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喋血的陰鷙
他是何等的精明淩厲,怎會給她逃開的機會,大步一個上前,就把她攔腰抱起,又狠狠一推就將她摁在了車前蓋上,欺上身壓住她,扳過她的臉,“你都知道我等很久了,怎麽還想逃?”
他等的太久了,等到雙腿雙腳麻木,等到心都麻木。
他死命著按著她的身子,生恐她再逃離半步,眼裏都是喋血的陰鷙,席婠婠被壓製著,胳膊手肘都在疼痛著,全身都像是失去了力道,唇間幹澀,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怔怔的對峙著,直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席婠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沒多久,傅念琛就鬆開了對她的壓製,席婠婠連忙慌張的支撐著身子站起來,才看到季子越緩緩的從暗處向他們這邊靠攏。
不等席婠婠開口,傅念琛就率先將她護在身後,清冷的開口,“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的未婚妻,不過再過幾個小時,她就會正式成為我的妻子了,以後照顧她的責任,還是全部放在我身上吧,對了,我們的婚禮,歡迎你的到來。”
季子越的腳步,因著這句話猛地頓住,身子沉重的抖了一下,幾乎都要站不穩,勉強讓自己站住,憂鬱的看向席婠婠,“綰綰,我……”
此刻的季子越欲言又止,他想,他想說的,她該知道的吧。
席婠婠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季子越的唇,竟然還有點期待他說出挽留自己的話來,可是最終,她的期望還是落了空。
她淡淡的垂下眸子,伸手小心的拽了拽傅念琛的衣角,小聲說:“我們走吧。”既然季子越沒有留她,她又何苦再給自己找難堪。
空曠的樓前,隻剩下季子越孤零零的身影和憂鬱的瞳孔。
車子逆著夜風奔馳在深夜的街道上,整個車廂裏都彌漫著冷凝的氣息,席婠婠壓抑難耐,小心的看了傅念琛一眼,然後摁下車窗,想讓風把眼裏的氤氳迅速吹走。
心是痛的,因為剛才的種種,整顆心都被反複拉扯著難受,她有錯在先,晚上的這一切,無疑是她用行動打了傅念琛一個巴掌,傅念琛那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饒了她,這一切,都像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席婠婠,你就是活該!
“阿嚏——”夜風從車窗吹過來,涼風拂麵,她沒出息的打了一個噴嚏。
男人的目光狠狠的,他想把這個小丫頭當場弄死,車窗開的那麽大,她是要將自己弄感冒嗎?就算感冒了,他也要將她帶到婚禮現場。
想著想著,嘴上就開始不饒人了,“把車窗關上!感冒了也要和我結婚,綁你去婚禮現場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著他這話,她的眼淚突然之間,關也關不住往外奔湧,嘴唇微微張開,卻用最快的速度發著抖,冰涼的液體順著麵頰落在男人手上,“傅念琛,你別管我,你憑什麽管我啊,還有啊,你憑什麽綁我啊,我是有人身自由的,枉你還在市政府工作,竟然還知法犯法!”
傅念琛被她的眼淚弄得頭昏腦漲,他覺得自己太不冷靜了,怎麽能這樣。
他被一個小丫頭攪成這樣,攪得天空都全灰暗了。
席婠婠在一邊越哭越凶,女人的眼淚就是這樣,一開閘就關不上閥門了,最後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嗚”的,就在這不算寬闊的空間裏,放肆的大哭起來,“傅念琛,從我們一見麵,我就開始討厭你了,你腹黑霸道還無理,每次都給我壓迫感,可我就是犯賤,還對你心動了,嗚嗚,我就是活該,席婠婠就是活該……”
“噌——”因為緊急刹車,輪胎在地麵上摩擦出一陣粗糲的聲響來,在夜裏顯得鬼魅異樣。
傅念琛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側的小丫頭,自己剛剛——莫不是出現幻聽了!
席婠婠還在奮力說著自己的委屈,“傅念琛,我知道你現在還是關心我的,你警告我關車窗,就是怕我感冒,嗚嗚,我都知道……可是你非要這樣凶巴巴嗎,從上車開始,你就冷冰冰的,這是冷暴力,你知道嗎!”
傅念琛鎖眉:“……”
“傅念琛,你就不是一個好男人!DarryRing的約定,你怎麽就忘記了……嗚嗚,我承認我私下裏見季子越是錯了,可是我隻是看他喝醉了,出於道義送他回家而已,而且我乘機已經把我和他的那檔子事情說清楚了,嗚嗚,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
“唔……”席婠婠重新被他壓製起來,身子曲著,一點都不要受,關鍵還有,她剛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別亂動!”他氣息有點不穩。
席婠婠沒怎麽聽清楚,就是微微的朝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