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生氣
溫婉親眼看著席綰綰收拾停當,收了眼神,轉了頭,甩了話,“綰綰,改天給我配一把備用鑰匙。”她這輩子都是被人捧著的,今天在自己兒子家門口等了這麽久,被如此怠慢還是第一次。
堵心的溫婉,怎麽著都要立立威風。
“唔……”接收到婆婆的硬性命令,席綰綰第一反應,就是——不行!
她必須要拒絕,第二反應卻否決了她這個想法!
在溫婉麵前,她沒有頂撞忤逆的份兒,這事兒,還是等傅念琛回來後,才能從長計議。
她哽了哽,假意應承下來,“好,我記著呢。”
說完,她怕溫婉改了想法,現在就要她那把鑰匙,立即擱下自己的包,往廚房裏走,問溫婉說,“媽,您渴了吧,我給你泡杯茶吧。”
以前家裏隻要有長輩在,她都會被爺爺囑咐泡茶,所以這一問,也沒有費多少心思,直接就問了出來。
卻沒想,溫婉卻是臉色一沉,低著聲音冷道,“茶是提神醒腦的,你這個點兒讓我喝茶,不是存心讓我失眠,怎麽連這點小事都不懂。”
溫婉的語氣並不是那麽強烈,聲音也沒有很重,但在席綰綰聽來,卻是被猛擊了一下,臉上因為尷尬而通紅滾燙起來。
她後悔又不安,她害怕自己在溫婉麵前又表現出來低水準,也不敢用手背摸臉減溫,隻能低了頭,局促的小聲道,“那媽,我給你倒杯溫水,您看這樣好嗎?”
“嗯。”溫婉淡漠的點了點頭,瞥她一眼,眼神裏有鄙夷有無奈,分明是在朝她說——我也就指望你做這點兒小事情了。
席綰綰挫敗的往廚房走,路上刻意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下午六點,這會影響溫婉的睡眠嗎?
她這個貴婦婆婆,看來比一般人都嬌貴的很,她必須要萬分的小心伺候。
她把水倒好,恭恭敬敬的送到溫婉的手邊,局促的站在一旁,看著溫婉,她就怕水溫不合溫婉的心意,到時候又是一場尷尬。
溫婉本來心情就不好了,又見席綰綰這麽直愣愣的站在她跟旁,盯著她看,她的心就更堵了,她這個兒媳婦,懂不懂什麽禮貌啊,她喝點水,也要盯著看?!
這是在用眼神動作來逼著她這個婆婆將這杯水喝下去嗎?!
豈有此理!
溫婉當即將水杯擱到桌子上,語重心長的看向席綰綰,教育道,“綰綰,你愣著站在那邊幹什麽,坐呀,別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似得,顯得我是欺負你,我不是惡婆婆,不會不讓你坐。”她就是不爽,就是要拐著彎兒嫌棄這個失了水準的兒媳婦。
“哦,媽,我不累,站站對腿腳有好處。”席綰綰打著圓場。
“愛坐不坐。”溫婉太嫌棄她這個不懂看人臉色的兒媳婦了,她不能再忍了,當即就命令席綰綰,“打電話讓念琛趕緊回來,我有話跟他說!”
“哦哦。”席綰綰自然也是巴不得傅念琛回來,連忙撥了電話給傅念琛,讓他趕緊回。
傅念琛說就在路上,很快到的時候,她也鬆了口氣。
婆婆嫁到,老公來救,希望能來得及。
掛了電話,她就去廚房搗鼓了一些水果,剛剛端出來,就聽到門響了。
果然,抬頭一看,是傅念琛回來了。
他似乎趕得緊,額頭上都有細密的汗珠冒了出來,她有點心疼他,連忙給他拿了幹淨毛巾過去,“你額頭上有汗,擦擦吧。”
傅念琛是大病初愈,昨晚他的妻子,她很是為他擔心。
傅念琛接過來,笑著看他一眼,戲謔道,“知道疼老公了?真不錯。”
“咳咳。”溫婉瞥了他一眼,輕哼,“趕得這麽急,還怕我把你老婆吃了不成?”
她算是看出來了,兒大不由娘,傅念琛的胳膊肘兒,早就拐到席綰綰那邊了。
傅念琛搖頭,笑笑,走過去拉住溫婉的手,道,“媽,您不能往別處想想啊,我是怕您等得急了,才這麽趕的,哪有您說得那些理由。”
“算了,算了,你想狡辯,我也懶得聽。”溫婉拂了拂手,轉了話問他,“你和薇薇安是怎麽回事,你倒是給我交代下。”
席綰綰一聽到薇薇安的名字,心裏就咯噔一聲。
自己的婆婆,就這樣在她麵前提到自己老公愛慕者的名字,多少讓她心裏不好受,她愣了愣,轉頭將果盤放到茶幾上,對傅念琛說,“念琛,你跟媽聊著,我去廚房準備點晚餐。”
說完,她就不等傅念琛回應,扭頭就走了。
溫婉想說什麽,他們又會談什麽,她都不想聽,也不想知道。她會難受,會難過,所以她選擇掩耳盜鈴。
她淘米,她洗菜,她做了好多事情,雖然每一樣都做得不像樣,但是這不能阻止她停下手上的動作。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念琛推開了廚房的門,將她從廚房裏麵撈了出來。
他把她都摟在懷裏,低頭看著她氣得粉嘟嘟的小臉,勾唇調笑道,“生氣了?別生氣,其實沒什麽,就是薇薇安告了點狀,我簡單澄清了一下,媽約了別人/大牌,已經走了,我們又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她聽著他的解釋,並不覺得解氣,反而更加鬱悶了。
憑什麽薇薇安的一個告狀就能引起這種風波啊,為什麽她的婆婆非要向著外人啊,她不能忍!
要處理好這些問題,就要找出症結來。
症結?那就是傅念琛,是他一直拖遝著搞不定那些個女人,才惹出來這些麻煩的。
她看他一眼,冷道,“還不怪你!”說著,她使勁推開他,往主臥室裏麵走。
席綰綰這一連串的反應,很快就讓傅念琛意識到了不同尋常,他趕忙跟進去,問,“綰綰,怎麽回事。”
“我哪裏知道怎麽回事,隻有你才知道怎麽回事吧!”席綰綰憤憤著說。
都怪他,惹出來這麽多鶯鶯燕燕,連帶著她受罪,還要受溫婉的白眼。
傅念琛聽後,隻能歎氣,席綰綰在氣頭上,他每次都無可奈何。
爐灶上傳來焦味,他意識到——席綰綰還煮了飯!
席綰綰做的食物,沒法看也沒法吃,他隻能重做。
等傅念琛把自己做好的晚餐放在餐桌上,再去喊席綰綰出來吃,可是剛走到臥室門口就停住了腳步。
隻見他的小妻子側靠在床頭,本該在她手上的書已經滑到了床沿,她猶自未覺,隻若有所思地望著陽台外,眼神是少有的幽遠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