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提出離婚
終究,她不能夠自私的答應他。
“離婚吧。”短促的三個字,卻是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那端,一陣靜默。
席綰綰屏氣,等著他的回應,卻一直沒有等到。
她蓄起勇氣,努力用著沉靜的聲音,問,“你聽到了嗎?”
“我不同意。”傅念琛的聲音,比她的堅定。
席綰綰不管他說的,而是低頭,娓娓的說,“我聽說,你們混官場的人特別忌諱離婚,我懂,要是我跟你離婚的話,肯定會影響你的仕途,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在你再婚之前,我不跟別人透露我們離婚的事情。”
她沉著的說了出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她深知,傅念琛的事業心有多大,更知道,這個男人擁有的野心,不允許別人忤逆他。
可偏偏,她總要忤逆他一次。
她要離婚,要徹徹底底的斷開和他之間的關係。
至於她剛剛跟他承諾的,不跟別人透露他們離婚的消息,那是因為,她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
以後,傅念琛不再是她的家人,她在這座城市,將重新陷到沒有家人的境地,她最近特別的思念爺爺,她離婚後,完全可以默默地回到老家,到時候,就能經常地見到爺爺。
“席綰綰!”男人聽著她的話,震怒了,氣憤的喊了她的名字。
席綰綰隻當他,是因為她戳穿他的心思而惱羞成怒。
她垂著頭,看著街道地麵上地板磚上麵印製的花型,低眉,說,“我在。”
權當是沒有聽到他語氣裏的惱怒。
聽著她的回應,男人在那端沉悶的哼了聲,久久,沒有說話。
席綰綰咬唇,生怕自己堅持不住,接著就說,“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這段婚姻將成為過去,那些因為他們備受愛恨情仇折磨的人,也會解脫的吧。
想到這裏,她呼了口氣,堅決毅然的掛斷了電話。
她剛剛掛斷,傅念琛就重新撥了回來。
她按死。
傅念琛再撥,她索性按了關機。
手機終於消停,她的世界總算安靜了。
可是,為什麽心裏是空落落的?!
所有的毅然果決,都成了悲傷的情緒,彌漫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她看著腳下的板磚格子,數著格子,一下一下的走起來。
一,二,三,四……二十。
她將自己沉浸在這簡單的機械記憶裏,試圖將那些憂傷的情緒掩去。
可久久,卻是不能。
*
這個城市裏的人,各有各的歡喜,又各有各的悲傷。
席綰綰的悲傷,夏天微不會了解,那自然,夏天微的悲傷,席綰綰也不會懂。
自席綰綰走後,夏天微就一直在啜泣著。
她也不管不顧旁人的眼光,就這樣肆意的讓眼淚落下來,讓自己盡情的哭。
一時間,涕泗橫流。
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已經是梨花帶雨。
“撒謊,你們都撒謊。”她低低的重複著自己的話,一遍又一遍。
也許刻意的加重傷疤,才能讓她知道痛的滋味,讓她更深更清楚地記住。
“別哭了,擦擦吧。”一條手帕驀地出現在夏天微的視野中。
而拿著這條手帕的,是一隻香滑白嫩的修長玉手。
夏天微沒有接,而是哭著向上抬眼,待到她漸漸的上移眸子,看清楚上麵的那張臉的時候,她大吃一驚,叫出了她的名字,“文媚兒!”
太驚奇了,文媚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夏天微知道文家,鼎鼎有名的大戶。
文家的千金,為何要來這種單位呢?
“很驚奇嗎,其實你不必驚訝的,我是來這裏找我的朋友的。”文媚兒一手拉起夏天微的手,強行的將手帕塞到夏天微的手心裏,讓她擦眼淚,然後才接著說,“確切來說,我是來找我將來的朋友的。”
“將來的朋友?”更加疑惑的夏天微,帶著哭腔問。
她看了眼自己手心裏的手帕,哽咽了下,還是拿起來,擦了擦臉。
她哭了這麽久,肯定很不好看,所以她在文媚兒麵前擦拭的時候,一直是低著頭。
“是的,將來的朋友。”文媚兒自信的答。
夏天微疑惑更甚,但是她已經不想問了。
她現在淒慘得很,剛剛她哭得樣子,肯定早就被文媚兒看在眼裏,指不定文媚兒怎麽笑話她呢。
於是她為了麵子,勉強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悲傷,止住了哭聲。
她將手帕還給文媚兒,表示感謝,“謝謝你的帕子。”
隻是剛剛將手帕遞還到文媚兒的手邊,她的手就僵了一下,隨後收了回來,低低哀哀的說,“你的手帕被我的……被我弄髒了,我暫時就不懷你了,我改天買個新的給你。”
她在擦拭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今年愛馬仕的限量版手帕,金貴又難買。
看這帕子這麽整齊這麽新,很有可能文媚兒還沒有用過。
為了不讓文媚兒瞧不上自己,她咬了咬牙,就說要另外還給她一個手帕。
她生怕文媚兒因此瞧不起她,就想著要給自己爭口氣。
文媚兒聽著夏天微那樣手,嫣然一笑,用手將夏天微的手往夏天微那邊推了推,然後說,“就當是送你的吧,你不用還給我,朋友送朋友的物件,你總該接受吧。”
聽著文媚兒口裏的“朋友”,夏天微有點兒懵。
她暈頭轉向,沒法答話。
繼續捏著手裏的手帕,卻覺得上麵有千斤的重量。
文媚兒見她沒有反應,就繼續說,“天微,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我剛剛已經對你說過,我是來找將來的朋友的,那個人,正好就是你。”
“我?”夏天微訝異的很,陡然就抬了頭,愣愣的疑惑看向文媚兒。、
文媚兒朝著她嫵媚的一笑,“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洛清舞是我的敵人,所以你就是我的朋友。”
“洛清舞嗎?”夏天微盯著文媚兒的眼睛探尋,想要尋出個明末來。
但是因為文媚兒的言辭,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她怎麽著都想不出來個答案。
突然冒出個奇奇怪怪的文媚兒,怎麽說都是可疑的。她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迎著夏天微探尋的目光,文媚兒又是一笑,說,“看出個結果來了嗎?要不要跟我做朋友?”
她今天有了新的結盟對象,所以心情好到不行。
所以在夏天微麵前,她笑意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