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聽牆角的,哼!
席婠婠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再次發力,“爸,你別這麽說,你也知道,念琛私下裏從來不好好說話,對誰都一樣,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別扭的表達方式吧,他就是擔心你的生意,隻是沒有直說而已。”
為了得到傅擎天的信任,她還特意的拉著傅擎天的胳膊,讓傅擎天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瞅瞅傅念琛,很認真的對傅擎天到,“瞧他,別扭勁兒又上來了。”
傅擎天坐在椅子上,卻是越看越不滿意,他這個兒子,跟他一樣要強,兩人明明清楚對方的性子,可兩人都沒有一個低頭的,現在自己兒媳替這死小子低了頭,他也就勉強接受了吧,“哼,看在我今天天氣不錯的份兒上,我就姑且原諒他吧,兒媳,我信你一次。”
席婠婠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外麵灰蒙蒙的一片,這天氣怎麽算得上好,傅擎天太可愛了,為了原諒傅念琛,竟然找了這樣一個夠別扭的理由。
為了繼續穩住咆哮帝,她勉強才能阻止自己失笑出聲,連連乖巧的對傅擎天點頭,“對對對,爸,謝謝你相信我和念琛。”
“你和他?我隻信你,不信他!”咆哮帝不改往日的倔強。
傅念琛在一旁,早已看清楚他們倆的勾當,又聽到傅擎天如此的不領情反應,再度發力,“你就從來沒有信過我!我不做指望!”
這也不怪他怨氣衝天,當年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堅持要從政,卻被傅擎天給予了不信任,傅擎天作為父親,非但沒有給他一點鼓勵,還到底潑冷水。
這場抗爭,就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傅擎天氣怒,屁股還沒有坐熱,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不管醫院需要安靜,就朝著傅念琛就咆哮道,“你老子就是精明,早看明白你不是值得信任的料子,所以老子就是不信你,從始至終就不信你!”
席婠婠撫額,腦海裏閃現出許多的畫麵,都是關於咆哮帝和腹黑帝。
乍聽傅念琛的話,隻覺得傅念琛是怒氣衝天,但更深一步,卻是深深的幽怨,這兩父子,實在是積怨太深了,而咆哮帝也是一點也不讓步,把話說得特別重,這局麵,該怎麽扭轉?
氣氛再度升級,火焰在幹柴上噌地燃起。
傅念琛的臉色瞬間鐵青,沒顧得上肩膀處有傷,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聲聲的控訴,“就是因為你不信我,所以碼頭這件事,你也不信我,還沒有調查好始末,你就任意幫我處理了!我從政的時候,你說過你不會幫我,不會插足一分一毫,這次你這樣貿然一碰手,你什麽目的!”
兩人對視,目光逼仄,誰也不饒誰,誰也不輸誰。
咆哮帝再度發功,雙眼裏噴火,瞳孔裏盡是血絲,“目的?你懷疑老子有目的?你以為老子閑著沒事兒趟這趟渾水,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混賬小子!那個宋副市處心積慮的想把你拉下來,你倒好,主動讓人家鑽了空子,為了讓你仕途順暢,你老爹不幫襯著你,還能由誰來幫你?!”
席婠婠忙退後一步,心裏“咚”一下,一場意外,把碼頭事件牽扯了出來,誰會想到,表麵看起來波瀾不驚的政壇,後麵竟是如此的波譎雲詭,多少人在後麵費盡心思的博弈!
而這場意外,帶給她的,最震驚的,卻不是傅念琛要升遷了,而是洛清舞的示威。
“你——我真恨!”傅念琛似乎被咆哮帝噎住了,在這句狠話後,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他搖了搖頭,語氣低沉,“這些,都並非我想要的,這麽多巧合,促成現在的局麵,更不是我想看到的,隻是你找錯了人,你找任何人都可以,都不應找薇薇安來。”
聽著他說的,傅擎天眉頭緊皺,像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麽,她站在一旁,屏氣凝息,大氣不敢出,差不多都要去蹲牆角種蘑菇了。
傅念琛有意的看了一眼席婠婠,又把視線重新投到傅擎天身上,兩人目光相接,似有千言萬語的說不清道不明。
傅念琛的臉色也不好看,甚至說得上是極難看,眉頭蹙著,下巴緊繃,似是有說不清楚的痛苦,她看著他這樣,不由得為他後背肩膀部位的傷勢擔心。
傅擎天似是也注意到了這點,往門口張望了下,泄氣道,“老子先走了。”語罷,又囑咐席婠婠,“好好照顧他,我順路喊醫生過來給他瞅瞅,別讓他失血身亡,也免得讓老子無子送終,還真是……不知輕重的死小子!”
傅擎天大步跨著,大力打開病房的門。
“霍——”的一聲,有人從門外不幸的跌落,差點跌倒在地麵上,和地麵有個親密接觸。
喬弈勉強的扶住門框,看著傅擎天那張陰鷙的臉,誠惶誠恐,“伯……伯父,我隻是擔心……嘿嘿,你們動靜那麽大,我就趴在門上,那麽小小的聽了一下……”
被當場抓包,喬弈摸著頭,抓耳撓腮的解釋。
“越解釋越亂,我不聽你的解釋!”傅擎天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就大步跨了出去。
喬弈見人走了,蹭蹭蹭的走過來,悲傷的說,“幸虧剛剛我沒整個人倒下去,不是怕趴著不帥,而是怕伯父二話不說,就踩著我的軀體往外走了。”
說著,還深情的回望了下傅擎天昂首闊步的背影,留戀著,“伯父走路霸氣四射,值得我輩認真學習呀。”
可惜,這些隻是喬弈的自說自話,根本沒人理會。
見傅擎天一走,席婠婠忙聽從傅擎天囑咐,奔到傅念琛身後,查看傷勢,白色的包紮布後,有鮮血滲出,星星點點的,這樣看來,剛剛他朝著傅擎天發火,肯定是用了很大的氣力。
不然,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傷勢弄得這麽嚴重。
慢慢的扶著他躺下,看著他的傷勢,她都有點埋怨自己,剛才好好的將傅擎天打發了不就好了,自己也不知道哪裏抽筋,拉著傅擎天來來去去的周旋了那麽久。
事情鬧成這樣,無論作為一個妻子,還是一個兒媳,她都挺失敗的。
“怎麽了?我沒事,隻是醫生估計要過來罵人了,他估計都給煩死了。”傅念琛顯然注意到她的情緒,安慰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