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幕後黑手夏天微?
傅念琛推了門,走了出去,席綰綰看著門開門合,才大呼一口氣。
轉頭瞧著桌上的一片狼藉,她惱著錘了錘腦袋,耷拉著小頭,跑過去收拾了。
*
下午下班,她依照著傅念琛的囑托,一起回了傅家大宅。
進了門,正在陪著傅老爺子喝茶的夏天微和傅念煜小兩口,倒是嚇了她一跳。
夏天微和傅念煜的有說有笑,讓她心裏起了疑。
傅念煜是怎麽想的,夏天微又是怎麽想的。
做戲嗎?
她想不通,就裝作不知道,和傅念琛走了過去。
晚餐是一起用的,在餐桌上,傅念煜對夏天微體貼入微,無微不至,席綰綰看在眼裏,竟然有點嫉妒夏天微了。
要知道,她身邊坐著的這位傅大少,從來沒有這般為她殷勤的夾菜,噓寒問暖過,他最多是遞給她筷子和刀叉。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飛了一刀”給傅念琛。
傅念琛收到她的“夾槍帶棒”的眼神,微微挑了挑眉,沒有表態,而是轉眼看向傅念煜和夏天微,一副的耐人尋味。
席綰綰看在眼裏,覺得自己要吃醋了。
傅念琛這樣看著夏天微,實在是,讓她有點兒——吃味呢。
不過嘛,看在夏天微是她的好姐妹的份數上,她的醋意火焰就自動熄滅了吧,他信夏天微,也相信傅念琛。
女人之間的友誼,也該體現在信任上。
晚餐散後,傅老爺子單獨找了席綰綰聊天,席綰綰要跟著傅老爺子上樓,臨走之前,她刻意的將唇靠近傅念琛的耳邊,笑著說,“你不要再看夏天微他們了,你要是再看,我可不能保證,我不會吃醋。”
男人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反而催促著她上樓,“上去吧,陪陪爺爺。”
席綰綰吐舌,“那我去了。”
說完,她蹭蹭蹭的跟上傅老爺子,上了樓。
傅念琛看著她上樓,笑意這才泛上唇角。
晚餐後的散步,是最好的享受,傅念琛便往花園去。
隻是沒想,這花園的氣氛,已經被前麵那一對爭執的“情侶”給破壞掉了。
……
夏天微距離著傅念煜有兩米遠處,她冷眼看著自己前方的傅念煜,憤憤道,“你別忘記你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的,我已經在努力做。”傅念煜的語氣平靜,和夏天微的劍拔弩張截然相反。
“做?你做了嗎?傅念煜,你答應我,隻要我幫你澄清那些謠言,你就試著接受我理解我,試著喜歡我,可你做了什麽!今天在餐桌上,你朝著綰綰那邊看了不下十次!”夏天微聲音細細的,但是大聲說出話來,聲音會顯得很尖,現在一生氣,聲音就更尖利了。
“你小點聲!”傅念煜謹慎起見,小聲提醒她。
“我不,我偏不!”夏天微的憤怒一上來,誰也攔不住。
她自小就在單親家庭裏麵成長,後麵不能拉琴後,她的脾氣就越來越大,相對於傅念煜的含蓄內斂不外漏,她的性格則是相反的——坦率直接。
她受了氣,現在來到花園,就忍不住控訴他,“傅念煜,你具體做了什麽,不用我提醒你!我對你的心有多真,更不用我提醒你!我不明白,你怎麽就這麽不領我的情!”
傅念煜低沉著臉,臉色變了變,說,“天微,我不是不領你的情,而是不想那麽樣接受你的威脅,天微,我們之間,隻是交換,難道不是嗎?”
他的語氣很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力度很重。
威脅,交換!
這一些詞語,在一瞬間,就能置人於死地。
聽著他的話,夏天微痛心疾首,她瞪著晶亮的眼睛,不可思議的連退了兩步,低了低聲音,憂傷道,“從一開始,你就覺得我威脅了你?覺得我很齷齪?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正視我對你的感情,是不是?你覺得這是交換,嗬嗬,感情能交換嗎?傅念煜,你傷人太重了。”
“不管怎麽樣,那是交換,在我心裏,就是這樣。”傅念煜不想跟她多做糾纏,然後說,“我認認真真的陪了你兩天,你可以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嗬嗬。”夏天微仰頭,諷刺的笑起,“你覺得你讓我知道你的心思,會答應你嗎?更何況,你這兩天,根本沒有用心來陪我,我當時說過,隻要你用心陪著我,跟我交往,我就願意幫你澄清你的綰綰的曖昧關係,讓綰綰擺脫那些非議和辱罵,是這樣吧。”
“夏天微,你我之間,可以各退一步,沒必要這樣威脅來威脅去。”傅念煜冷漠了臉孔,說。
“不可能!”
“夏天微,你毀滅綰綰,我同樣可以毀滅你。”傅念煜受氣,也放了狠話,“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謠言,就是你的手筆!夏天微,綰綰當你是朋友,你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來,我為你感到不齒。”
“傅念煜!”夏天微含怒,吼了他一聲,否認說,“不是我做的,你不要誣陷我!”
“是嗎?是誰那天在辦公室裏威脅我說,要是我再對綰綰特殊一次,你就讓她在區政府混不下去?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就是你吧,夏大小姐。”傅念煜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步步緊逼著說。
“不是我!我都是嚇你的,我就是為了威脅你。”夏天微無措的一步步的後退,慌著辯解道,“我當時就是氣急了,你對綰綰那麽特殊,我心急,我沒有辦法,就隻能拿那個威脅你了……”
被傅念煜這樣一說,夏天微的氣勢已經徹底的弱了下去,連說話,都帶了哭腔。
傅念煜停住腳步,手抬起,挑起夏天微的下巴,低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夏大小姐,這個道理,你該懂,我今天就警告你,你往綰綰身上潑得髒水,來日我會盡數還給你!”
“你竟然……”夏天微的下巴,都被他勾著,她的下巴顫顫著,語言幾近破碎,說不出話來,連身子都開始發抖。
“天微,我來找你。”一個低醇磁性的聲音,打亂了這一切。
傅念琛從花叢的暗處走出來,目光看向夏天微。
“我……”被傅念煜倉皇著釋放了下巴的夏天微,無措的攥了手。
“是綰綰找你。”傅念琛又補充一句。
“哦,好啊。”夏天微應了一句。
隨著這話,她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恢複,看了傅念煜一眼,低聲說,“綰綰找我,那我過去了,念煜,你自己在這裏逛花園吧,我就不陪你了。”
傅念煜低頭,“去吧,這邊的路燈有點暗,你走的時候小心點。”儼然一副“好男友”的樣子。
傅念琛看在眼裏,薄唇幾不可察的勾了勾。
*
席綰綰從樓上下來,就看見傅念琛獨自坐在客廳裏,而夏天微和傅念煜,已經不知去向。
她剛剛想開口問,就看見男人走到她跟前的位置,張開手臂,敞開了懷抱。
她看出他的意思,卻覺得他莫名其妙。
遲愣著抬腳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了抱他。
輕輕地一抱,剛想脫離開來,後背就是一動,男人的大手已經攬緊了她的後背,按住她不放。
她眨了眨眼,想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隻能任由他這樣抱著。
男人抱她,越來越緊,她幾乎窒息,過了會兒,她才訕訕,問,“還要抱多久呀。”
要是在這樣緊摟下去,她就要撐不住了。
“你說多久?”男人反問。
席綰綰糗,“這樣就好了,不用再久了。”
男人聽著,這才無言的鬆開。
她鬆了鬆筋骨,忍不住抬臉,問,“你怎麽突然抱我呀。”說著,她又轉了轉肩膀頭,活動了下。
男人不答,拉起她的手,“我們走吧。”
“唔……”她被他拉著往外走,她吃驚,忍不住呼,“念煜和天微也走了嗎?我們先走嗎?”
“不管他們!”男人聽到她提到那麽名字,還是那麽親切的稱呼,明顯的不悅了,聲音幹脆利落,還帶著那麽點兒的陰沉。
“我們……我們不跟爺爺告別嘛。”
“不用,讓傭人通傳一下就好。”
“哎,走慢點,我跟不上。”她吃力的跟著他,腳力明顯不及他。
“……”
“慢點慢點。”
“……”
“哎,大宅怎麽這麽大,還要走這麽遠,呼呼,傅念琛,慢點吧。”
“……”
但事實是,無論席綰綰怎麽抱怨,怎麽喊他,傅念琛都沒有回一句。
就連在車上,在回家的路上,他都沒有再說一句,竟然成了悶葫蘆。
她惴惴的跟著他進了屋,等穩下來,才敢出聲,問他,“怎麽回事呀,你都不說話。”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去了家裏的廚房,倒了杯水喝。
席綰綰看著傅念琛的喉結,隨著水流而下,屏息看著他喝完,瞪著水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男人放下水杯,低醇的聲音,說,“綰綰,你答應過我一件事情。”
“啊?”她詫異於傅念琛提這個,隨即扶額,汗汗道,“我覺得,我答應過你很多事情的。”
但是要是現在想那些事情,她還真的,不能一時間數不出來。
也不知道傅念琛問的哪件,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男人斂目,抓起她的小手,低聲說,“你答應過我,遇到麻煩,有了心事,一定會告訴我。”
席綰綰的心,因為他的話,“咚”地跳起來。
這個男人,知道她遇到了棘手的麻煩了嗎?
這件麻煩事情,要說起來,還真是丟臉呀,而且還要丟傅念琛的臉。
“你……你都知道我在單位裏的事情了?”她腦仁兒發痛,無措的咬唇,小聲的喃喃。
“嗯,都知道了,我找了夏天微,她都已經告訴我。”男人沉聲敘述道。
席綰綰聽著,一陣汗顏,覺得丟臉,很窘的低下了頭,解釋說,“其實沒什麽,就是被同事說幾句,習慣了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怎麽放在心上,我覺得我還可以接受,就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告訴你。”
她違背著本心,裝作輕描淡寫的說。
在這件麻煩事情上,她堅強過,所以她並不想戳穿自己的堅強,她想要堅持到底。
“真的隻是小事?真的可以習慣?”男人將重音,咬在了“小事”兩字上,明顯的不相信。
席綰綰點頭,繼而抬頭,對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說,“真的是小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你問起來,還影響我的心情呢,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工作單位。”
她仰著臉看他,眼神裏都透著一抹堅毅。
她想讓他放心,就不能躲開,不可以畏首畏尾,她這樣子抬頭挺胸的麵對他,更能夠讓他相信她。
男人看著她晶亮裏閃著篤定的水眸,已經信了一半,但是還有點不放心,說,“綰綰,那我問你,既然是小事,為什麽昨晚趁我不在,喝了一瓶紅酒?”
“我……”她咬了下上嘴唇,說,“你不了解我啦,其實我那晚確實有點傷心的小情緒,不過不是為了那些流言蜚語,我是因為沈夜,她打擾我的生活,我恨她!”
她吹了口氣,雙手俏皮的挽上他的手臂,又繼續說,“晚上就容易情緒泛濫嘛,你又不在,我未免控製不住,容易想到沈夜,你看今天,你就陪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想她的。”
那一晚,她喝酒,確實如傅念琛所說,有因為那些流言蜚語的困擾,但其他的,也有些,是因為沈夜。
沈夜送的那條絲巾,她至今都沒有扔掉,就是因為,過不去那道坎。
對沈夜的感情感覺,她徘徊在兩邊。
傅念琛聽著,信了她大半,俯身輕啄了下她的額頭,說,“我幫你解決麻煩,如何?”
“這……”她的如黑水晶的眼珠子轉了轉,歎氣著說,“哎,不要解決了,我感覺那些流言蜚語,都會隨著時間消逝的,最瘋狂的那兩天,我都能堅強樂觀的挺過來,以後我肯定沒問題的。你就別插手了。”
“你確定?”
“確定。”她點頭,然後張開雙臂,環住他的闊腰,說,“你要是再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我會更確定的!”
男人失笑,“原來你很喜歡那個懷抱。”
席綰綰側臉依偎著他的胸膛,做了個鬼臉,說,“那個擁抱如果不那麽窒息,我會更懷念的。”
“窒息?”
“是呀,你不知道?太蠢了吧。”
“蠢?”傅念琛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這個字安到他身上。
“是呀,就是蠢蠢的,不過很可愛,很溫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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