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食人魚
樊相宇雖然受了傷,但是他依舊警覺。
他沒有再給那人第二次機會,立刻抱著鍾奚文就躲到了一顆大樹的後麵。
樊相宇右手從腰間掏出手槍,就準備衝著那槍來的地方進行射擊。
隻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從一個高坡上,突然顯現出了兩個身影。
“阿宇,好久不見。”
鄭鬱昌舉起手上的槍衝著樊相宇一笑。而他身旁的盧於晏倒是沒有任何顧忌,直接從高坡上滑了下來。
“沒想到你受傷了,我本來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呢。”盧於晏嘿嘿一笑,將手槍塞到了腰間,拱著手對著鍾奚文賠笑。
鍾奚文摸了摸臉上那道血痕,看了一眼盧於晏,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這個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管怎麽樣也是槍傷呢,更何況這還是傷在了她的臉上。萬一毀容了……
鍾奚文心底咯噔一聲,愣是沒敢再往下想。
樊相宇看著是鄭鬱昌和盧於晏,也收起槍,從樹後站了出來。
但是他的麵色極為不善。
畢竟他們傷害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最愛!這傷口不深,但是卻讓他的心揪著疼!
“你們對我開玩笑可以,可是你們不能傷了她。”
樊相宇也沒有怎麽給他們麵子,直言不諱道。
鄭鬱昌和盧於晏看著樊相宇是真的有些動怒,也不敢再嬉皮笑臉,直直的對著他賠不是。一邊鞠躬作揖,一邊衝著鍾奚文擠眉弄眼,希望她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鍾奚文是被他們兄弟倆逗笑了,擺了擺手,示意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樊相宇看著鍾奚文不計較了,也不再多說什麽。但是他還是狠狠地瞪了鄭鬱昌和盧於晏兩個人一眼。
被瞪的鄭鬱昌和盧於晏,隻得繼續做烏龜狀,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惹得鍾奚文和樊相宇兩人無奈一笑。樊相宇搖了搖頭,“得了,別貧了。”
盧於晏看著樊相宇這氣算是消了,便是上前摟住他的肩膀,想和他多說幾句。卻沒想到這直接碰到了他的傷口。
樊相宇倒吸了一口冷氣,額上豆大的珠子立刻就往下淌。
“宇哥,你怎麽受傷了?”盧於晏驚得大叫,他立刻鬆開了樊相宇的胳膊,扒開他的衣服——隻見無菌布上已經辨別不出曾經的白色。血又開始滲透了出來,看起來傷的很重。
樊相宇本意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知道自己受傷這件事情的。一來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二來……
在這死亡雨林裏,誰是敵誰是友,恐怕早就分的不是那麽清楚了。
曾經的友誼,就算是有多麽鐵。在生死抉擇上也會做出不一樣的判斷。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和自己交情並沒有那麽深,隻不過是同時期的友人罷了。
但是,衣服就這麽被盧於晏扒下來了,再去掩飾那就有了更不一樣的含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你看。
當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恐慌的時候,他自己就已經琢磨不透各自的實力到底是如何了。
樊相宇一直默默觀察著盧於晏和鄭鬱昌兩個人的表情。所以他並沒有放過,盧於晏和鄭鬱昌自以為隱藏的非常好的那一個眼神。
一切已經了然。
“宇哥,這誰能傷的了你啊?這傷口,你看看流了這麽多血。這……”
盧於晏表情立刻做出很驚訝,又悲傷萬分的樣子。
樊相宇想笑,但是他死死憋住。如果真是要演戲,那他就奉陪到底了。
隻看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身子發虛,靠著樹,嘴唇都開始發白。
“是啊,這是被穆颯臨打的。”
鄭鬱昌愣住,沒想到樊相宇遇到了穆颯臨隻是受了傷,並沒有死。他張口還想問一問,卻一把被鍾奚文推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他都病的這麽重了,你們還像是盤問犯人一樣盤問他!還說是好朋友好兄弟,我看你們就是一群惡狼!”
鍾奚文這話,讓鄭鬱昌和盧於晏的臉色微變。
這話,的確說的讓他們心裏很不舒服。
但是……這不是間接性的告訴他們,樊相宇的傷口很重嗎?
樊相宇看著鍾奚文滿臉的焦急,便是張嘴安撫她,“沒事兒的,你別著急。”
這廂兩個人情深深雨蒙蒙,鄭鬱昌和盧於晏兩個人也開始打起了心底的小算盤。
隻見蒸魚油對著盧於晏使了個眼神,盧於晏就立刻會意。他刻意走到鍾奚文的身邊,“我看宇哥這傷口得用水洗洗。小文妹子你去那河水裏打點水,給宇哥擦擦。”
鍾奚文茫然的抬起頭,聽到盧於晏這麽說,立刻點點頭。但是隨後又很不好意思。
“你帶著我去吧,我的方向感不太好,怕找不到回來的路呢。”
盧於晏巴不得把他們倆人拆開,聽到鍾奚文這麽說,忙不得的點頭說,“好,那你帶著壺,我帶你去河邊打水。”
鍾奚文點點頭,隨後她溫柔的看著樊相宇。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阿宇,你等等,我很快就回來了。”
樊相宇點點頭,衝著她笑了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盧於晏就這樣引著鍾奚文到河邊。而鄭鬱昌則是拿出自己的無菌紗布,想要替樊相宇更換。
“宇哥,我給你換個藥吧。你看你現在這個已經止不住血了。再不止血,你會更嚴重的。”
樊相宇將眼睛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鄭鬱昌那張想要笑,又刻意忍耐,裝出一副關心他的臉孔。
那塊無菌紗布他認得。這是鄭鬱昌慣用的把戲。
在紗布上抹上毒藥,隻要有傷口,那麽就必死無疑。
樊相宇笑著看著他,“我用我自己的紗布就可以了,你的留給自己用吧。”
鄭鬱昌聽著樊相宇這麽說,瞳孔立刻收縮。臉色從著急,一瞬間變成了滿滿的殺意。
“宇哥,我看你還是用我的好。起碼這個很快就會讓你不再痛苦的。”鄭鬱昌頓了頓,眼睛瞥了一眼河邊的方向,“小文妹妹,也會成為我們越過這條河的功臣。”
樊相宇一愣,“這條河……”
“有食人魚哦。”
鄭鬱昌笑了笑,“以你現在這樣是打不過我的,還不如乖乖的聽話,我會給你減少點兒痛苦。而小文妹妹……”
她就沒有你這麽好運了。
話音未落,河邊就傳來一聲尖叫。
“啊,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