋友,所以回到了起點。”
“唉”女班長惋惜的歎了口氣,不敢置信的說:“怎麽會變成這樣!”
“別說我了,你跟副班長怎麽樣了?他還是在往你桌下塞吃的東西,不敢跟你坦白嗎?”
“唉,別提了,膽小鬼一個!”
我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後,便打算去小賣部。早上沒吃飯,肚子有點餓。
女班長卻突然拉住我的手臂,清脆的聲音響在耳邊那一刻,有些聽不真切,“薑年,在我眼裏,宋準把你看的是很重要的。旁觀者清,我想我如果不告訴你的話,你自己是看不見的。”
其實,我當時很想回頭質問她一句,“你有證據嗎?”結果還是無奈的看了她幾眼,搖搖頭作罷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懂我的心思,貿然說出來隻會對自己不利。
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開始前,未免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
我和他都不是那種坦率,心裏有事就說出來的性格。說到底,會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待,還不是因為你完全具備那個資格,就怕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初夏的天氣,總是容易被大雨洗禮後,迅速回歸到穿兩件衣服的行列裏。
翻出上次和母親一起去買的牛仔外套穿在身上就匆匆出了門,街口是小販推著糯米糕在叫賣的聲音。
我掩著鼻子經過,實在受不了糯米糕那種醉人的味道。仿佛黏在口腔,不上不下的感覺。
突然有人揪住了我的肩膀用力的往後一扯,我的第一反應是在回頭的同時把拳頭揮過去,不料來人比我先一步預料到我的反應,所以他幾乎是在我伸出拳頭的瞬間,用比我大一號的手擋住了我的拳頭。
雙方都沒有占到優勢,等距離在安全範圍內的時候,那廂才擒著玩味的笑臉,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身手見好啊!”
我煩躁的嘟了他一眼,接著稍稍歪頭去看他身後多出的人群,“木飛,像個正常人一樣打招呼很為難你嗎?”
木飛抬手向後勾了勾手指,離他最近的跟班就立馬遞上了香煙和打火機。
我看著他不回頭,也能熟練的接過手時,不禁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說你這是又加入什麽歪門邪道的組織了?”
木飛停下了點煙的動作,慢條斯理的抬起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痞子氣息十足的盯著我使勁的瞧。
接著他還沒來得及反擊,身後就竄出來一個走路自帶風的黃頭男生,手一揮,挑釁的吼:“你什麽玩意,在飛哥麵前怎麽說話呢?”
“飛哥?”我嗤之以鼻的笑出來了聲。
木飛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
黃發男見我膽敢侮辱他的老大,當即就挽起袖子,一副要教訓我在木飛麵前邀功請賞的模樣。
我就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等他過來,如果他能靠近我的身話,我想我是願意和他較量一番的,當然我是說如果。
隻是可惜眼看還有一步的距離,那緊握的拳頭蓄勢待發要打在我臉上時,還輪不到我本能反應的去想會有多疼。
那廂就已經被上次那個讓我揪住衣服就嚇破膽了的黑發男提著領口往後拖,力氣大到黃發男的腿在地上畫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黑發男笑的憨厚的衝我擺手,解釋著:“不好意思薑年,新來的小弟不懂事。”
木飛嫌棄的瞟了黃發男一眼,走到我麵前,仗著身高優勢擋住了視線,耳邊便隻能聽見拳頭打在肚子上悶響的聲音,和黃發男的莫名其妙挨揍後的掙紮。
“有煙嗎?”
“你要的話肯定有了!”
木飛利落的把煙點燃後遞到我眼下,裝不經意的問:“薑年,你和宋準什麽關係?”
我半眯著眼睛吸了一口香煙後緩緩的吐出,挑眉看他,“兩個大男人會有什麽關係?”
木飛怔了兩秒不答話,煙霧就從他的指尖升騰,我突然想起出門的目的是幫母親跑腿,順便買燈泡回家。
於是把剩下的半截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狠狠的碾滅了,然後看著白色的周身沾上腳印後變成深色,便一言不發的走了。
留下木飛在後麵吼:“薑年,老子沒有朋友,你也不準有。”
這什麽幼稚霸道的思維邏輯,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何況是回應。
木飛不知道我和宋準之間糾結的關係,所以誤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很正常。畢竟連一開始我都差點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
但成長環境的影響,我們不管是性格還是對待一件事的看法,都存在著很大的分歧,總之一句話,宋準的修養,是我這種偽混混高攀不上的。
當然如果他願意屈尊降貴的話,我想我不會介意讓他身上的優點影響我。人生本就是通過不斷的成長和蛻變把自己往更好的方向歸納,我相信沒有人會拒絕的。
同理而言,假使宋準願意改變我,那我會乖乖聽他的話。
但人在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之前,總是要經曆一些磨難,比如現在的我,趁著夜深人靜。偷偷來到了宋準家門外。
在真正的夏天來臨前,晚上的涼風還是足夠讓人打寒顫的。在白色路燈的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一路被庭院裏的花香引導著靠近牆壁和鐵門,就覺得心底有些被東西被填的滿滿當當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來幹嘛,具體的心思路程又是什麽。就是睡不著,想起他白天和自己之前否認過不是女朋友的林子墨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笑的有多高興。
我就對這個人感到有多好奇,還是說對他變化莫測的麵孔感到不適和反胃。
於是才有了今晚難以理解的舉動。
我之前說過和宋準家離的不遠,在平行的角度能清楚看見裏麵不帶光亮的房子和路燈微微襯著形狀的植物。我幾乎不帶猶豫就一路小跑回了家,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跌跌撞撞的翻出床下盒子裏那把鋒利的小刀,原路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