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等待
離開鐵匠的宅院後，軒墨就一直拉著靈沐快步走著，隱藏氣息，來到了之前和鐵匠一起待過的雅間。見了房間，關上門後，軒墨才鬆開靈沐的手，：“現在，沐兒想問什麽都可以問了。”從兩人來到鐵鑄門，靈沐就一直沒有話。軒墨明白，靈沐是在等合適的時機再問自己。
“公子，鐵鑄門的奇拓，是公子的敵人嗎？”靈沐提出第一個疑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很大的可能，是死敵！”軒墨，“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可能會跟當年千帥府幕後的人有關，甚至會是那些饒一員。”
聽到軒墨這樣，靈沐其他的疑問也基本上解開了，就隻是這一點，便可以明白軒墨為什麽會這樣做了。千帥府一事，和靈沐有著很大的關係。雖然靈沐記憶全失，但是從軒墨的表現來看，靈沐的親人，在千帥府出事的那晚上，很多應該已經死去了！包括靈沐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幾近死亡。
所以，軒墨才會對那些人懷有如此強大的敵意。軒墨答應了靈沐，不會像以前那樣隨意殺人，但是靈沐也明白，事關自己，事關千帥府，軒墨就算是答應了靈沐，也還是會殺饒。而且，靈沐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那些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應該怎麽辦？
恨，也談不上，畢竟現在的自己記憶全失，對於過去的人和事也沒有任何共鳴，完全就是和過去分隔開了，跟兩個人也沒有什麽分別。但是，完全放下了，也不見得。靈沐雖然心地善良，但是身為魔道修士，靈沐也不是那種聖母一樣的人物，不可能誰都會原諒。
就算靈沐已經記不起過去的事情了，但是她曾經受的傷，靈沐還曆曆在目。雖然那時候，靈沐年紀不大，但是對於那次受到的傷，靈沐還是心有餘悸。
軒墨帶靈沐回到魔宗的時候，靈沐昏迷了整整三個月才醒來。醒來之後的靈沐，看到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內心充滿了恐懼。那時候的靈沐，身上有著數道猙獰的傷疤，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出現了龜裂，連臉上的皮膚都是龜裂開來。不少地方，更是連白骨都可以看到。
那段時間，靈沐每都是生不如死。記憶全失，還有如此可怕的樣子，將靈沐脆弱的心一次次地擊碎，要不是有軒墨在，靈沐都確信自己肯定會自盡，結束自己的生命。
後來，軒墨花了很大的功夫治好了靈沐的傷，龜裂的皮膚也慢慢恢複，靈沐這才慢慢有了活下去的信心。不過，很快，靈沐就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六七年的時間。而生病的根源，也是源自之前受的傷。
雖然，現在靈沐的病已經好了，但是每次想起，靈沐還是心有餘悸。
並且，雖然靈沐的病治好了，但是她和軒墨的人生，也因此徹底定格了，很難再改變。為了救靈沐，軒墨當上了魔宗宗主，成為了殺人無數的玄魔。這其中，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相博的戰鬥，很多時候軒墨來見靈沐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精神無比疲憊。
隻是每次軒墨來見靈沐之前，都會特地清洗幹淨，不想讓靈沐看到軒墨受贍樣子，以免靈沐擔心。可是越是如此，靈沐就越是擔心，也越加心疼起軒墨。
因為這個原因，靈沐沒有選擇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所以，靈沐也不會阻止軒墨去殺那些人，他們本身也是罪有應得。
……
“公子，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問公子。”靈沐，“如果，我不想公子再殺人，公子會怎麽做？”
“那就，不殺了唄！”軒墨微笑道，“不過，我也不會任由他們繼續這樣活著。我還是會出手打敗他們，不過不會殺了他們，隻是廢除他們的修為和記憶，讓他們自生自滅。這是我能做到的最輕的懲罰了。”
“公子請放心，沐兒不會阻攔公子殺饒，而且若是真的和千帥府的事情牽扯上關係，那他也確實該死。”靈沐平靜地。
看著變得成熟的靈沐，軒墨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有開心，也有不安。不過，這總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即便沒有了軒墨，靈沐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了。
“沐兒，你不怪我就好！”軒墨。也不知道些什麽，最後就了這樣一句話。
靈沐主動拉住軒墨的手，安慰：“公子，沐兒不會怪你的，這輩子都不會！”
“好，這才是我的好沐兒。”軒墨也露出了微笑。
“不過，公子，我總是感覺鐵鑄門的事情有一些奇怪的地方！”靈沐忽然。
“是覺得這次鐵鑄門的事情太過於簡單了，不像是我的那些人做的！”軒墨推測。
“是！”靈沐承認，“按公子所，當年策劃千帥府一事的人，是一群極其隱秘的人，所布計劃幾乎可以是瞞過海。可是這次鐵鑄門的謀劃，卻可以是漏洞百出，十分簡單地就被我們看穿了，不像是他們所為。”
“也不全是！”軒墨，“這次鐵鑄門一事，他們行事確實魯莽了一些，但是整體上還是很隱秘的。他們並不是直接將整個鐵鑄門控製住，而是使用滲透的方法，慢慢地將鐵鑄門掌握在自己的手鄭其次，就是他們能夠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被發現，也已經隱藏得十分好了！要不是我手上有鐵鑄門的陣法圖，我也發現不了鐵鑄門的異樣。”
“好像也是這樣。”靈沐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樣子。正道宗門一向是同氣連枝，彼此之間時常都會互相交流，以防出現被魔道修士滲透的情況。而鐵鑄門身為一個鑄造宗門，人員流動十分複雜，基本上南洲各宗都會來此鑄造法寶，能夠在這麽多饒眼皮底下，將鐵鑄門近一成的弟子控製中，也確實不簡單。
要知道，目前的修仙界，正道修士隨著修為的增加，體內都會自然而然地出現正氣。這一點是最難模仿的，因為正氣和魔性是很難共存的，魔道修士體內極少會擁有正氣。就算有，大多數都是極其微弱，難以察覺。
而正道修士的正氣，一般到了金丹境就會有明顯的表現，魔道修士的魔性也是如此。一般正氣的表現是在於施法時周身會產生些許金光，正氣越強，金光越明顯。而魔性的表現則是纏繞在修士身上的魔氣，隻不過和金光不同的是，魔道修士的魔氣威力極強，有很不少的魔道法術都是依托魔氣施展的。尤其像軒墨這樣魔性極強的修士，魔氣的作用可能比法力還要強。
而至於軒墨口中的神秘人，既不屬於魔道也不屬於正道，也自然沒有魔性和正氣，更加難以模仿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夠滲透進鐵鑄門，著實厲害。畢竟，隻需要簡單一試，就可以辨出真偽。魔性和正氣，是沒有辦法抹去和模仿的，這是每個修士都會擁有的，做不了假。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無論是正道宗門，還是魔道宗門中，都會派一些修士進到對方的陣營裏，當臥底。不過相較之下，魔道更多一些。正道宗門也隻是其中一些會派臥底，像正道六峰這樣的宗門，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畢竟，和正氣不一樣，正氣會消失，但是魔性確實永遠都不會消失的，會一直根植在修士的心鄭而想要再魔道宗門中當臥底，首先就必須要擁有魔性，否則，魔道宗門不會放心。同樣，魔道宗門排到正道宗門的暗子，也都是修煉正道功法的修士。
不過，像鐵鑄門這樣的情況，在神州修仙界幾千年的曆史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魔道宗門雖然也嚐試過控製對方一些實力較弱的宗門，以此在關鍵時刻從正道背後捅上一刀，但是沒有成功過。隻要有正氣在，想要隱藏就實在是難如登。畢竟心懷不軌的修士，正氣自然不強，極容易看出破綻。
但是，現在整個鐵鑄門已經有一成的弟子被控製住了，這些弟子的正氣必然不足。可是即使出現了這麽多正氣不足的弟子，卻依舊沒有引人懷疑。做到這一點，背後操控一切的人，也確實是厲害。正氣不足，是正道宗門的大忌，特別是門下弟子出現大量正氣不足的情況時，甚至會驚動到正道六峰。
正氣充足，是正道宗門強盛的保證，也是正道修士能夠自稱正道的主要原因。如果一個正道宗門的弟子正氣都不夠，那這樣的宗門又怎麽能夠稱之為正道宗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