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真實的幻覺
“那這些鬼軍呢？他們能通過嗎？”我問林凡。我想既然連我們都有可能迷失，那這些鬼豈不是更加危險。
林凡有些為難，她看了看身後的鬼囚和鬼軍，把我叫到了一邊，悄悄對我說，“文強，其實當我們離開無影宮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這件事了。這些鬼軍和鬼囚，他們都無法通過隧道，所以我們根本沒辦法把他們帶走。”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帶他們來這兒？”林凡突然這麽說，我覺得有點不能理解。
“因為他們可以對白仙翁起到震懾的作用，如果我們不帶一兵一卒，可能白仙翁早就出手了。”
“所以我們隻是利用了他們，而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們帶出去？”我問林凡。
她點了點頭，同時讓我小點聲。
林凡這麽做，我可以理解，但還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們這樣做就等於是利用了這群鬼的信任，假如路上真的遇到危險，他們必定會有犧牲，而這種犧牲是在我們對他們撒謊的前提下的。
林凡說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隻能把他們留在隧道的這邊。
我就問林凡，是不是等我們破壞了法陣，隨著天祭坑的坍塌，他們也全都會被埋葬在這兒。
林凡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沉默片刻之後，林凡告訴我，其實天祭坑坍塌後，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就連我們會怎麽樣，也說不定。而且他們是鬼，可能比我們生還的可能性還要大，他們可以通過任何縫隙逃出去。
我看著那群鬼軍，想想也沒有必要跟林凡這麽較真，如果不帶著這些鬼軍過來，我們可能誰都跑不出去，現在把他們帶到了最接近出口的地方，也算是盡力了。
我轉身走到鬼軍和鬼囚的麵前，對他們說，“我文強多謝各位相助，才能順利來到這琉璃山，但前方這個隧道，你們進去後，便會永遠迷失在裏麵，所以大家不用再跟過去了，我們就在這兒告別吧。”
話音一落，他們開始議論紛紛，有說就算迷失自我也願意跟過去的，還有很害怕確實不敢向前走的，當然，更多的鬼想知道，既然那麽危險，我還到那邊去幹什麽。
林凡一個勁兒給我使眼色，意思是不要說，但我覺得既然他們都這麽死心塌地地跟著我，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天祭坑消失後，他們可能都會魂飛魄散，我至少要讓他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枉費他們這麽信任我。
“實不相瞞，我們一行是要去破壞法陣，毀了這天祭坑，終止這裏的殺戮。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功，我們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數。到時候如果大家發現了出口，就自行逃走吧。如果有緣，咱們在外麵相見，如果我不幸死了，你們出去後不要禍害人間，從無名債向南二百裏，你們去找雲深道長，他會超度你們。”
說完這些後，我頭也沒回地帶著其他人走進了隧道。
為了防止有人迷失自己走散了，我們用一根繩子綁在了胳膊上，這樣就能保證不會有人掉隊了。
我本來想走在前麵的，但是葉辰堅持要打頭陣，他說，強子你不信我是不是？
我看他的眼神特別篤定，那種堅持有點不像他，但也不是那個第二人格。
白靈也很擔心，她問葉辰為什麽非要走前麵，畢竟他隻是個普通人，白靈擔心他會抵抗不住。
葉辰笑了，“謝謝你的關心，白靈。但如果我真的抵抗不住這些，我豈不是早就死了。我隻是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應該為你們帶路，而且這條路我好像很熟悉似的，你們就相信我吧。”葉辰眉頭緊鎖，我知道他不是個隨便做決定的人，既然他要這麽做，必定是有原因。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們打著手電在隧道裏走了一段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麽幻覺，大家也都放鬆下來。大猴問我，“強哥，你剛才對鬼軍說那些話，就不怕他們為了不讓我們去破壞天祭坑，殺了我們嗎？”
我說我怕啊，當然怕，但如果不說實話，我會覺得非常愧疚，所以就賭了一把，還好我賭贏了。
我話音剛落，手電筒突然不亮了，手電筒明明是有電的，情況不妙。我們全都緊張起來，我讓大家先別慌，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亂了陣腳，隻要我們有繩子牽引著，就不會出差錯。
這時，我看到前麵出現了亮光，我特別高興，剛想跟其他人說，但發現身邊根本沒有別人，那亮光越來越強，畫麵也越來越清晰，我竟然看到了坐在藤椅上的姥爺！
他不時扇著手裏的蒲扇，突然他回過頭看著我，然後衝我笑了笑，“過來，文強。”
我姥爺已經死了，這是假的，這是幻覺！我心裏很清楚，但是腿腳卻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那根拴在胳膊上的繩子呢？怎麽我感覺不到任何束縛我的力量。
我走到姥爺的身邊，他拍了拍旁邊的小藤椅，讓我坐下。
我乖乖聽姥爺的話，就像小時候一樣，跟姥爺並排坐著。我知道這是假的，可是我多想回到那個時候，那時候我爹也在，姥姥也在，沒有這麽多事情發生，我也還是個正常人。
“文強，你聽姥爺說，你從這兒出去以後不要再想著救我了，因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千萬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受罪也罷，享福也罷，這些都是我的命數，一切都是該著的。”
“姥爺別說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你並不存在，你會說這些，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文強，你不是幻覺。你如果不相信，等你離開後，可以回一趟老家，看看我的墳頭上是不是新長了一顆小柳樹，如果是真的，你就可以相信我的話，到時候一定要按我說的做。”
姥爺的墳我最近動過，當時想要複活姥爺，就掘開了，我記得很清楚，墳頭上很幹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長出什麽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