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黑臉包公
李海棠一細想,就明白了李冬生的意思。
現在想想,這些人說話的時機太過湊巧,正好就是在他們下樓的時候,就聊起這事。
一個人說也就算了,偏偏好像每個人去酒樓都是為了歌頌知府,這郾城知府到郾城也沒有多少時間,哪裏就有那麽多奇案讓他去破?
而且,冬生還是說他到郾城來就是因為皇上也發現了這郾城知府不對勁,這也解釋了冬生居然和郾城滿香樓的人很熟悉,既然要調查知府,在人多口雜的酒樓是最合適的,之前幸好她沒有開口質疑冬生,不然,還真的是傷了冬生的心。
想到這裏,李海棠眉眼柔和的看了一眼永嘉,然後才開口說道:“言之有理,看來,這些人不是衝著你來的,就是衝著永嘉來的。”
李冬生笑道:“自然是衝著姐夫來的,我到郾城的這段時間,關於姐夫的傳聞可是多不勝數。”
說道這裏,李冬生對著李海棠擠眉弄眼的說道:“姐姐,你知道這江南的官員都叫姐夫教什麽嗎?”
李海棠一臉好奇的說道:“什麽?”
“黑臉包公。”
李海棠轉頭看著一旁假裝沒聽見的顧永嘉,此時陽光從馬車布簾的縫隙處穿進來,打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膚上,完全就是公子如玉,膚若凝脂,讓身為女子的她都嫉妒不已,怎麽還會有人叫他黑臉包公啊。
見李海棠一臉不解,李冬生繼續說道:“姐姐,你不用盯著姐夫的臉看了,別人說的可不是姐夫皮膚黑,而是在外麵,姐夫總是不苟言笑,而且做事不講情麵,雷厲風行,所以別人私下才給他起了這麽個名頭。”
李海棠想著將顧永嘉的臉代入包公那黑乎乎的臉,再在額頭上加上一個月亮,怎麽想怎麽覺得可笑,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見李海棠笑出聲來,李冬生忍不住也大笑了起來,不過目光觸及一旁臉色難看的顧永嘉,李冬生及時的止住了笑,掀起馬車邊上的簾子,假裝啥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海棠卻沒有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一手拍著顧永嘉的肩膀,一邊笑著說道:“永嘉,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有趣的稱號,不過,黑麵包公還真是形容的貼切,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顧永嘉見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手抓著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形容的還真是貼切,要不要把那人找出來,好好的嘉獎一番啊。”
李海棠聽他說的咬牙切齒,才發現他臉色有夠難看,再看看身邊的冬生,一臉認真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好似之前和她說笑的另有其人一樣。
瞪了冬生一眼,心裏暗暗說道:“沒義氣,也不知道提醒她一番。”
小心翼翼的看了顧永嘉一眼,然後狗腿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居然敢這樣調侃的我夫君,我家夫君明明膚若凝脂,麵若桃花,就連我都嫉妒不已,和那黑臉包公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哪裏像了?簡直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了。”
聽見這話,李冬生扶額,無語問天,再看看臉色黑若鍋底的姐夫,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坐在這裏,隻怕要成炮灰了。
開口說道:“前麵有一個岔路口,冷風可能不認識路,我還是坐外麵去指路吧。”
說完,就坐到了馬車外麵,跟趕車的冷風坐在了一起。
而李海棠見冬生居然棄自己不顧,一個人出去了,心裏已經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句了。
顧永嘉見李冬生識趣的出去,臉色才稍微好了些,大手一撈,就將李海棠放在了腿上。
身子微微前傾,嘴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娘子,你真的嫉妒為夫的皮膚?”
李海棠隻覺得耳朵邊癢得不行,轉身對著顧永嘉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說完,伸出一隻手,放在他如玉的臉龐,柔聲說道:“怎麽辦,摸起來像豆腐一樣,又嫩又滑,簡直欲罷不能。”
顧永嘉見她第一回膽子這般大,居然在外麵就開始調戲起她了,也起了逗弄之心,將她不規矩的手攥在手裏,一隻手也學著她在她臉上滑動。
從纖細如月的眉毛,再到光潔小巧的瓊鼻,再到飽滿的櫻桃小口,手指的溫度不高不低,卻仿佛烙鐵一般,烙得她生疼。
手指所到之處,都火辣辣的發燙,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李海棠看著顧永嘉眼裏的火熱,再加上他的動作,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軟。
馬車內的氣溫,一下子變得灼人,李海棠的臉色緋紅,看起來更是嬌,豔欲滴。
就在兩人都情動不已,有些難以自持的時候,馬車簾子被從外麵掀了起來,李冬生一臉笑意的臉湊了進來,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前麵就是七裏縣了。”
待他看清楚裏麵的情形時,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連忙放下簾子,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
就算是他未經情事,也已經十六了,自然看出來姐姐和姐夫兩人的樣子有多親密。
外麵趕車的冷風心中默默的為李冬生默哀三分鍾。
主子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遵循的就是不聽、不看、不靠近,這個傻小子,居然直接就掀起簾子了,而且還那麽突然,他就是想提醒他,也來不及了。
而馬車內的兩個人,見到李冬生掀開了簾子,一個臉黑如漆,一副馬上就要暴走的模樣,一個滿臉霞飛,羞得不行,直接鴕鳥心態的將臉埋進了顧永嘉的懷裏。
好半天,李海棠都沒有將頭抬起來,佳人在懷,就算是因為剛才李冬生的打斷心情不好,這會兒也氣不起來了。
將李海棠的頭推開了一點,見她鼻子和臉都捂紅了,一臉關心的說道:“傻丫頭,都把自己捂壞了。”
李海棠瞪大眼睛,一臉惱意的說道:“都怪你,讓冬生看見了,你讓我怎麽麵對冬生啊。”
顧永嘉雲淡風輕的說道:“有什麽無法麵對的啊,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兩個這樣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