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他在懲罰她
手上的力度是惡劣的一點都沒顧忌。
寒匪快被老陳醋湮滅。
往日裏倪菀都是耀武揚威,仗著小女人得理不饒人姿態,哪怕是傷敵一千也要自損八百的氣勢。
現在,此時此刻,她居然能一言不發的忍著?
心裏怕不是有鬼。
還是個男鬼。
寒匪感覺頭頂上是一片綠油油,連平日裏在她麵前壓抑的乖張暴戾此時也都展露無疑。
她就是現在人流行形容的典型海王,寒匪心跳亂透了。
他的真心廉價的被她丟到地上來回踐踏。
浴缸冰冷,沒有任何緩衝物,倪菀摔進去的時候疼極了,還沒反應過來,花灑裏的水一下子全打在身上。
寒匪沒手軟花灑開的是最大力度,哪怕是晚夏沁骨的冰涼依然吸走了她身上所有暖意。
水從頭頂順流而下,很快頭發上,臉頰上,胸口上。
滴答……滴答……
倪菀在浴缸裏掙紮著幾次都沒能爬起來,肩膀被男人鉗住動彈不得。
此時她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狽,連開口都艱難。
倪菀被水花衝的神思恍惚,好似越掙紮眼前的人越是懲罰的更厲害。
懲罰?
他在懲罰她?
難道他吃醋了?
倪菀麵露喜色,愉悅的開口:“寒匪,你是”
話音戛然而止。
噴頭裏的水被他懟著她的嘴巴,“唔……”
寒匪本意是看見她和穀向陽接吻,想幫她洗趕緊嘴巴,誰知她開口說話的瞬間,水也悉數落入口中。
寒匪麵露一絲愧色,不過他很快掩飾好。
手裏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痕跡。
倪菀氣急敗壞,他哪有半點病人的樣子?
生龍活虎,力氣大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想也沒想一口咬在他虎口處,伴著水花伴著她的質問聲:“你到底發什麽神經?”
他靜默了兩秒,輕聲嗤笑:“發神經?倪菀……”
平日裏他叫她的名字,那個菀似乎很輕,像是戀人間最親昵的呢喃。
現在她卻覺得他眼底含著一抹諷刺,聲音更是壓抑的怒火。
“我跟穀向陽誰更厲害?”
“什麽厲害?”
倪菀被水衝的腦袋都暈乎乎的,沒有在第一時間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他唇角抿著一抹笑意:“當然是床上,當然是吻技。”
倪菀心裏緊張的不行,剛要矢口否認。
可又想起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試探試探他對她到底持什麽態度。
眼前的寒匪太陌生,可她倪菀也不是隨便被誰嚇到的阿貓阿狗。
生怕他不給機會,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當然是他,他溫柔,還不會趁人之危,你那麽厲害再去找其他的絮兒啊!”
後一句話其實倪菀有在暗示他,難道隻許你能生氣?
還真是霸道的可愛。
說完,她露出嬌羞的笑。
突然感覺到脖子上飄過一陣邪風,有種掛在上麵的腦袋是借來的,隨時要掉。
是惹怒他了?
倪菀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是不是他越生氣越代表著他在乎,在乎她?
他在乎!
倪菀想著臉上的笑更是發自內心的歡愉。
這些無異於都是點燃炸彈的導火索,寒匪彎了彎唇角,冰冷的截斷倪菀的話,對上她的笑容:“是嗎?”
他眼神裏迸發的那熟悉的感覺,令倪菀後怕,比他們四年後第一次相遇還要冷冽三分。
心裏隱隱生出她不該挑釁的錯覺,可又矛盾的期待結果。
怪不得楊楠總評價她喜歡在刀尖上跳芭蕾。
他捏著她的下頜,索要答案。
她朝後瑟縮,吐字不清的冒死說出了句:“是的吧!”
浴缸隻有那麽固定的麵積,況且她又能逃去哪裏,還不是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寒匪氣息一滯,她總是能說出最紮心的話傷到他。
說出來的話和下意識害怕的小動作都戳的人心絞著疼,寒匪最後的耐心全然消耗殆盡。
他一把扣住倪菀的肩膀,不多時浴缸居然蓄滿了半池子水,一個快速狠絕的用力將她拎出水麵。
伴著嘩嘩嘩的水聲,已經變得幽暗的藍裙經過水的洗禮早就將包裹的女人婀娜身姿畢現。
他沒有任何欣賞的欲望,伸手“撕拉”一聲,是裂帛聲,緙絲薺藍長裙一下子被撕得粉碎。
這條裙子很礙眼,寒匪三下五除二將她剝的比水煮蛋還幹淨。
倪菀羞紅了臉,鬱悶的吐了句:“這條裙子是我最喜歡的!”
她眼底裏閃過真實存在的表情,寒匪眯著眸子,真是好樣的她為了約會還換上最喜歡的裙子。
抓住她肩膀上的手力度加重了幾分,刺痛令倪菀大腦清醒,不得已對上他的雙眸。
發現他眼底迸發的除了狂躁還有剛剛才染上沒多久的其他顏色。
倪菀懂那是什麽。
該死的!
身體比任何時候都要誠實。
寒匪油然而然生出一份屈辱感。
隻要碰見倪菀,看見她的臉他總是生出各種想要把她揉進骨血的念想。
更何況現在這副水中美人魚的場麵,白色的和周圍的一切都形成強有力的衝擊,他的感官和需求一並迸發衝擊到了太陽穴。
倪菀是又恨又喜,如果一個男人在明知他的女人幽會別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他的死敵。
這種情況他還願意要她,那一定是愛慘了。
因為寒匪的表情太過嚇人。
以前的寒匪都是很尊重她的。
她還真是慣會撒嬌,將以前他教她的東西學得青出於藍。
憑什麽她就覺得她剛在別人的懷裏撒嬌,現在又能在他的身下承歡?
也因為她的撒嬌,他沉浸在她的虛情假意裏;
也因為她的撒嬌,他被她騙苦四年有了女兒都不知;
也因為她的撒嬌,他任由她將尊嚴將他所有的麵子全部扔在地上任人踐踏……
嗬,輕一點。
是因為他夠賤嗎?
被她欺騙利用,也一直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