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坐得一手好死
姬修羽也舀了幾勺熱湯,微微蹙眉,一口一口喝完了。
蕭遇卿砰地一聲放下茶杯,霍地站了起來。
她覺得就這麽走有點沒氣勢,就順手摸起一個香爐,轉身就推開門走了。
剛出門,她就張嘴連連哈著氣,用手在嘴邊扇著風。
媽蛋!
剛逞一時之氣,忘了那湯剛煮沸,燙死了!
此時,雅舍外的竹葉積了一層薄雪,顫顫巍巍的。
她也顧不上這麽多,刨著竹葉上的雪,就著吃了起來。
冰涼的雪入口化成涼水,總算減輕了她嘴裏的灼痛。
她用舌頭在嘴裏探了一圈,果然都起泡了。
她欲哭無淚。
不是太子的追妻火葬場情節嗎,怎麽這發展如此清奇。
她還虐他虐得不夠啊。
她悶悶不樂地走過長廊,見白淵正光著上身,筆直地跪在院子裏的一塊冰岩上,渾身瑟瑟發抖。
她走到他身邊,歎口氣問到:“兄弟,你怎麽了?”
白淵道:“師尊出關了,我剛好在和侍女說給師尊準備出關後的膳食的事,沒注意到,怠慢了師尊,她就罰我跪冰。”
蕭遇卿麵露同情:“南宮國師對你很苛刻啊。”
她把懷裏的香爐遞給了他:“先拿著暖暖。”
白淵搖頭:“師尊罰我,我不能投機取巧。跪就要實實在在地跪。”
蕭遇卿把香爐收回懷中:“你好自為之吧兄弟,我要走了。”
白淵驚訝:“太子殿下呢?你不和他一起走?”
蕭遇卿抱起雙臂:“我以後不是太子妃了,他幹啥都和我沒關係了。”
白淵脫口而出:“這麽快就分手的嗎?我今天早上送餐的時候還在門縫裏看到你和太子抱一起呢。”
蕭遇卿趕緊捂住他的嘴:“慎言。慎言。”
白淵露出遺憾的神色:“可惜啊可惜。不過不管怎樣,你我都是兄弟。”
蕭遇卿道:“那是自然。”
雅舍裏。
蕭遇卿臨走時帶進來了一陣寒風,不僅吹到姬修羽身上,還吹到了他心裏。
他如今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是冰涼的。
姬修羽悵然若失地放下茶杯,捂住胸口。
突然間,他嘴唇微張,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說出那種決絕的話來,他心如刀絞,自然並不好受。
門被輕輕推開了。
臨風一陣風似地奔到他身邊,麵露驚恐:“殿下,您怎麽吐血了?!”
姬修羽用指尖拭去唇邊的血跡:“無妨。隻是氣血攻心而已。我昏迷的這幾日,卿卿在做什麽?”
臨風一路跟隨二人從太子府到太清宮,暗自觀察,自然沒少偷窺。
臨風道:“蕭世子先是請白淵給您喂藥,後來用竹管喂藥,再後來就親自上嘴喂您了。她還脫了衣服給您暖身子,至少睡了您七天。”
姬修羽目光溫柔:“卿卿一開始是別扭的,但終究還是原諒我了。”
臨風忍不住補充:“可我看蕭世子剛氣呼呼地出門了,還在門外啃了好幾口雪。”
姬修羽神色暗淡下來:“她是被我氣的,賭氣喝了熱湯,燙著了。”
臨風小心地問:“殿下,您是怎麽氣到蕭世子的?她剛對您印象好轉,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啊。”
姬修羽慢慢坐了下來,摩挲著她剛拿過的筷子:“我和她解除婚約了。”
臨風睜大眼睛。
太子可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
“您究竟是為什麽?”
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