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記住了嗎
她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反正今晚是沒臉再下樓的。
沒一會,那人回來了。
她看見擋在身前的人影,依然麻木機械的重複工作。
左手腕就被男人握住,她動作被迫停滯。
轉瞬,他便拉著她下樓,一前一後,速度不快。
更像是刻意在回敬她的幼稚行為。
家裏明明有電梯,他還非要拉著她走樓梯,身後的人腳步沒收住,一不留神撞上他後背。
被迫和他一起停在二樓拐角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好好的要停在這地方。
西山苑那麽大,哪裏不好說話?
寒匪回過身,替她將幾縷秀發掛在耳後,被觸碰的肌膚上傳來細密的酥|癢,那種要命的感覺,火燒火燎的闖進她心口。
在這朦朧的燈光下,逆著光,就莫名其妙的被牆咚。
他的指尖壓在她的掌心,一點點摩挲,似是情人間的呢喃,更像在警告。
倪菀:“……”
算秋後算賬?
來的也太快了些,她沒辦法|正麵避開這男人。
白皙的耳廓很快染上緋色,想抽開手,不想手反而被握更緊。
肚子,不適時宜的叫出聲。
寒匪置若罔聞,“你針對我就針對我,孩子是無辜的,記住了嗎?”
沒王法,她這次點頭記住,下次呢?
別開臉,不想看他,心跳卻已經快要超負荷。
結果寒匪的臉湊得更近。
閉上眼,不自在的輕喚了聲:“寒匪,你究竟想怎麽樣?”
“沒想怎麽樣,你記住,就去吃飯,記不住……”
他話不說完,惹得倪菀好奇,“怎麽你要虐待我?還是要把我關起來?”
她記得,當時寒匪就有這個想法。
“你睜開眼,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倪菀被他引誘的睜開眼,順著他指的地方再也無法故作冷靜模樣。
前方緊閉的大門是他倆曾經顛鸞倒鳳的臥室門口。
“……”
他什麽意思?
倪菀害怕的紅著臉,根本猜不透。
他的身子又朝著她的方向湊近,這……哪裏還有多餘的方向?
倪菀恨不得鑲嵌進牆裏,她發誓等有機會一定要出去買套房子,搬家。
再也不要這樣當魚肉任人宰割。
“選擇權在你,是現在回房間睡覺,還是陪我下去吃飯?”
倪菀耳尖紅的嚇人。
他口中的睡覺掰腳趾頭想也是單純的睡覺。
腆著一臉討好的笑:“民以食為天。”
揉了揉肚子,“早就叫了幾次。肚子餓可不得先祭奠祭奠五髒廟?”
四年後的寒匪氣場太可怕,剛不是沒發覺,他渾身殺氣,沸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跟他搞出一些有的沒的事。
如果算下來,他倆之間相處也就三百多天,偷來的時光就不要浪費,畢竟她希望在他未來的人生中,還能拿出些美好的事物,在他老了以後用來回憶。
寒匪帶著倪菀下樓,語氣不太好,又舍不得太過。
矛盾的不行。
怕她擔心女兒,最後耐著性子解釋:“孩子太困,送去洗漱睡覺。”
當然他的話語中不乏有抱怨之意,譬如說晚飯來來回回熱了兩次。
倪菀自知有錯,不敢頂嘴。
被牽著走到餐廳旁,紅燒魚的香味撲鼻。
那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嚐試做硬菜,無論如何還是要自我捧場。
筷子剛夾到一片魚鰓,便被他用筷子給卡死,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你說能不氣嗎?
毫無防備的,那可是魚身上最肥美的一整塊魚腮。
又拉著她下樓吃飯,又不想她吃,剛壓住的火蹭一下上來,倪菀也不知道為什麽。
現在的他就是好容易的能把好脾氣的她無數次點著火。
相愛不好麽?
為什麽要敵損八百,自損一千?
“你到底幾個意思?”突然站起來,哢嚓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
寒匪冷淡的說了聲:“去洗手。”
麵對這樣的女人,他很不溫柔。
倪菀大腦一片空白,又不敢真的跟他對抗起來。
“洗就洗。”
想著他說的也對,小孩玩的玩具到處都是細菌,作為母親的應該以身作則
鄙夷的看著他,話鋒一轉:“你一起麽?我可是牽著你的手,就算有細菌也早傳染到你身上去了!”
寒匪笑容稍頓,伶牙俐齒的臭丫頭。
說實在他越來越對現在的倪菀上頭。
不說遠的,就很有血有肉,雖然跟善解人意掛不上鉤。
他心裏卻是極為舒坦。
水池裏的水被打開,順著嘩嘩的水流聲。
她按了一坨藍色洗手液,對著水衝洗,沒想到那男人特別會。
他現在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要麽就是偷偷報了什麽戀愛培訓班,或者惡補了言情小說的套路梗。
特別會撩人,特別會扣人心弦。
站在倪菀身後的男人,兩隻修長的手順著她的方向,大手包納小手。
順著水花,幫她洗手。
廚房很大,對倪菀來說此時卻小的有點逼仄。
別說邁開腿。現在她腳尖都有些輕顫,有些微麻。
隻是洗個手而已,要不要這樣……
她也經常幫穀紫易搓手,大手帶著小手,那時也就目的單純的為了洗幹淨。
可此時卻讓她生出另一種感覺,譬如說情|色。
打住,打住!
感覺思路被帶偏,被身後的人帶著跑偏。
又不是沒吃過豬肉的小純情。
還真是恐怖的要命,把她每個指甲縫都不放過,洗得幹幹淨淨,就像是蒸屜裏白白胖胖的饅頭。
洗幹淨,然後要上蒸籠。
加上洗手液的潤滑。怎麽怎麽地感覺出不一樣的氣氛?
實在是受不了。
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身後的男人是不是在拿著她當人體教具,開車。
空氣中靜默三秒。
倪菀回過身,也不找紙巾,將就著他身上的高定襯衫,手上的水漬盡數擦在他胸|口。
頭也不回的走到餐桌前。
餓了,她現在真的能感受到餓,前胸貼後背,看了眼時間都快八點鍾。
根本不管他生沒生氣,因為她的動作愣在那。
拉開椅子,坐在原處,換了幹淨筷子,今晚她怕是跟魚肉杠上。
中午吃的魚頭鍋,晚上無論如何好不好吃,多少也要賣自己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