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掙紮,淩亂,窒息
美麗的愛情傳說,無非是執著不悔,最終感天動地,守得雲開見月明。
執著?不悔?
席綰綰腦子裏浮現出這倆詞,總感覺怪怪的,難道說,傅念煜在向她傳達這個意思?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要是講了,豈不是成了騎虎難下。
她剛想胡編亂造個理由給拒絕了,就側眼看到傅念琛往這邊走過來,邊走邊將手機揣進兜裏。
她一個振奮,直接奔過去朝著他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嘴上卻頗埋怨道,“你講電話怎麽這麽久,等死我了!”
雖然嘴上怨著,心裏卻樂滋滋的,有他過來,自己一下子就在傅念煜那邊解了困。
傅念琛抱了她一會兒,才將她慢慢的推開,捏了捏她紅紅的臉袋,順手又給她緊了緊風衣的衣領,說,“怎麽搞的,臉頰都被風吹紅了,我帶你去泡溫泉,咱們緩一緩。”
說完,他朝著對麵往這邊走來的傅念煜道,“念煜,我和綰綰預約了鼎山居的溫泉,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我先帶她過去。”
席綰綰聽著,一愣。
這男人,在標準的扯謊啊,她壓根不知道,他還有預定溫泉呢。
然而,不待她多想,她整個人就被傅念琛給扯走了。
等到兩人脫離傅念煜的視線,並肩走在林蔭道上的時候,席綰綰忍不住呼了口氣,看向身側的傅念琛,問他,“我們真的去泡溫泉哦?”
男人勾唇,看她一眼,很雅痞的問她一句,“你說呢?”
她斜著睨他一眼,撇嘴說,“我說就我說,要我說呀,你就是個扯謊大王,明明沒有預定溫泉,還當著傅念煜的麵兒扯謊,明明就是想要擺脫他!你這個陰險勁兒,我可是早走十步,都比不上的喲。”
好不容易有擠兌他的時候,她是可勁兒的發揮。
傅念琛的腳步一停,目光全數投向她,道,“我扯謊,是為了你,難道你想繼續跟他單獨相處?”
“當然不。”她立刻否認,隨即又覺得他這話說的,實在是——沒有水準。
什麽叫做他扯謊是為了她,這男人,分明是為了他自己,明明他肯定會吃醋,肯定會不願意看到她和傅念煜獨處的。
現在倒好,怎麽成了為了她?!
她哼唧兩聲,說,“那好吧,看來我必須要謝謝你嘍,行呀,我謝謝你那善意的謊言!還有,我要謝謝你的寬宏大量,連自己老婆跟其他單身男人相處,你都不吃醋!”
私底下,她還給加了一句——況且,這個男人,還是覬覦著你老婆的男人。
隻是說完這句,她就開始後悔了,此時此刻,她已經感受到他淩厲的目光穿刺過來,直直的戳傷了她的小心肝。
她知道自己闖下大禍,即將大禍臨頭,心一悸,發怵的看向他,語氣哀哀,“傅念琛,你……你還是大人有大量點兒吧,原諒我吧……哎,不不不,你當我沒說那些話,後麵的那些話,我通通都沒說。”
隨著她的話,男人危險的眸子,漸漸的眯起來,發出異樣的光彩,他抬手,將她橫手一抱,將她軟軟的身子整個兒抱到旁邊的木椅上。
他的目光裏含著意味不明的危險,無聲間,他的身子,漸漸的靠近他,目光也迸射出啞光來。
她心裏顫顫,不一會兒,便在這危險的低氣壓下,聽到他嘶啞著聲音說,“你可知道,惹惱我的後果,嗯?”
“我……”席綰綰語塞,她是真的後悔了啊。
若是世上有後悔藥,她定是要買來吃的,她窘著臉,看向傅念琛,雙眸含露,企盼著他能夠原諒她這次。
隻是這次,傅念琛將黑臉進行到底,他嘴角繃著,身子往前輕傾著,雙眸緊緊的盯她,不給她一絲逃避的機會。
她無處可逃,唯有用小手抵著他厚實的胸膛,怯怯看他,“咱們……咱們萬事好商量,你……”
不待她將後麵的話說出來,就見傅念琛自動的退了開來,轉而慵懶而閑適的靠在她的身旁,低笑著側頭,瞥她一眼,“商量什麽?”
席綰綰一窘,心想著傅念琛就等著她入坑,她千萬要謹慎,不可以自投羅網。
可是,若是她冷處理,不回答他,他指不定又弄出什麽花招來。
接著,她便直接在他要發話之前望著他,忽然抬起手臂,環住他的頸,將身體依偎進他懷裏,頭靠在他胸前,閉著眼不說話。
現在,她隻想就這樣靜靜的靠著他就好了。
傅念琛似是被她這突出其來的像隻小貓一樣的舉動弄的微微一愣,僵了兩秒鍾之久,才抬起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肩處,抱著她,撫著她的發絲,“知道自己錯了,嗯?”
“嗯,我知道……”她把臉貼在他胸前,悶悶的說。
看他剛才那樣子,就差將她給吃了,她哪能不乖乖順順的。
因著她如小貓般慵懶的聲線,他的聲音莫名的攙了幾分暗啞,“你確定你知道?”
“嗯,怎麽了?”
她抬起眼,卻感覺他攬著她的胳膊更緊了些,此時此刻,她聽著他一下一下強健有力的心跳,呼吸著他身上獨特的馨香,一種踏實而極富有安全感的溫暖將自己包圍。
“惹惱我的後果。”他在她耳邊道。
她驚奇的看著他,難道她乖乖臣服後,他還沒有將這件事兒翻篇。
男人看著她這賭氣的小模樣,將她向懷裏用力的按了按,語音魅惑道,“你要是再惹我,我就就地把你給辦了!”
“唔……”她因著他的話,思及那番情景,不由得一陣麵紅耳赤。
她心虛著,稍稍抬眼偷看了下周圍。
湖邊的林蔭道,在這個季節段兒上,有不少的遊客經過。
如今過路的人群不能稱之為“絡繹不絕”,但這裏怎麽著也不會是冷清路段。
正想著,眼前就有幾個景區的工作人員結伴走過,她麵上一陣羞赧,忍不住垂下了頭,雙手握拳捶打他的胸膛,惱道,“大白天的,你胡說什麽。”
男人勾唇微笑,說的一板正經,“我沒有胡說,這純粹是實話實說。”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低醇黯啞,唇角的笑意綿延悠長。
她聽著,一陣淩亂。
想想也是,她是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哪能比得上傅念琛這種老謀深算的“臭不要臉”。
淩亂過後,她想著,又是一陣後怕,忍不住揪緊了他的衣襟,往自己這邊拉扯,羞赧著問他,“你該不會,真的——獸性大作吧?”
心裏哀哀,傅念琛呀傅念琛,你可千萬要悠著點,不然我可就慘了。
男人看著她羞紅的臉龐,唇角的笑意更加綿長,在她話音落地的時候,他唇角的笑意,更多了一份意味不明。
他伸出手,大手抓住她在他胸膛前亂動的小手,傾身向下,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譏誚道,“現在才意識到危險?晚了!”
最後兩個字,稱得上是擲地有聲,男人的墨眸裏,此時閃著詭譎的光彩,如蓄勢待發的獵豹。
她一抬眼,恰恰對上他危險的眸子,心底一個悸動,身子隨之陡然一個激靈,倉皇躲過他的眸子,更為緊張的反抓住他的大手,“你別……”
唇瓣剛剛啟開,卻猛然被封了唇,“唔……”
掙紮,淩亂,窒息,各種感覺在她的感官裏麵蔓延,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得以順暢呼吸,她紅著眼兒,掩著霧氣的水眸大大的睜著,雙頰緋紅,活脫脫的被他欺負慘了的小模樣。
薄濟川那家夥還稱呼她為“小狐妖”,簡直是大錯特錯了,最厲害的妖精,非傅念琛莫屬。
她雙手按壓著自己的鎖骨下方,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滿是霧氣的水眸幽幽的看著他,落敗的跟他求饒,“咱們悠著點兒,嗚嗚,我知道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行。”男人幹脆利落的搶口道,說著,俯身低頭,在她的小巧但卻肉感耳垂上咬了一口。
席婠婠的心肝兒顫了又顫,聽了他那句,直接想抬頭望天。
捂臉淚奔,見過順杆兒爬的,沒見過像他那樣會順杆兒爬的。
可覆水難收,就算這會兒氣得想要錘死他,這口氣,她也隻能是忍了。
她滿目都是委屈,迷蒙著眼眸兒,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厚實胸膛,跟他認錯,“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真的?”男人挑眉問她,戲弄她的興致頗高。
他跟她鬧騰這麽一大頓,還是想告訴他這媳婦兒一句話——出來混,還是要還的。
風水輪流轉,上次在傅家老宅,他對她做過那麽丟臉的道歉,這回兒,不正是輪到他媳婦兒了嘛。
傅念琛津津有味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滿腹都是得逞後的歡喜。
第一次,向來認真嚴謹的他,竟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