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和洛清舞分手的真相
客廳裏這麽安靜,她又站得這麽近,肯定是聽到了。
果不其然,他聽到她憂傷的說,“所以,你要考慮跟洛清舞複合?”
起初,他覺得她的問話出奇的荒唐,後來卻覺得諷刺,不禁挑眉問她,“你覺得,我會因為這通電話跟清舞複合?要是你這麽認為,我也可以擅自攛掇,你和季子越在一起喝咖啡,是不是也在商量著複合的事情。”
他反問著她,試圖讓她明白,他並沒有那個意思。
隻是傅念琛忽略了,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的思維打出生起就不一樣。
席婠婠一聽,嬌俏的麵孔上都是扭曲的憂傷,被他這麽一說,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直言道,“我就是打算跟她複合,你能怎麽著吧!”
傅念琛身子一震,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他想也不想的就闖進臥室,打開衣櫥,將她那本畫冊甩出來,“有這本畫冊在,我有點相信你是來真的。”
席婠婠忙不迭的就去彎腰撿畫冊,裏麵的那一張張,都是她多日來的心血,他怎麽能說扔就扔呢?!
他卻從後麵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不要去撿,用著極生硬的口氣道,“看我,綰綰,看我……”
他始終不敢相信,連日來的相處,竟然沒有讓她對他動心分毫!
她卻側過臉,回避過他的眼神,用極冷的態度對待他。
傅念琛被她的動作狠狠的傷到,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挫敗,他無力的鬆開她的胳膊,用著低沉冷靜的口氣道,“你一筆一劃都是他,心裏也是想著他的吧,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沒有破壞他的訂婚。”
她的眸子倏然大大的睜開,原來,原來如此!
肖瀟當初說得對,她畫這些東西,就是為東窗事發提供了隱患,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想到這,她竟無力辯解,沉默著拾起了畫冊,就往臥室裏走。
“綰綰,你先回臥室休息下,我們談談,認真的談談,好嗎?”傅念琛沉澱了心情,呼出一口氣,近似請求道。
席婠婠的腳步倏然停住,跟他談談,可以嗎?
談得下去嗎?她的思維再也進行不下去。
傅念琛靜靜的屏息,等著她的回答,隻是在沒有等到她的回音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了,他瞅著上麵的來電,狠心的掐斷。
隻是對方太過於執著,一次又一次,他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掐斷。
甫一掐斷,手機鈴聲響起,他剛要掐斷,就看到來電人是劉謙。
他微微蹙眉,還是接起,工作上的事情,不容得馬虎。
席婠婠聽著身後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繼而聽到傅念琛接電話的聲音,她的答案就這樣被掐滅在喉嚨裏,任何話她都說不出來了。
她隻覺得喉嚨發幹發癢,這裏的空氣讓她異常窒息,要她不得不到另一個空間裏躲一躲。
“嘭——”傅念琛接完電話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席婠婠的猛烈閉門聲。
他的心,也隨著這閉門聲墜落到了穀底!
手機鈴聲大作,他閉了閉眼,到陽台上接起,薄濟川通知他說,洛清舞已經找到了。
具體細節是,洛清舞突然出現,找到了薄濟川,要求薄濟川安排她跟傅念琛見一麵,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薄濟川在電話裏說,“清舞一直在求我,所以我不得不轉告給你,你過來看看情況吧,她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妙,要是你顧及你家裏那口子,就讓她把賬都算到我頭上吧。”
傅念琛無力跟薄濟川解釋,他現在也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哪能那麽容易脫身,他也能考慮到,要是他去見了洛清舞,後麵的連鎖反應該是多大。
他久久沒有回應,薄濟川卻在那邊燥了起來,他小聲‘咳’了兩聲,謹慎道,“你還記得,你和清舞要分手那會兒,清舞那狀態嗎?我可以告訴你,這次清舞回來,和當初那時的狀態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傅念琛深陷於回憶當中。
他和洛清舞分手的導火索是毒品,那時洛清舞染上了毒癮,他苦勸不住,他狠心說跟她分手試圖挽回她,但沒曾想,洛清舞根本控製不了毒癮,並沒有在意他的離去。
再到後來,傅擎天的人出現,說要幫洛清舞,當然前提是傅念琛再也不管洛清舞的死活,那時候,他和洛清舞之間的感情早被因毒品的爭吵而被揮霍殆盡,所以他答應了。
一別數年,再次見麵,已經形同陌路。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自己選擇。”薄濟川掛斷電話,發了地址。
傅念琛陷入凝思,這一次,他又麵臨如同當年般艱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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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濟川環手負立在門口,等了許久,終於見一輛黑車駛入庭院。
他暗呼一口氣,邁步上前,迎接久等的人。
見傅念琛走近,他更加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傅念琛的肩膀,“進去吧,她就在裏麵,我親自為你們放哨。”
傅念琛卻臉色一黑,用頗有警告的語氣問,“這次最好是必須由我出馬。”
薄濟川眼睛往上看了看,“進去吧。”
傅念琛沒有再囉嗦,沿路走了上去,一進門,他就看到洛清舞坐在桌子旁擺弄著幾個貝殼。
他心中一動,斂了斂眼神,走了進去,“這些天,所有人都在找你。”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隻不過這次,我是真的有要緊事,所以才那麽悄無聲息的離開的,念琛,這整件事,和你也有著莫大的關係。”洛清舞將貝殼推到一邊,輕聲說著。
她的聲音就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聲音細小如蚊蠅,即便是那麽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裏透著虛弱無力。
他無法繼續滲透在對她憐惜的情緒中,定了定心神後,道,“是什麽事情。”
這語氣,就像是談判般。
洛清舞有點被他的語氣刺到,她孱弱的身子顫了又顫,肩膀抖著,就仿佛差一點就會掉下來般。
和傅念琛不同,她沉澱在自己悲哀的情緒中無可自拔。
渾身都在打顫,咬著嘴唇,眼中無神,她的手慌張的抓了兩隻貝殼,狠狠的握在手心裏,緊緊握著,像是要把這兩隻貝殼捏碎般。
傅念琛無法無視她的脆弱,隻能輕聲問她,“清舞,你還好嗎?”
她把頭壓低,腰矮矮的彎著,眼神呆愣的看著桌麵,輕輕點了點頭,“放心,我還好。”
“清舞,你要求我過來麵談,我來了,你說有事情告訴我,我就在這裏,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可以放心講給我聽。”他放緩了語氣,連帶著語言裏也有了絲絲的感情。
洛清舞將手中的兩隻貝殼灑在桌麵上,方才慢慢開口道,“念琛,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我隻是一個小提琴樂手,哪裏來的財力去弄到源源不斷的毒品。”
“我記得,你有一個好朋友,安琪兒。”他清楚地記得,當時洛清舞沒錢吸毒,但是她後來因倒弄毒品認識了一個白人妹,這個白人妹家境優渥,為了拉攏洛清舞跟她一起吸毒,為洛清舞提供了不少財力支持。
“是她,沒錯,但是你隻說對了一半,安琪兒她……她後麵還有人。”洛清舞幽咽著,一字一頓的說。
傅念琛微微的蹙眉,“有人?是誰?他為什麽有動機這麽做?”
“是想分開我們的人。”她說。
“清舞,不要亂說。”他隱隱的想到了一個人,卻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隻能采取這種態度。
洛清舞卻搖搖頭,她咬著牙齒想了又想,才在心裏組織好言語,“我沒有亂說,就是伯父,他引領著我墮落,他是我墮落路上的助推器。”她捏過一隻貝殼,用手掌用力,終於捏碎一隻。
傅念琛慌得從她手心裏奪過貝殼的碎片,沉了沉口氣,“這其中,到底是為何!”在他印象中,傅擎天反對他和洛清舞交往,是在得知洛清舞吸毒後。
那這裏的矛盾之處是,傅擎天為何還會因反對他倆而幫助洛清舞吸毒?!
“伯父一開始應該就是反對我們的,因為我是來路不明的養女。”她的眼神裏溢滿了憂傷,所有的懊喪都來自於追悔莫及。
傅念琛聯想到喬弈的話,閉目思忖了半晌,才從這些驚天的消息裏抽離出來,他抬了抬眸,“清舞,這一些,我會全力去查,也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無論傅擎天如何高高在上,既然出了這種事情,就要有人該為這些負責任。
“念琛,你還是不明白。”洛清舞無力的搖了搖頭。
她感覺,這個男人越走越遠,她幾乎都攔不住他了,但是趁著現在,他還沒有走到天涯海角,她一定要拚命抓住他。
“你說什麽。”
“我要的,不是伯父的道歉和悔意,而是你。”她無力的掀唇,說出自己的請求。
傅念琛倏地一愣,臉色僵了僵,繼而眼神投向貝殼麵,坦白的說,“如果你是為這個找我,我恐怕真的做不到,清舞,我是用已婚的身份過來的。”
“我都聽說了,席婠婠和季子越還有感情,既然這樣的話,念琛,讓一切回歸原位,不正好嗎?你和我,席婠婠與季子越,所有人都成全了。”
“不,這太荒唐。”他下意識的就拒絕。
洛清舞雙手撐著桌麵,慢悠悠的吃力站起來,“念琛,這不荒唐,我本來就應該跟你在一起的,席婠婠本來就屬於季子越,我們彼此成全,皆大歡喜,這樣不好嗎?”
“清舞,你別想了,我的答案,不會改變。”傅念琛痛心的別開眼。
洛清舞驚異於他的態度,眼神裏除了憂傷,多了層惶恐,水眸裏直欲跌出淚水來,“念琛,你不會是……”
後麵那幾個字,她不敢再說了,那幾個字,能將她淩遲!
她上前一下子就抱住他半個身子,淚水撲朔而下,淒淒的哀婉道,“念琛,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我涅槃重生,為的就是你,如果你不在我身邊了,你要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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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婠婠始終鬧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她和傅念琛的關係,就這樣惡化了下去,她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傅念琛已經不在了。
他這是刻意避開她的嗎?他為了讓她冷靜思考,還是說,他不願意和她照麵?
“哐哐哐——”房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敲響,敲門的人一點也不溫柔。
她微微蹙眉,去門前一看,竟然是夏天微,她甫一開門,夏天微整個人就像是泥鰍般鑽了進來,她一見席婠婠,就立馬抓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快,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瞧夏天微這陣仗,席婠婠差點就以為這樓上要地震了。
她現在哪有力氣出去,死命的拽住夏天微,“別別別,天微,我不想出門。”
“你怎麽不想出門呢,我找你出門半大事呢,要是你不跟我走一趟,到時候有你哭的!”夏天微還是拉著席婠婠往外拽,毅力巨大,令人感動涕零。
她微愣,夏天微這話雖然誇張,但她隱隱還是聽出了裏麵的蹊蹺,她扶了扶額,呼了口氣,有點泄氣道,“天微,你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你沒有說清楚,我不會跟你出去的。”
夏天微被逼到份數上,隻能一五一十的從頭招來,“我跟你說呀,這幾天,我過的可不好了,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我以為是有人想綁架我威脅我爸呢,我一想啊,我爸又不是大款,他對我又不好,肯定不願意出贖金來贖我,我到時候就是一命嗚呼的命了,於是我發動智慧,跟喬弈反抓住了那個跟蹤者,結果是啥,你猜?”
“是他們懷疑你綁架了洛清舞。”席婠婠當然知道,根本不用猜。
“賓果!就是這樣!”夏天微差點興奮的跳了起來,又繼續說,“我是誰呀,恨不得撕爛洛清舞的人啊,所以我威逼利誘那人,讓他當了叛徒,然後他幫我找到了洛清舞現在的地址,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我……”席婠婠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