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討債的來了
夏天微的雙眸裏,泛著晶瑩,看起來楚楚動人,隻是落在傅念煜眼裏,卻不是這個意味。
聽著夏天微的話,席綰綰暗呼一口氣,心想,自己這下子,是勢必要牽扯進去了。
她被卷進其中,不得不應付,她想了想,猶豫著開了口,譏誚的說,“我當然是願意的,我和爺爺,都希望你倆長長久久呢。”
傅老爺子那麽期盼著這兩個人長長久久,甜甜蜜蜜,這也是事實。
夏天微收到滿意的答複,轉頭朝向傅念煜,繼續哀哀的說,“你看,綰綰都這樣說了,你就原諒我這麽一次吧。”
傅念煜並沒有反應,默默以對。
席綰綰將這對“假情侶”的反應看在眼裏,隻覺得尷尬異常,她看著腳邊,無措的避嫌說,“我感覺有點餓了,你們好好溝通下,我去樓下的餐廳用餐。”
“嗯,你快去吧。”回答她的,是夏天微幹脆的聲音。
席綰綰聽著,不等傅念煜回應,就轉了身,遠離了是非之地。
*
傅念琛給定的這家酒店,是這周邊附近的最頂級,餐點的口感,自然不在話下,而席綰綰,麵對著這些美味,卻沒有一點兒興致。
她支著下巴,趴在桌子上,心裏回想著,剛才的種種。
傅念煜要對她說的話,夏天微的突然出現,傅念煜的生氣。
為什麽偏偏,夏天微在那句話的時候就插了進來呢?想起來,總是怪怪的。
難道是,開始她聽到的腳步聲便是夏天微,夏天微在一旁,聽了他們的話,後來忍不住,就冒了出來?
從何時起,那個“二貨”夏天微,也學會了忍耐,學會以這種方式出現了?
她如是的想著,心裏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看著麵前的餐點,她是一口也吃不下。
她擺弄了刀叉,看著難以下咽的餐點,搖了搖頭,又是一聲喟歎。
也不知道,這個點兒,傅念琛在做什麽,還有,他用過餐了嗎?
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特別的想念他。
她就這樣想著,又是一陣悵惘,拿出手機,隨手就編輯了一個短信給傅念琛——我發現,我想你了。
編輯完畢,她托著腮,將收件人那欄上,輸入了傅念琛。
可是,她咋越看越別扭呢。
他才離開這麽短的時間,她就這麽“感性”,豈不是要被他徹底得意。
況且,就算要他知道,她想他了,有什麽用呢?
她撇撇嘴,將這條短信給直接刪了。
傷情,從來不是席綰綰的風格。
她擱下手機,勉強往自己的嘴裏填了些食物,才上了樓。
在電梯門開啟的那刻,她就猶豫了。
也不知道夏天微和傅念煜談的怎麽樣了,要是還賴在她的門口,她豈不是又要被卷進去。
一想到這些可怕的情景,她怵了,憋了好久,才走出去。
走廊上空空曠曠,並沒有看到傅念煜和夏天微。
她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暗呼一口氣,走到自己房門前,刷卡走了進去。
一屋子的,孤單寂寞冷。
走了最重要的人,卻來了一堆麻煩的人。
她一陣沮喪,太湖再美,她也不想再呆了。
……
*
市政廳大樓前,有一個小人影在轉來轉去。
清晨拂曉,她就已經到了這裏了,隻是,她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席綰綰看著大樓前的保安投來的狐疑目光,心裏暗笑,保安們肯定也被她給轉暈了。
沒準兒,她要是再在這裏徘徊下去,就會有人懷疑她是極端恐怖分子了。
比如,轟炸掉市政廳大樓?
呀,她哪有這本事,為了不讓自己被“請”走,她還是轉了身,往另一邊原路返回。
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卻又在半空中停住,她以真誠泄氣,還是回了頭。
打擾他的工作,那就打擾吧,反正他肯定也不會責怪她的。
她身為他的妻子,她來找他一起吃頓早餐,應該不算是“有違情理”吧。
就這麽定了,席綰綰轉了頭,興致衝衝的就往市政廳大樓裏麵走,但有的時候,偏偏就是冤家路窄了。
她剛剛走到大廳裏,就看到薇薇安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席綰綰看著薇薇安那精致的妝容,以及那妖嬈的身段,她立馬有了想要擼袖子的衝動。
袖子還沒有來得及開始擼,薇薇安已經搖曳著身姿,來到了席綰綰的跟前,一出口,就是語氣不善,“席綰綰,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上次咱倆那賬,咱倆還沒有算過呢!”
席綰綰一聽,這個薇薇安擺明了就是挑事啊。
上次在醫院,跟她搶傅念琛,這次傅念琛加班趕工,她也來搶。
這位大小姐,也太不要臉了。
她也不怕她,登時就回話過去,“什麽賬?哦,我知道了,說我拽你胳膊,把你拽傷了那件事吧,你不提,我還差點忘記了呢,不過呢,我今天既然想起來了,就跟你提上一提吧。”
“喲嗬,你弄傷我了,還有理了呀。”薇薇安抱臂,以為自己占理,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
席綰綰咬牙,她真想把薇薇安的“大小姐皮”給揭下來,她退後一步,看了看薇薇安全身上下,自顧自的笑了下,繼而朝著薇薇安齜牙,“我有點事兒,就特別的想不通,薇薇安大小姐,你能給我解釋下嗎?”
“想不通?”薇薇安正處在得意勁上,又聽到席綰綰這麽問她,依舊得意,不假思索就道,“你問吧。”
傲嬌的大小姐,擺出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姿態。
席綰綰繼續齜牙,伸出小手,揪了下薇薇安身上穿的皮草,順帶了摸了一小下下,而後放下,很感慨的說,“是真的毛呀,很貴的樣子呀,很配你。”
“沒想到你還挺識貨,喜歡吧,喜歡的話,我也送你一件。”這種恭維,薇薇安旁人的嘴裏聽過了無數遍,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但是從席綰綰口裏說出來,意義非凡,她心情一好,就說要送你席綰綰一件。
她哪裏知道,席綰綰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知道,席綰綰根本不知道這皮草是真是假,她沒有那個能力和眼光來分辨,但是她心裏清楚,以薇薇安的身價,肯定是能買到最昂貴的真皮草。
聽到薇薇安這麽傲嬌的言辭,席綰綰心裏有著得逞的暗笑,她板正的抬了頭,上下逡巡了薇薇安的全身,無奈的搖了搖頭,緊接著就是一聲歎息,“哎,不應該呀,不應該。”
“什麽不應該!”薇薇安這才警醒,總覺得今天的席綰綰,說話是雲山霧繞的,在她聽來,似乎沒有什麽邏輯。
她心裏得意,媚眼兒一眯,躬了躬身,看向席綰綰,眼神蔑然道,“席綰綰,你該不會是嫉妒了,被我刺激到說話都語無倫次了吧,說吧,你要問的問題是什麽。”
席綰綰根本不在乎薇薇安的態度,她心裏得意,麵上卻不露。
她小眼兒裏溢出點點笑意,然後迎向薇薇安,坦誠說,“你說對了,我確實嫉妒你的喲,你看你,家世那麽好,穿得也那麽的名貴,長得也很美,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特意觀察著薇薇安此刻的神情。
薇薇安受了誇獎,自然高興,尤其是她聽到席綰綰說嫉妒她,這很大程度上,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她舒心的笑著,還在不經意間,傲嬌的昂了昂頭,隨口說了句,“你說。”
席綰綰也笑,話鋒一轉,道,“我想不明白,像你這麽出身高貴的人,為什麽還打起了別人的男人的主意,以你的條件,去找一個條件相當的男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嘛。”
薇薇安一愣,臉色變紅,繼而轉成了青色。
席綰綰看在眼裏,默默地給自己加了油,又朝著薇薇安補了一刀,“還有呀,你說你,都到了適婚年齡的一個成年人,怎麽就偏偏喜歡做小孩子做的事情呢,我實在想不通了。”
薇薇安氣得臉色鐵青,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她記恨的看向席綰綰,嚴厲道,“席綰綰,你別胡說,我什麽時候做小孩子的事情了!”
“去找到我婆婆,打我的小報告,這還不算是小孩子做的事情,而且你還是惡人先告狀,這太無聊了,也太幼稚了,我都替你在心裏覺得汗顏咧。”席綰綰歪著頭,說出那些事實。
在她眼裏,薇薇安做得這些事情,確實是幼稚無比的。
要換了她,她肯定不會這樣做。
“你——”薇薇安被揭了底,一時氣急,說話間,就揚起了自己的手掌。
但她始終還是尚存一點兒理智的,自己就製止了自己失控的行為。
她緊緊的將揚起來的手掌捏起,而後狠狠道,“席綰綰,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