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傷心的瑞瑞
輕輕走到他的身邊，跪在墳前，輕聲說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照顧好永嘉，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顧我，但我也會努力學著做一個好妻子，也做一個好媽媽。”
說到這裏，李海棠聲音都柔了幾分：“娘，這次來得急，沒有將您孫子給您抱來，等下抱來給您看看。”
本來還一直笑著的顧永嘉，這會兒卻是再也控製不住了，本來還滿臉笑容的臉，瞬間淚流滿麵，崩了怎麽久，終於發泄了出來。
離真相越近，顧永嘉就越害怕，這些年來，每每覺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還沒有給娘報仇，還沒有讓仇人血債血償，他必須要撐下去。
而現在，他好怕，一旦給母親報仇了，他還能不能撐下去。
可是現在，身邊這個對著娘柔聲細語的女子，讓他的心無比的安定，想著家裏的那個小淘氣，心裏也升起了暖意。
這世間，除了娘，他還有海棠和瑞瑞，他怎麽能想放棄，而且，還露出那樣的表情，一定嚇壞了身邊的小人兒。
心裏升起濃濃的自責，伸手握住身邊人的手，收起眼淚，對著母親的墳叩了一個響頭，緩緩說道：“娘，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你放心，那些害您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而您的寶貝兒媳和孫子，我也一定會照顧好。”
說完又對著邊上高翡翠的墳叩了三個響頭：“娘，您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叫海棠為我擔心，下回我一定帶瑞瑞來看他姥姥和祖母。”
李海棠知道，顧永嘉這話其實就是說給她聽的，知道他這會兒已經緩過勁兒來，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趕到家裏時，天已經快黑了，可到了梧桐苑，才發現瑞瑞還沒有睡覺，一直哭鬧。
秋歌、秋鳳、秋霞、秋馥、秋染和奶娘、冬梅都紛紛圍著他，可誰也哄不來，這會兒嗓子都已經哭啞了，想必也是哭了很長時間了。
李海棠還沒走進屋，聽見這聲音就心疼得不行，還未進門，就大聲喊道：“怎麽了？瑞瑞這是怎麽了？”
屋裏的人聽見李海棠說話的聲音，齊齊的都鬆了一口氣，二少奶奶要是再不回來，秋歌都準備要帶著他出去找他爹娘去了。
瑞瑞聽到聲音，先是聽了一下，緊接著就哭的更大聲了。
李海棠三兩步就走到了炕前，入目看見的情景，讓她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小瑞瑞這會兒眼睛已經腫的像核桃一般，嗓子也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看見李海棠走到麵前，更是哭的大聲，雙手還往李海棠麵前亂抓。
李海棠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瑞瑞雙手緊緊攥住她胸襟前的衣服，拽得生緊。
輕輕拍撫他的背，柔聲說道：“瑞瑞乖，快別哭了，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丟下瑞瑞，小乖乖快不哭，傷了眼睛媽媽會心疼。”
說完，就對秋歌說道：“去煮兩個雞蛋給瑞瑞滾滾。”
“廚房煮著，但小少爺不準我們動他，所以才沒有滾雞蛋，我這就去拿。”
李海棠聽了心裏更痛，對著秋霞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秋霞眼睛也是紅紅的，開口回道：“早上起來奶娘喂奶後，小少爺好似就等著您來接，後來等了一會兒見沒人來，就開始哭了，大家怎麽哄都沒用。”
那就是一大早的就開始哭了，這都整整一天了，聽到這裏，李海棠眼淚都掉下來了。
“那今天一點都隻吃了一頓奶？”
奶娘一臉不安的站在旁邊，輕聲會到：“小少爺不肯吃，我擠了一些給他喂，都是吃進去就吐了，反複幾次，我也就不敢喂了。”
這麽大的孩子，食量正是大的時候，居然一天隻吃了一頓。
連忙讓奶娘過來：“我現在回來了，他應該會吃奶了，你現在就喂一頓吧。”
顧永嘉連忙回避，轉身出了屋，奶娘將衣服解開，可瑞瑞卻是死活不鬆手，任李海棠好說歹說，他就是不撒手，但這會兒卻沒怎麽哭了。
“算了，你還是去擠點過來，我來喂他吧。”
瑞瑞吃了一大杯奶，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想必也是哭累了。
隻是，抓著衣襟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本來奶娘是想抱他回去睡覺，最後李海棠隻能放棄：“你先回房吧，今晚瑞瑞跟著我們睡。”
這天晚上，瑞瑞一晚上都睡得很熟，隻是一直抓著李海棠的衣襟，李海棠又覺得愧對與他，不忍心將他叫醒，最後沒有沒辦法，沒有洗漱，也沒有脫衣服，直接和衣而睡，這段時間很少出去，顧永嘉已經習慣了睡覺摟著媳婦睡覺，可這會兒，中間卻有了一個小家夥，將兩人隔開，恨不得直接一腳將他踢下床去，但看著他眼角還帶著淚花，顧永嘉決定這一腳留著他長大了再補上。
當天晚上，李海棠都不敢沉睡，隻是靠在床邊稍微打個盹兒。
半夜時分，瑞瑞好像夢見什麽難過的事情，一會兒又哭兩聲，一會兒又哭兩聲，李海棠緊緊的抱著他，抱了一整晚。
第二天白天，瑞瑞才算心情稍微好了些。
可讓李海棠沒有想到的是，從那一天起，顧秉瑞就再也不願意和奶娘睡覺了，也不願意吃奶娘的乳，頭，每次都要擠到杯子裏，讓李海棠給他喂。
李海棠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子女和父母親近那是天經地義，跟他們睡覺讓李海棠覺得更開心。
本來當初就是想自己帶孩子的，要不是永嘉固執的覺得要請奶娘，她才不願意讓別人奶她的孩子，而且，就因為晚上還要吃幾次奶，孩子還要跟別人睡。
而現在，瑞瑞說要跟他們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李海棠開心，顧永嘉卻是開心不起來。
白天霸占了海棠就算了，現在就連晚上都不放過，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見海棠這麽開心，他又不好反對得太直接，免得傷了海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