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吃抄手
周圍跟粉絲保持最多半米距離。
哪怕他氣場已經開得讓別人都發涼的恐嚇感,還是被圍起來。
現在人多力量大,他們也就不怕寒匪真的生氣。
近距離舔顏,就當命大唄!
寒匪根本沒時間和精力過度關注除倪菀外的任何事情。
周圍的人山人海對他而言也就那麽稀鬆,平常。
他看著地圖上移動光標,心往下沉了沉。
穀向陽還真是陰魂不散!
抄手店很近,大概也就是四五公裏。
車剛停穩,倪菀不管不顧直接找了幹淨的桌子,衝老板娘喊了一句:“今天要變態辣,能把人辣得麵目全非的那種!”
老板娘輕快的應了聲。
倪菀會來地方還不是因為她也老大不小,孩子都能打醬油,她一個當媽的在人前哭哭啼啼說出去多難看?
又是被偶像包袱拖死的一天。
隻能借著這個時間,點一份變態辣把眼淚全部逼出來,然後再謊稱是辣出來的眼淚,無法受控製。
她也不敢再去思考寒匪對她究竟有幾分真。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抄手很快送上來,上麵浮了一層厚重的紅油。
一看就知道料足。
平時的那種,倪菀都會被辣的吐舌頭,要加大量的醋稀釋中和才敢吃。
今天她要的可是特麻特辣特變態模式,近乎自虐一滴醋都不放。
吃之前她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閉上眼參湯勺對著碗裏舀了一顆飽滿的抄手,然後猛地塞進嘴裏。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股正宗的辣味直接撲鼻而來,又燙,又辣,還特別嗆。
來這家店吃抄手很頻繁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家嬢嬢辣椒賊正宗,是從四川老家空運過來的。
老板娘是四川人,所以她炒辣椒技術一流。
一股辣味縈繞著倪菀的鼻尖。
速度很快,先從咽喉一路辣入,又順著鼻息辣得倪菀鼻涕都忍不住的刷刷流。
緊接著她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放心大膽的刷刷落下。
倪菀低著頭,那金豆豆似的大淚滴一滴,兩滴,吧嗒吧嗒的直接掉進碗裏。
穀向陽一臉震驚看著倪菀的憂傷。
不敢再玩笑。
她這是來真的?
這還是那個在卡薩布蘭卡優雅風趣,迷倒眾人的女神嗎?
眼前的女人依然美貌,可讓他覺得很陌生,眉宇間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她眉眼前隱約有些細碎的劉海鋪在臉上,眼睛微微泛紅,可憐的像隻小白兔。
穀向陽從小在國外呆,抄手混沌雲吞之類的他極少吃。
不過也大概知道是些啥,倪菀碗裏的那還叫人吃的嗎?
他語氣糟糕:“你就是這樣在國內生活的?這是人吃的嗎,你是要把自己辣死?要哭怎麽不跑到寒匪麵前哭,偷偷躲起來是你的風格嗎?”
倪菀被教育,她也沒絲毫收斂,又抓著高湯勺看準第二個。
穀向陽抓住倪菀,另一隻手抓住碗。
搶了過來。
倪菀氣結:“你這人怎麽這樣?又不是不能點第二份,搶別人口糧,還有沒有公德心?”
穀向陽:“……”
還能跟機關槍似的懟人,應該沒什麽大事。
他噓寒問暖了幾句,然後又問了句:“最近要不要回卡薩布蘭卡看看?媽咪的生日快到了!”
他口裏的媽咪也是倪菀的假婆婆。
倪菀的臉被辣得紅撲撲,柔軟的頭發無力的垂墜著,眼圈含著一泡淚忍得很辛苦。
穀向陽盯著她那滴眼淚,好像在打賭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碗都被人搶走了,手又被人克製住,倪菀幹脆將勺子放回去,穀向陽還以為她不吃了。
誰知道她這次學聰明好多,在桌上又拿了個新勺子,挑了一勺抄手遞到嘴邊吹了吹,
才送到嘴裏,好辣!
她有些不耐煩,似乎是在懲罰自己,大口大口地將抄手一股腦塞進嘴裏。
一旁的穀向陽皺著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吼道:“你不珍惜自己可以,但大有人心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一而再的逼問,讓倪菀很下不來台。
難道要跟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交代她不再逃避,交代她愛上寒匪,交代她離不開寒匪?
還是說她發現寒匪從始至終都在把她當猴耍?
同他人給她上演一出比好萊塢經典大片還要經典還要狗血的劇情?
整個過程倪菀都沒再搭理穀向陽。
穀向陽看不下去這種近乎自虐的懲罰,他也肚子餓。
繼續抓著倪菀的手腕:“在這邊不開心就跟我回去,我們家還少著穀太太一口飯吃?”
倪菀迷迷糊糊的聽著他說的話。
辣椒在胃裏估計已經扭成團,開幹起來,燒的她胃疼。
她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男人身上,見他眉宇間布滿疲憊。
但她的注意力也就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不能再多。
沉默了三秒後,倪菀聲音忽然拔高:“我給你再點一份!”
穀向陽深呼吸,強壓著對這裏諸多不適,就著倪菀吃過的那份,拿著碗裏的勺子,味同嚼蠟。
“你想吃就點一份清淡的,要不就餓著!”
倪菀也沒繼續跟他爭執。
這抄手怕是也不能再吃下去,否則得要了她老命。
穀向陽完全沒想過人間煉獄還有這種刑罰,他被辣椒辣的豆大的汗一直流。
倪菀覺得讓他這種華僑吃變態辣真是夠難為他。
不由從莞爾到破涕大笑。
她抄起桌上的醋,嚇得穀向陽直接雙手交疊在碗上方,生怕她又搶這麽難吃的東西。
隻見她笑著給他添油加醋,“多吃點醋,中和中和辣味。”
穀向陽也沒弄明白她說的吃醋指的是哪方麵。
見她終於笑了,唏噓了不少。
隻要她還能笑,就好辦。
兩人因一份抄手扯來扯去,全然不知屋外不遠處站著一名妒火中燒的絕色美男子,男人盯著他倆一舉一動。
那名男人準確來說是穿著一身病號服的寒匪,整個帝都敢穿著病號服,不顧醫囑到處浪蕩的人估計也隻有寒匪。
他靠在車頭旁邊,嘴裏咬著根煙,玩著打火機,一抬頭就能看見抄手店裏兩個人。
好一副他在笑,而她在鬧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