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消骨峰
人下150年秋,明盟之都——薩爾拉城的一家尋常酒店內。夕陽的餘暉穿透窗子,結束著一的溫度,躁動的樂符也四下裏跳動,以及那不時衝擊著空氣的話語,但酒店嘛,本就是個讓身處於浮沉蒼穹之人傾泄心中鬱悶的地方。
“聽了沒?聽了沒?那被封印在骨峰的神秘屍體不見了。我滴個乖乖呦,骨峰是麽個地方,那可是閣會的聖地啊,據傳言封印那屍體的地方,可是在一萬兩千多米高的骨峰之巔,人下殿內啊,由人下之亂時便活著的隱世級高手看守著,你們看,這一俱屍體,它咋就能憑空消失了……”,一個紅發大叔酒勁上來,巴拉巴拉難以收口。
“來來來,我們繼續喝,好端端地談什麽屍體…”,旁邊一個喝的爛醉的白發老頭,胡子都快挨到酒桌上來,洋洋灑灑地揚起手中的酒杯,那杯裏半滿的酒來回搖晃著。
猛然間,那老頭似乎醒了,眼前閃過一道光,手緊緊的握住酒杯,移向嘴邊,泯下。
“老弟莫不是醉言,可別在這蒙騙老頭兒我。”
“對對,豁別個,我扈四娘怎麽也是在這薩爾拉城當了有幾十年的媒婆子,消息也算靈通,怎麽就沒個信兒?你莫不是在這擺龍門陣。”,另一個胖大嬸倒沒醉,可就是有點飛叉叉的。
紅發大叔看來是醉的不輕,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便對著在場的人高聲嚷起。
“今兒啊紅爺兒俺高興,就跟大夥兒透個消息,骨峰閣會都聽過吧?那可是一千年前,一出世便力挽狂瀾止住了那動蕩了兩百多年的人下之亂的神秘組織,今兒俺們這個世界人族五國、靈族三部、影族一帝七支的和平格局便是那閣會一手促成的。你們想想,想想看,這都過了有一千多年,期間在那閣會的震攝下,人下三族有哪一方膽敢再次公然挑起戰爭?這閣會背後的實力得是有多麽可怕。但你們猜猜,就在昨,骨峰之巔發生了啥?”
紅發大叔隨手便抱起一瓶酒來大口喝起。一旁的人那可都聽得正如癡如迷,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口中的那酒經喉嚨一股一股的湧入腹中。
紅發大叔瞅著這一幫人那饑渴至極般的眼神,自我感覺那可真是神氣十足不知風雲間。驀然,視角定格在了一旁的角落。眾人可都圍著他若眾星捧月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昨發生了什麽大事件。可唯獨在那角落裏就有那麽一個紫色頭發遮住了半邊臉的少年,正愜意的飲著自己杯中的酒,顯得格外平靜。這少年,年齡看上去也不大,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模樣很是俊俏,一身紫中雜黑的長衣,一看就是名門望族,可就是不知為何會來這種低級的酒店。
紅發大叔抱起酒瓶,推攘開眾人,一搖一晃地走到那少年跟前。將懷中的酒瓶猛的擲在桌上,“嗵”的一聲。眾人也湊上前去,有熱鬧不湊白不湊。
“子,你這酒好喝不?來償償紅爺兒俺的酒!”,紅發大叔此時像極了個醉鬼無賴,不,應該他活生生就是個醉鬼無賴。
可那少年就像是把他當作了空氣,可有可無,絲毫沒放在眼裏,仍舊很享受的品著自己杯中的酒。紅發大叔見自個兒被無視,很是沒麵兒,可是忍不了,便咄咄逼人的又道。
“子,你這酒可好喝?”
少年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
“酒,喝的不過心情二字,暢快那便是美酒,鬱悶便若苦水!你的酒,怕是連這苦水也及不上吧!”
俊美絕倫的臉龐之下,加之如此高冷的話語,顯得格外的神秘而帥氣,引得在場的少女們都沸騰狂呼起來,“好帥啊!”、“哇,酷啊,好迷人啊”……起伏不斷。
“子,你可真惹到紅爺兒俺了,告訴你,你可在玩火!”,紅發大叔身體開始泛出淺紅色,頭發也一根根的直起,身體並若隱若現的在膨脹,如同那一觸即爆的火藥。
“是嗎?”
反觀少年,他那隻沒有被頭發遮住的右眼正望向紅發大叔,瞳孔裏一輪輪紫色的玫瑰花形圓環不斷旋轉著向中心縮去,散發出紫紅色般的火焰。
氣氛顯得格外的緊張低沉,似水壓雲層愈來愈低,暴雨一觸即發一般。
“不就是個酒嗎?喝的不就是個情懷,管它是你的酒好喝,還是我的酒好喝,兩位可都消氣消氣,別壞了各自兒的情懷”,猛然,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群裏躥出個黑色短發子,這子模樣也不賴,但就是看著挺痞賴的,沒有一點兒正經樣。這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被他搞的瞬間崩塌。紫發少年眼中的火焰也隨之消散。
此時,剛才那個老頭也上前來,拍了拍這幾近暴走的紅發大叔。
“行嘍兒老弟,和一個年輕人較勁些什麽,剛才你不講的好好的,接著講啊兒,可別滅了大家的興致,快來看,昨那骨峰之巔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紫毛子,要不是俺顧著大夥兒的麵,今紅爺兒俺就大展靈威幹死你,幹死你……”
紅發大叔著著,恢複了原態,抱起自己的酒瓶,走回了自己的酒桌,坐下,鬱悶的喝了口酒。
“剛講到哪兒來著了?”,紅發大叔很不爽快的問著。
“講到好帥啊……”
“翎羽兒你花癡花夠沒,什麽好帥啊,剛才明明是講到了昨骨峰之巔發生了什麽大事。”
是那個剛才躥出來的黑發子,對他身旁妹妹道。這妹妹很可愛,穿著粉紅色裙子,額前留著齊齊的黑色劉海,紮著粉紅的蝴蝶帶,櫻桃般的嘴,眼睛水靈靈的,很是招人喜愛。
“哦,哥,腦子一下沒轉過來,嘻嘻,可那個紫發哥哥是真的好帥啊!酷酷的!”,翎羽兒著又朝向那個角落偷瞄了一眼兒。
“行了行了,紅爺兒俺想起來了,就在昨下午,封印在骨峰之巔那人下殿裏一千多年的神秘屍體不翼而飛了,就連看守那屍體的,傳中人下之亂時期便活著下來的隱世級高手都毫無察覺,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屍體去了哪兒裏,這不,閣會的現任會長淩向向人下世界發出了星集令:凡有能者,完屍歸峰,可入奇(ji)空!這星集令有史以來可就隻發出過三次,而那奇空更是傳中的存在。”
紅發大叔又打開一瓶酒,直接往嘴裏灌去。
“行了行了,紅爺兒俺也懶的再講下去了,直接跟你們吧,這消息都是從你們人族明盟靈介院的最最新的靈介產品傳訊石上看來的,這東西在奇(qi)樓可花了紅爺兒俺好多人下幣,可心疼死紅爺兒……”
話還未完,紅發大叔便應聲趴在桌上睡著了,也算對,畢竟這一地的空酒瓶大半都是他造作的。
“哥,他怎麽就趴那兒了,最後一句話的奇空是什麽意思啊?”
“不知道!”
“哥,那那個被盜的屍體是個哥哥,還是姐姐吖?”
“別問我,不知道!”
“哥,那那我能不能去問問紫發哥哥啊?”
“啊,都了,別問我,別問我,你哥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好噠,哥,即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我就自作主張嘍!”
話語未盡,翎鳳兒便跳跳噠噠的向著那個紫發少年去了。近了近了,可翎羽兒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了,呆呆的站在他跟前,低眼羞不語,就盯著他,一句話也不吭。那個紫發少年也注意到她了,那隻正準備將杯中酒送入口中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定格了一樣。她不動,他不動,她不語,他不語。場麵像極了剛打完架的兩個孩子,你不語,我也不語,其實心底都很癢癢的想著主動去和對方示好。
場麵尷尬了一會兒,紫發少年才下意識的放下手中那被無辜懸在半空的酒杯,眼神悄悄轉向翎鳳兒這個可愛的呆妹妹,微微而笑。可翎羽兒還低著頭,掰弄著她的手指,猶猶豫豫的。
“少主,家主令,速回!”
一位長發及腰,穿著白色紗衣,章台楊柳,長得很漂亮,但眼神卻很暗冷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紫發少年身旁。紫發少年驚了一下。
“知道了,白櫻!”
紫發少年對這位名為白櫻,年齡上頂多算是姐姐的女子倒是顯得十分的親近。在跨出店門時,他回首望了一眼翎羽兒!而那翎羽兒還呆呆的站在那兒,頭也不帶抬起,臉上還有幾分委屈,心裏也幾分失落。
“呦呦兒,呆妹,問的怎麽樣嘍?帥紫哥哥他人呢?是不是人家連理都不想理你?哈哈,還是哥對你最好吧!來也誇哥一句唄,還沒人誇過你哥我帥呐……”
“翎…譽…!”
“啊,翎羽兒你幹什麽,疼啊!”
“還是哥好,踩你一腳,心情就莫明的舒暢多了!”,翎羽兒擺了擺手,“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老頭兒,他們走了沒?今可真是沒麵兒。”
那老頭眯笑著,“老弟,原來你在裝醉啊?”
“那可不,剛才望了那紫發子一眼,他那眼睛真是可怕,俺突然就驚醒了,要不是被那個油嘴滑舌的子一鬧,還真就打起來了,不定咋還真被紫發子給揍慘了。真是沒麵兒,不趕緊醉一波,豈不更沒麵兒?”
“你啊,這可真叫想出顏反倒是丟光了麵兒!來,我們繼續喝,把麵兒再喝回來!”
這倆兒酒鬼還真又若無其事的喝了起來!
作為人族五國盟都的薩爾拉城,既便已是夕陽西下,也很是熱鬧,雖是人族的管轄區域,但也不乏有靈族三部和影族七支的人來往。詳和安定的氣息是多麽美好,沒有紛爭,沒有戰爭,一直這樣,那該有多好,可一切卻隻是……
“對了,哥,剛才你在酒店突然躥出去時的‘喝的不就是個情懷’是什麽意思啊?”
“哎,我呆妹,你也都14了吧,怎麽心智還這麽不全呐?丫的個酸菜爛茄子什麽狗屁情懷,你沒見著當時他倆都要幹起來了,那個紅發大叔一看就是靈族的,簡單又粗暴,不定他的實體就是個大火虎滿嘴噴火的,還有你那個帥紫哥哥,你看他那鬼魅的眼睛,本體靈啟在眼睛上,眼睛裏那跟玫瑰花瓣一樣的東西還在邪門的轉圈圈,肯定也是個不好惹的崽,要是真幹起來,就我和你這連靈啟都沒開過的,不得被誤傷?哥也就隻好那樣做,才能保護好你這個呆妹啊!”
翎羽兒停下了腳步,沉默!翎譽轉身走向她。。
一旁的樓宇遮擋住夕陽的殘輝,兄妹兩人,對影四人。
“哥,我想爸爸和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