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丫頭小草
“啪!!!”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顧永添冷冷的對身後看熱鬧的下人說道:“一個個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將少奶奶送回房?”
說實在的,顧永添在李海棠的眼裏,一直就是個紈絝子弟,遇上事情也是唯唯諾諾,什麽都是顧夫人給他安排得好好的,可這一巴掌,卻甩得很果斷,也有氣度。
不是因為她有多討厭王雅琴,而是王雅琴今天所做之事,確實讓人討厭,讓她這個顧家媳婦也看不下去了,更別說在一旁早就蹙眉的顧永嘉。
不管和顧家感情如何,他都是冠了顧姓,他的名字,還在顧家的族譜上。
王雅琴被拖下去之前,一直不斷的打鬧謾罵,十足的一個潑婦模樣,周圍的賓客也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更多人則是以看笑話的心態望著顧天澤。
大家都是世家大族,誰不在乎臉麵?今天顧家出了這麽大個醜,也不知道顧天澤怎麽收場。
顧天澤見王雅琴被拖下去,才算鬆了一口氣,他一個公公,自然不好管到兒媳頭上去,再說,王家現在沒落,他以前和王家走的很近,若是這時候傳出他對王雅琴不好,讓人家覺得他落井下石。
努力平複了下煩躁的心情,麵帶笑容的對周圍的賓客說道:“今天出的這事,倒是叫諸位笑話了,大家也都知道王家的事情,自打王家出事,我這個兒媳就情緒不好,今日是我兒永添長子大喜,本該由她出麵主持,可她說身體不適,不肯出麵,我兒無奈,才由嫣紅出麵,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天是我顧家招呼不周,我在這裏,給大家陪個不是了。”
雖然有人抱了看戲的心態,但顧家好歹在桐城也是有頭有臉,數一數二的人家,誰又敢當麵說他的不是?
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顧天澤這邊低聲下氣的說話,眾人紛紛說:“客氣了。”,“這種事情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你又何必這般客氣。”之類的場麵話。
一時間,眾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整個大廳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場麵。
隻有嫣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顧永添扯了起來,這時候眼睛通紅的抱著顧秉祥站在那裏,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
嫣紅柔聲細語的說道:“大少爺,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穿這身衣服,還惹得姐姐不開心。”
顧永添一臉的憐愛,伸手攬住她的雙肩,輕聲說道:“傻瓜,你說的哪裏話?她看你順眼,就是你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在她眼裏也是眼中釘,肉中刺,與你何幹?你也別胡思亂想了,祥兒累了,你抱著他先下去休息一番吧,這裏有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然後又對嫣紅身後的丫頭說道:“照顧好你家小姐。”
嫣紅抱著孩子離開之後,李海棠一臉疑惑的看著顧永嘉,見周圍沒有別人,在他耳邊輕聲問道:“為什麽你要把嫣紅弄進顧府?你把她弄進顧府的目的是什麽?她現在已經有了顧永添的骨肉,你怎麽保證她還會聽你的?”
顧永嘉見她問起這事,笑了笑:“小傻瓜,這些事情你操什麽心?你照顧好自己和瑞瑞就好了。”
李海棠知道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哪些醃漬事,但有些事情,她也不希望一無所知,她不是溫室裏的小花,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知道比較好。
拉著他的手臂嘟嘴撒嬌道:“人家好奇,你就告訴我嘛。”
顧永嘉失笑:“顧永添可是蘇映柳的心頭肉,我就算把蘇映柳千刀萬剮,都不解恨,但顧永添就不同了,你說要是她知道,她兒子最喜歡的孩子不是顧家血脈,她會怎樣?”
李海棠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顧永嘉,她沒想到,嫣紅的孩子居然……
“你這樣,以後怎麽跟父親交代?”
這件事情,關係到的可不僅僅的蘇映柳和顧永添,更多的是顧家,不知道到時候顧天澤知道這件事情會作何反應。
顧永嘉冷哼一聲道:“交代?我從小到大都在外麵流浪,我娘慘死在他的女人們手裏,他也沒給我個交代,還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為什麽要給他一個交代?”
李海棠一直以為,顧永嘉對顧家還是有一絲眷念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搬進顧家,可是現在,她又不確定自己當初的想法了。
至少現在這一刻,她是能夠感受到顧永嘉對顧天澤以及整個顧家的恨意的。
顧秉祥的滿月宴,就在這場鬧劇中結束了。
顧家又恢複了一貫的平靜。
除了婉姨娘出來主持後院的瑣碎雜事,那顧夫人和桃姨娘整日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一天傍晚,李海棠剛將瑞瑞送去了奶娘那邊,準備回房,就看見茶水房外,站著兩個人正在說話。
兩個人也不知道說的什麽,但交頭接耳的樣子,讓李海棠停下了腳步。
府裏的丫環,都是受過訓的,說話也有說話的樣子,這樣交頭接耳的被人看見也不好,李海棠對身邊的秋鳳說道:“去看看那邊的是誰?我看著有個丫頭有點眼生。”
梧桐苑這些年也沒有添過人,就連瑞瑞身邊,都是海棠從自己身邊抽調的,所以看見那丫頭,還是有些奇怪。
隻是一會兒,秋鳳就帶著兩人走了過來。
跟在秋鳳身後的丫頭走到李海棠麵前,落落大方的行禮,柔聲叫道:“二少奶奶。”
然後後麵的小丫鬟也跟著福了福:“二少奶奶。”
“這不是桃姨娘身邊的小草嗎?來找秋霞有事嗎?”因為秋歌成親了,現在做了管事,李海棠身邊卻了一個大丫鬟的位置,之前已經將秋霞升了大丫鬟,現在主要是配合奶娘照顧瑞瑞。
那丫頭一看就是個膽小的,這會兒看見李海棠,已經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低著頭,不停的絞著自己的雙手,生生的將手指都絞得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