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這一切都是報應
顧淵眼睜睜看著顧淵拿出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刺了一刀。血立刻流了一地，可是她卻連個眉頭都沒皺，甚至滿臉都是笑意。
這……完全都不是裝出來的樣子。
“哥，你是不是覺得非常震驚？”顧萱晃了晃刀子，上麵殘留的血映在顧淵的眼睛裏，讓他覺得恐慌。
他到底被瞞著了什麽！？
顧淵看著顧萱拿著全是血的刀子，慢慢走到白崇生的身邊，在他的臉上拍了拍。血貼在他的臉上，可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崇生，眼裏卻盡是恐慌。
他到底是要失去了……
“白崇生，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你讓我服藥，用那種會斬斷人體所有神經的藥物？你看，我現在真的就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家夥。多麽符合你心目中的設定？不會痛，所以真的發生了戰爭，我不會痛。我可以繼續打下去，至死方休。我沒有感官，所以就算失血過多，我依舊感覺不到。等到我感覺到了，那就是我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
顧萱看著自己胳膊上麵的傷痕，嘴角露出了一絲悲涼的笑意。
“這一切都是你讓我得到的。你讓我變成了這樣可憐的人兒。可是你還想製造多少像我這樣的人？美名其曰是減少了痛苦，實則是變成了一個怪物！”
“不過我算是個幸運的。除了經常會頭痛，可是至少我沒有像是鍾奚苑一樣到現在還成了植物人，或許她這輩子永遠都醒不來。”
顧萱看著顧淵，眼睛中的希望逐漸落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委屈。
“哥……他這樣傷害我。他害了我一輩子。他讓我再也做不了一個正常的人。他殺了我們彼此的父母，讓我們變成孤兒，讓我們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獲得父親母親的疼愛。就是這樣的他，你還願意再為他做事嗎？”
顧萱的這一些話，讓顧淵的心頭一震。
他的身子一軟，雙膝瞬間跪在地上。
他慢慢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這雙手，到底都做了什麽？
他幫著白崇生做了多少事情，肮髒，甚至惡心。但是那是因為他感激他，讓她不再過孤兒院的日子。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可是如今，事實卻是這樣殘酷，讓他幾乎痛苦到喘不動氣。
魚容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顧萱，心裏更覺得對不起她。
眼淚也是無限製的掉了下來。頭埋在了穆颯臨的胸口處。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換得今天這一個機會。
白林軒默默地轉過身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白崇生。他的眼睛極為空曠，似乎是在看著白崇生，卻又像是透過白崇生這個人，在看著他的靈魂。
那個他本以為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的白色，一點一點染上了其他的顏色。嫩紅，鮮紅，紫紅，黑紅，到現在，他已經分辨不出來，白崇生的靈魂到底是什麽顏色了。隻是一眼望去，全部都是可悲的陰影，看的他心裏沉甸甸的。
不敢靠近，不能後退。他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前進就是死亡，退後就是懸崖。他隻能站在原地。
可是原地卻是極為凶險之地。有火燒，有槍打。有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痛楚折磨著他。
白林軒絕望的笑了。他現在唯一的支撐，讓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他一直敬愛的哥哥，如今卻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這種感覺，比淩遲還要痛苦！因為心沒了，肉體上的痛苦，再怎麽痛，還能有遺失了心更悲痛嗎？
顧萱看著白林軒已經崩潰的樣子，突然就大笑了起來。她凶巴巴的看著白崇生，揪著他的領子。
“你是不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現在這種情況？眾叛親離的滋味好受嗎？”
顧萱眼睛緊緊盯著白崇生的眼睛。可是卻連一絲悔意都沒有尋到。
顧萱淒冷的嗬嗬一笑，嘴角不住的顫抖。
陸嶼興一直沒有說話，精神一直放在白崇生的身上。手槍也半分都沒有離開他的腦門兒。
因為他知道白崇生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如果現在把他放跑了，那麽他可能還會卷土重來。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他逃跑。
就讓她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吧。
“白崇生，我就要讓你嚐嚐這些痛苦。我要讓你感受一下，什麽是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自己一個人。你早就死了爹媽，這一切都是報應！你弟弟現在愛而不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就是這個罪魁禍首，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活著的人！”
“你害了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害了多少人成了我這樣的怪物！害了多少生命死於你的可悲的體質之下！白崇生，你永遠都想象不到吧？你以為最好的兄弟，現在就用多麽憤恨的眼神看著你。這都是你報應，都是你的報應！！！”
顧萱用盡全力的嘶吼出來。
這些年，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悲傷，她的仇恨，她的隱忍，她的破碎，全部的全部，都要在今天做一個了斷！
顧淵盯著白崇生的後腦勺，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顧萱的身旁。
“萱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特別平，沒有帶著一絲感情，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栗。
白崇生抬起頭，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你問這個，還有什麽意義嗎？你在心裏，不早就已經下了定論了嗎？”
顧淵看著他沒有說話，大手緊攥成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然後抓起他的衣領。
“我問你，萱兒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崇生看著顧淵那強忍著怒火的表情，慢慢閉起了眼睛。
“如果我說這不是真的，你會信我嗎？”
他的嘴裏輕輕的念叨著，可是聲音小的卻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顧淵看著白崇生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他沒有聽清楚白崇生的話，可是他那疲倦的神情卻讓他相信，顧萱說的是真實的。
“白崇生，你他媽對得起我嗎？你他媽對得起我嗎，啊？？？”
顧淵嘶吼著，就像是一頭早已被怒火衝昏頭腦的獅子。瘋狂的搖晃著白崇生的領子。“我為了你賣命這麽多年，到頭來，我竟然是在給我的仇人做事！我的父母九泉之下還怎麽安息？”
“我真的是覺得膈應。一想到我們勾肩搭背互相說兄弟的樣子，我他媽就覺得惡心！”
“白崇生，你到底要有多麽狠的心腸？為什麽你還要讓我和萱兒，還有那群兄弟姐妹遭受這樣的痛苦？你還不如在當初一槍殺了我們，還不如殺了我們！！！”
顧淵的眼睛就像是火燒雲一樣通紅。瞪得特別大。可是悲傷卻是那樣的明顯。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這個最大的秘密竟然會被顧萱知道。”白崇生睜開眼睛，看著一臉仇恨看著他的顧淵，臉上露出一絲狂妄。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做的滴水不漏。可是我給了顧萱太多機會。這是我的錯，我的錯。”
顧淵看著白崇生那所謂的懺悔，心裏早就已經像是千刀萬剮一樣苦楚。
“你還認識不到你自己的錯誤，是不是！是不是！！”
顧淵緊緊咬著牙，眼睛死死瞪著白崇生，就像是想要把他生吞了一樣。
可是……
“我落得今天的下場，那是因為我太疏忽。如果有可能，我會讓你們一輩子都為我賣命！”
“白崇生，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