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徹底兩清
你來我往朝著元一客氣敬酒,誰都不敢怠慢。
阿三準備跟傑西開盤棋局大殺特殺。
隨手將孩子推到元明朗身邊。
大女兒跟著阿三姓,小兒子跟著黃文熙姓黃,將來也算是黃氏繼承人。
他的意圖很明顯。
上一輩的仇怨,不應該帶在孩子身上。
按照隋雯的奇怪心思,小元明朗估計也沒幾個交好的朋友。
“你是姐姐,帶著兩個弟弟找地方去玩耍,注意安全!”
黃文熙看著三個孩子的背影,暗暗歎了口氣。
不想打擾男人們下棋。
畢竟男人除了下棋,肯定有別的話要聊。
隋雯雖然家道中落,可是她的堂哥還是隋顯。
再分家那也好歹連著血緣。
親爸隋鍾濤身體不好,他們不常走動,登報脫離關係。
那也是親爸。
人家到現在還有幾家公司,掛著名譽董事。
隋雯一直都搞不清星耀集團怎麽就全部歸屬於寒匪。
她又怎麽得罪他了?
畢竟四年之久,他跟倪菀並沒在一起。
眼界從小就被提高。
這些傑西連老部下都算不上的邊角料人物,她可沒心思應付。
眾人左一杯右一杯,朝著元一敬酒。
心疼也不能不阻止。
周圍氣壓低的讓胸|口有些煩悶。
準備去洗手間補個妝,冤家路窄在拐角處撞到也準備補妝的黃文熙。
心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皺眉。
可能是因為一直被她腳踩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有一天爬起來,不僅如此,還過得風生水起。
或者以前認識的接觸的都比她過得好。
這些她不歸功於黃文熙的選擇,反而認為是因為傑西培養的阿三哥悉心照顧和庇佑的結果。
黃氏那個要死不活的企業。
當年就是為了跟她家隋氏能分一點油水。
硬是把女兒塞到她身邊,跟她做了十年的閨蜜。
說是閨蜜,估計也就比家裏的女仆好聽些。
仗著她家的關係,拉扯了多少筆大小生意?
又從山腳下帶著阿三回來。
讓她氣惱的是黃文熙安全回家,立馬朝著寒匪和隋顯道歉,甚至倒戈相向。
風向轉的特別快。
生怕別人知道她跟她還有半絲瓜葛。
今天這六十歲大壽,她能來,隋雯掰著腳趾頭都知道,是阿三授意。
兩女人在洗手間旁的拐角處,狹路相逢,詭異的氣氛更是讓黃文熙不自在。
並不想跟瘋女人過多幹涉。
處處都是人,萬一傳到寒匪他們那幫人的耳裏。
她……
隨意點了點頭,朝前大步邁去。
隋雯想追上去,沒想到元一拉住她手臂,阻止她找黃文熙麻煩。
“頭有點暈,我先回去!”
隋雯剛要發作,睨了眼眼前男人。
氣不打一處來:“宴席還沒開始,就不能爭點氣麽?”
還有一句,看看人家阿三哥差點沒崩住。
人家阿三壽宴還知道陪陪老爺子,傑西要不是對她好,他倆估計連別墅都住不上。
指望了一個大學教授能過什麽清減生活。
這些話,她想說還是憋住。
在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密的男人不是兒子。
是元一。
所有人都會背叛她,元一不會。
至少她有這個自信。
多年相處自洽,她也舍不得讓他真生氣,然後躲起來舔舐傷口。
一句無奈又憤怒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回去記得跟爸說一聲。”
元一嗯了句。
那聲“嗯”似乎從鼻腔發出來。
他壓抑的站在這裏。
渾身不自在,心裏更是揣著各種各樣爆裂的情緒。
不敢發泄,日子不對。
好歹今時今日都是傑西幫忙,才過上的。
況且他有家庭和孩子,事情沒調查清楚前,他不想嚇到兩個寶貝。
他愛兒子,愛過了四年的生活,更愛隋雯。
可,他也害怕,怕到頭來都是謊言堆砌下的城堡。
說是城堡,它並不是一磚一瓦壘起來的,更像是肥皂泡沫,一戳就破。
為什麽要讓他忘記以前的事情?
既然忘記了,為什麽又不讓他一直忘記?
他開著車完全也不顧及剛剛喝不少的酒,傑西的生日宴,他格格不入。
什麽爸!
他都忘了自己親生父親四年。
有什麽臉,也配認別人當父親?
直衝衝的往他記憶深處那個家的方向趕。
他元一是不孝子,四年都沒回家過一趟,甚至結了婚,有了孩子父母都不知曉。
還有妹妹躺在病床上,現在究竟怎麽樣?
他一邊開著車。
殊不知臉上早就沾滿水霧。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害怕年邁的父母以及支撐不下去的妹妹,那些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至親的存在。
他害怕……
…
黃文熙在洗手間處並沒有耽擱太久。
洗了個手,補了個口紅,想趕快脫離隋雯所在地。
誰知道一出門便冤家路窄碰上。
隋雯似乎刻意等她,迎麵攔住她的去路。
“怎麽現在見到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四年的職場磨礪,她早也不是當年任她搓扁揉圓的小跟班。
“隋女士你說笑了!我們本來就沒交集!”
她盯著窗外的風景,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
髒!
如果不是命大,掉下懸崖被阿三哥救,也覓得良緣。
黃文熙覺得她這輩子估計都沒可能跟她好好說話。
比起隋雯,黃文熙幾年裏確實過得非常好。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隻會知足常樂,珍惜當下每一天。
周一周五瘋狂忙事業,周六日帶著家人踏青,聚會。
把年輕時錯過的親情、友情、愛情全部牢牢抓住,甚至她們黃氏一族越發的團結。
隋雯盯著她那張精致小臉蛋,說不出的妒忌。
生活沒壓力,事業蒸蒸日上,老公又是她最大的依靠,能不過的舒心嗎?
摳壞昨天為了這場生日宴特地精心製作的美甲,還有一身顯得她明豔動人的定製禮服,反倒是站在一旁穿著修身素色西裝套裝的女人更勝一籌。
心裏揣著一把無名火。
莫名的情緒在心房瘋長。
似乎隨時都能衝出心髒,破體而出。
還真沒想到這幾年不見,臭丫頭嘴皮子越發利索。
“是有人撐腰了,就徹底跟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