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我的命給你
白淵硬撐著:“師父罰的極是。弟子甘願受罰。”
南宮弦拂了拂袖子,轉身離開了。
她走後,周圍弟子們紛紛對白淵投來鄙視的目光。
“師父一向討厭投機取巧拍馬屁的人,用這種手段博取師父的歡心,太低級。”
“隻是個青銅弟子,不好好練功,走這些歪門邪道。”
白淵聽著周圍人的冷嘲熱諷,一語不發。
他的身體無處不痛,心中卻是欣慰的。
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盡管是以一種極端的方式。
當天夜裏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
白淵孤零零地跪在院子裏,任憑暴雨衝刷,好像一尊石像。
有一個起夜路過的弟子見了,好心對他說到:“你不必如此。師父說的跪一天一夜,也沒說是從今天晚上算起。你大可以從明天早上跪到第二天。”
白淵緩緩搖了搖頭:“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想鑽空子。”
那弟子歎了口氣,走了。
第二天清晨。
南宮弦有事出宮,路過院子的時候,看見青石磚地上躺著一個人,衣衫襤褸,渾身都濕透了。
“這人是?”
她問到。
侍從回到:“這人是白淵,就是昨天您罰他跪一天一夜,還弄斷了他骨頭的青銅弟子。昨天夜裏下雨,他在這裏跪了一夜。”
南宮弦日理萬機,早就忘了這事。
聽侍從提醒,她才記起來。
她蹙眉:“淋雨跪了一夜?他死了嗎?”
侍從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死,還是活的,就是發高燒了。”
白淵聽到有人聲,掙紮著蠕動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淋了一夜雨,他的聲音沙啞了,眸子昏昏沉沉。
見到南宮弦,白淵的眼眸煥發出生機。
“師父。”
他虛弱地喚了一聲。
南宮弦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話語清冷:“我太清宮的弟子,怎麽能這麽弱,才跪一夜就成這樣?是時候考慮優勝劣汰了。”
白淵急著證明自己,聲音嘶啞得都快變聲了:“不,師父,我沒事,我能行。”
看著眼前的人幾乎是拖著殘破的身軀,掙紮著要爬起來,侍從不由得露出同情的目光。
南宮弦籠著袖子,冷眼旁觀。
白淵勉強坐了起來,渾身冷汗直冒,打著哆嗦。
聽著他周身斷掉的骨頭哢哢響,南宮弦終於出聲:“好了。你不必勉強。”
白淵急道:“師父!我雖然資質差,到現在隻是個青銅弟子,但我能吃苦,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南宮弦沉思了一會:“做什麽都行?”
白淵堅定點頭:“上刀山下火海,殺人什麽的,隻要師父吩咐。”
南宮弦麵無表情:“我要你殺一個人。”
白淵手指微顫:“殺誰?”
南宮弦抬眸:“你自己。”
白淵呼吸一窒。
看南宮弦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她就這麽厭惡自己?
隻因為他送了兩朵山茶花?
南宮弦冷笑:“不是口口聲聲說做什麽都行?不敢了?不敢就收拾包袱下山吧。”
白淵驀然出聲:“師父既然要,就是我的命,我也願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