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為什麽又是魚
瞧著父女倆互動,倪菀忍不住嘴角上揚。
笑著拉開另一側車門。
她不清楚穀紫易小小年紀心裏會聯想什麽,寒匪有意無意的引導她,他是親生父親的身份。
她不會製止。
這些年,她做錯了。
可惜並沒後悔藥,她對寒匪,現在更是怵的很。
每次單獨相處,總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對上他那雙陰邪的眸子,和之前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相處起來,不得不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被他賣了還傻愣愣替他數錢。
寒匪蹙眉,這個該死的女人,好好的副駕駛不坐。
在躲著他?
還是在害怕他?
得到這個認知,心頭湧上一股邪火,愈發不爽。
粗魯地繞到她那邊,將人從車上不由分說拉出來,塞進副駕。
順道幫她扣上安全帶,將汽車落鎖。
倪菀一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應該沒惹到他吧?
這男人今天腦子抽筋了?
車內,安靜的躁動,修長的手指按下音樂鍵,音箱裏緩緩流淌的居然是他的歌。
倪菀有些驚訝的轉眸,是她這幾年在國外經常單曲循環的一首。
還經常在家低聲吟唱。
封閉的車廂周圍有什麽在暗暗湧動。
這人……
還真自戀!
以前怎麽從來沒發現?
**
逛街是件消耗人精氣神的事,她本就懶懶散散,坐在副駕沒一會再次進入夢鄉。
反正她對寒匪莫名的信賴。
對他要帶她們母女倆去哪,也毫不關心。
打也打不過,罵又罵不贏,比權勢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幹脆破罐子破摔。
寒匪車技很好,有孩子,他開的不算慢,卻相當平穩。
大概十幾分鍾後,帶兩人抵達目的地。
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西山苑,晚上五點鍾。
人在睡著的時候被人大力搖醒,是件很沒品的事。
倪菀壓根不知道做這個事的居然是寒匪。
“……”
她被叫醒。
氣急敗壞之餘,爆了一句“操”!
寒匪:“……”
看清楚是誰惡作劇,所有記憶如潮水,瞬間歸位。
害怕的朝後縮了縮脖子。
委屈的像隻小奶貓,奶凶奶凶的眼睛瞪到最大,明明是她罵的人。
印象中,寒匪似乎很討厭她說髒話。
果然……
裝傻充楞的人,還看見他涼如月似的眸子瞬間染上一層寒意。
比幾萬英裏下的深海還要沉的厲害。
目光直接落在她臉上。
“穀太太現在靠山大,還真是被慣得不像樣。”
就差沒說她無法無天。
也不知道是穀太太三個字,還是因為討厭她說髒話。
倪菀像做錯事的小孩,局促的絞著手,視線更是在車內來回的找落腳點。
可惜,始終找不到。
穀紫易很喜歡看她媽咪吃癟的樣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媽咪也有天敵?
厲害了,我的“漂亮叔叔”。
當然她這句話可不敢開口,免得會遭人滅口。
倪菀慫的一逼。
寒匪留下一句話,“三分鍾時間下車否則後果自負,”然後繞過車身,把孩子抱下來。
她不敢發呆,不敢發愣,跟著男人慢兩步進的西山苑大門。
像個小跟屁蟲。
連穀紫易都隱隱有些同情她的親親媽咪。
進了客廳。
寒匪讓傭人帶穀紫易去四樓遊戲房。
整個四樓前不久已經開辟成穀紫易專屬樓層。
包括整條走廊都被刷成粉紅少女風格,地板更鋪上厚厚的地毯,每個有棱角的家具或者潛在會傷害她的東西都被及時替換。
可以看出寒匪在孩子身上,投入大量心血。
目送穀紫易上樓。
不由分說將倪菀拖拽進廚房。
指著桌子上的菜:“你來!”
“?”
倪菀以為她聽錯了。
家裏那麽多傭人,擺設嗎?
再說,為什麽又是魚?是哪個沙雕買的菜?
沒等她將魚放進冰箱,男人的聲音製止她:“今晚我要吃紅燒魚,其他菜你根據楊楠買的隨便搭配,最少三菜一湯。”
倪菀神情有些古怪,寒匪愛吃魚?
還是中邪了?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不都是他掌勺?
連洗菜、擇菜的活,他都心疼她不讓做。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都開始明目張膽的點菜。
可惜,她沒辦法跟他剛著來,這個時間點,多耽誤一會,要把孩子餓著。
在心裏罵了句MMP,還三菜一湯——?
而後差不多咬到舌尖。
就……慫的要死。
想到某人威脅的語氣,不準她說髒話,還好她也隻敢在心裏說,否則真想象不出會有什麽後果。
怎麽,就心虛了呢?
隻敢在心裏抱怨三連擊。
做菜?
還三菜一湯,隨便搭配。
她都覺得寒匪瘋了。
她做菜的手藝,他還不知道麽?
也就一般般還能吃,至少比想象中有天賦,可也沒給他做過。
當年沒少給王韞柏洗手作羹湯,可那也要分情況,她幾年都沒動手做過菜。
也不知道做出來的東西還能不能吃……
立刻連連擺手搖頭的拒絕。
這不是難為人麽。
帶著僥幸心理:“剛剛下車及時,你不該懲罰我!”
她帶著討好的笑。
男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五官更像出自上帝之手,疏離冷清。
神色極冷,又透著一股禁欲。
給王韞柏做飯,是迫不及待,他記得曾經她還專門打電話問他怎麽做火鍋底料好吃。
到他這,就要威逼利誘?
再次絞著手,怵他。
為什麽從他眼神中,解讀出極大的壓迫感?
都說了不能兩人單獨相處,她會壓倒似的拜倒在他西裝褲下。
想曲線救國。
委委屈屈:“阿匪,我真的好久沒做菜,你心疼心疼我嘛……”
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路過的傭人,似乎看見救星。
“家裏那麽多傭人,總要拿工資幹活!”
寒匪寒潭般深邃清冷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晲視她一眼。
眸底深處閃過一抹笑意,微冷,不著痕跡地推開她搭在他胳膊上求饒的手。
戲謔——
“果然嫁了豪門的穀太太,十指不沾陽春水。當慣了富太太怕是連以前的生活都忘了一幹二淨吧?”
倪菀咬住下嘴唇,神情崩潰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穀太太?
還有為什麽又要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