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一副破敗的軀殼
隋雯的情況忽好忽壞的。
好的時候很平靜,不好的時候能毀天滅地。
驗證了鶴田的話,她已經開始逐漸對退燒針有了抗體,額頭上貼滿了退燒貼,可體溫始終降不下來。
此時她最需要的藥是男人,而不是這些效果甚微的物理作用降溫。
阿三沒指望,應該是任何知情的男人都不會願意。
她一身的婦科方麵問題很棘手,加上又是孕婦,雖然肚子裏的孩子不準備要,稍有不慎,那也是在作孽。
阿三跪爬著艱難的挪到傑西身邊,“boss給我兩小時,我一定找到最合適的人。”
“幹爸……幹爸……。”
是隋雯的聲音,女醫師愉快的喊著:“她清醒了,終於清醒了些。”
傑西激動地連拐杖都沒來的拿,“寶貝兒,你終於清醒謝了,你知道爸爸我多擔心你嗎?”
隋雯四肢百骸皆無力。
唯一能動的也就是嘴皮子,不知道額頭上貼的是什麽,想要上手摸一摸,發現手臂有千斤重。
剛剛兩句話幹爸幾乎用盡她全身力氣。
女醫師趕忙端起一杯玻璃杯,就著吸管遞到她嘴邊,她大力的吸了兩口才算稍微回了點神。
“我這是怎麽了,嗓子燒的難受?”
每個人都有他命定的盔甲和軟肋,傑西的軟肋就是隋雯。
傑西很後悔當時在車上對她的粗怒,如今恢複以往的溫柔語氣回答她:“你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我跟你鶴西叔叔都在想辦法救你。”
“我生了什麽病?”
隋雯不傻,她所有的屈辱記憶都像海水倒灌般的湧入。隨便在大腦裏串一串也能知道個大概,總之她明白不可能是發燒那麽簡單。
傑西是木倉林彈雨的走出來的錚錚鐵漢子,隋雯早晚要麵對這些事,他認為此時坦白是最佳選擇。
“你以後日常可能離不開男人,每次發作的時候像是中了藥,而且你懷孕了。”用最簡單的總結告訴此時付諸在她身上的一切。
隋雯沒什麽力氣,病懨懨的,而傑西幹爸說的話猶如驚天霹雷,她倏的起身,因為驟然用力,導致頭腦發暈,好不容易緩過來才組織出完整的一句話:“你說什麽?”
平躺著的時候並未察覺出身體額外的異樣,現在坐起身來感覺身體裏好像幾十條饞蟲自下而上的吞噬著她的軀體,不適感和搔*癢難耐並頭襲來。
她不接受的事實,身體卻無時無刻的都在叫囂著讓她欣然接受。
眸子輕輕顫了顫,有兩滴淚花掛在眼睫處,一顆心瞬間亂了節奏,胸口紊亂的呼吸上下起伏著,這樣一副破敗的軀殼還有什麽用?
以前就處處比不過倪菀,現在更是差之千裏。
突然地她尖叫了起來,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連屋頂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都被這超高音貝抖了抖身姿。
“是誰,究竟是誰幹的?幹爸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抓到那些欺辱我的人,把他們都斃了,斃了!”
眾人不敢出聲,甚至是傑西都語頓,人太多他根本無從考證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他也根本不想去調查,隻想這件糟心的事趕快翻篇。
心裏堵的難受,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來過日本很多次,幾乎每半年都要來幾次,甚至有時候要在這邊住上些日子,在他看來日本的東京是超前時尚文化之都,這裏有黃金挖,生意上的事他尤為上心。
誰曾想有一天這裏會成為他最想埋藏的地方!如若不需要,他希望此生都不再踏入半步。
東京的紅*燈*區,能沒有什麽樣優質基因匹配得上他獨一無二的隋雯。
盡管他很想培養一個繼承人,但這個他不能留。
寧可抱養也不能要。
“放心你現在麵臨的一切困難,爸爸陪你一起麵對,做人*流*我陪你,將來你需要男人我也給你找到你最滿意的。”一切盡在這一句話中囊括了。
隋雯不知道自己身上還發生了哪些事,從她睜眼開始,傑西幹爸再也不以幹爸兩字自居,而是稱呼自己為爸爸。
她知道傑西幹爸一生從未婚娶,他這句爸爸的分量,是徹徹底底的承認自己黑幫大小姐身份。
以後她的人生真的會再次開掛的。
瞳孔放大又縮小,傑西幹爸的意思她摸索著還是隻懂了半分。
傑西看著她現在強撐著清醒,他轉身拿著拐杖離開臥室,去給她安排一些吃的。其實他是想逃離這個地方,他怕下一秒繃不住直接當著女兒的麵哭了。
隋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阿三也很難受,誰聽了這個消息都不好受,他僅剩不多的力氣,告訴隋雯她這些天全靠輸營養液吊著命,他出去幫她辦事,還讓她放寬心,有些事不需要她來操心的。
看著第二個出了這扇門的人,一瘸一拐的樣子也讓她疑惑,阿三駐足的地方還能隱約的有血漬痕跡未幹涸。
在她昏迷後,所有人都成了一道謎。
屋內留下的兩人她完全不認識,鶴田也不方便繼續站在臥室,他和藹的跟隋雯打了招呼:
“小雯還記得我嗎?我是你鶴田叔叔,我出去跟你爸爸有事商量。這是我侄女,也是你的主治醫師,她是女孩有什麽事你更方便問她。”
三個男人對她都避之不及,恍恍惚惚的看著唯一的女性。
一直以來她都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臉上,此時換了一層麵孔,披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我究竟怎麽了?我要你知無不盡。”
女醫師很苦惱,她從那天半夜被叫來這裏一直替她治療,一直觀察她病情,幾乎沒有正式的合眼過,心裏也沒少怨恨她那個伯父,可惜沒辦法隻有她一個女性。
現在隋雯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她第一時間不是感激自己,反而用命令的口吻詢問病情,人沒休息好的情況下,脾氣是有些大的。
她知道她的經曆,也不跟她一般見識,但多少存了些女孩子抵觸心理,畢竟誰也不是誰的救世主,她能做的就是不添油加醋,將事實原封不動的告知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