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生不如死
若說李趙氏之前的心情是十分窩火，那現在則是滿心的憤怒了。
本來她想著就算是不撈上一筆，至少也要把之前栽進去壓箱底的錢弄出來，再不濟，也得把她們幾個自己貼進去的五十兩給整出來吧，但那丫頭卻是狡猾得很，現在說話也是老練圓滑了許多，讓她無從下手。
本來心裏就有氣，現在連一向不聲不響的劉小蕊都敢給她甩臉子了，這還得了？
是不是，以後她在這個家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李趙氏感受到了莫大的挑釁，這要是在家裏，她隨手抄起掃把就要打人了，可惜，這裏沒有掃把，目光掃了一圈，就看見手邊放著的還裝著滾燙茶水的茶杯了。
拿起茶杯直接往劉小蕊的頭上砸去，動作流暢，一氣嗬成，快到一旁的李田氏都來不及阻止，隻能大聲呼叫。
劉小蕊因為一直看著李趙氏，是發現了她的意圖的，但那一刻，她卻是動也沒動。
當一絲殷紅從頭頂流下，混著著滾燙的茶水，她的心裏竟然還產生了一絲快意。
李趙氏看見劉小蕊頭上出血了，那一刻內心是很驚慌的，但隨即她又看見了劉小蕊臉上那絲詭異的微笑，心裏火氣更大。
“你這個連蛋都不會下的賤蹄子，你現在是裝瘋賣傻給誰看？你傻笑，你是想嚇唬誰？我告訴你，你可是我們李家花錢買來的媳婦，你就算你今天死在這裏，你們劉家也不會把我怎麽樣，都不會有人為你掉一滴眼淚，賤人自有賤命，你還裝什麽清高？”
劉小蕊聽見這話，臉色更白，是的，她生不出孩子，她活該去死，所以，為什麽不砸得更用力一點，死了就能解脫了。
從小到大，她就被家裏當成一顆搖錢樹，爹甚至放話出去，不管身份如何，隻要能拿出一百兩銀子，就能娶她。
這和賣閨女有什麽兩樣？
李玉山都說過，他和她爹是明碼標價，貨銀兩清，所以，成親這麽久，她從未回過劉家，而劉家，也從未過來找過她。
李趙氏說的沒錯，她現在死了也沒人會心疼，甚至掉一滴淚。
剛到李家時，李玉山待她還是很好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對了，是從那一夜開始。
那時候，兩人成親也差不多一年了，但她一直都沒有懷孕，所以李趙氏從來都沒給她好臉色過，但做人媳婦的，哪裏有不被拿捏的，所以她也從沒放在心上，隻要枕邊人能心疼就好了。
那天夜裏，李玉山喝了點酒，折騰得有點厲害，她有些承受不住，就將他推下身子，讓他早點休息。
但那一天的李玉山，卻是紅了眼，她推了幾下都沒推動，最後，就用了幾分力氣，卻讓有些微醺的他掉下了床去。
當時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大男人，就是掉下床去也摔不到哪去，但還是下床去扶他一把。
卻被他狠狠的拽住胳膊，一把按到在地，又在身上啃噬起來。
劉小蕊這下是又羞又惱，房SHI是兩人情到濃時才做的事，哪裏像現在這樣，強迫著來的？那她和那勾欄院的妓子有什麽區別？使勁想推卻推不開他，最後隻得用腿頂了一下李玉山胯XIA。
說真的，當時她還是知道輕重的，隻是輕輕的頂了一下，讓她沒想到的是，李玉山當場臉色一黑，一巴掌就呼了過來。
她當時被打得有些昏呼呼的，低呼道：“李玉山，你是不是瘋了。”
她永遠都忘不掉他當時那副惡鬼似的麵孔和讓人寒之入骨的話語：“劉小蕊，我是瘋了，我當初就是瘋了才會娶了你這個沒用的婆娘，孩子孩子生不了，連伺候男人都伺候不好，你說說你能幹什麽？那飄香院的妓子都比你好得多，還花了我們老李家那麽多銀錢，你說說你能幹什麽？今天你把爺給伺候盡興了，不然，明天就給我滾回劉家去，讓你爹陪我銀錢，對了，還要加上利息。”
劉小蕊不知道那一夜是怎麽過去的，隻知道早上起來，下麵紅腫一片，身上到處也都是淤青。
她當時心裏想著，或許是李玉山喝醉了酒，所以才不知輕重，胡言亂語。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去給李趙氏請安，卻聽到李玉山正在和李趙氏說著昨晚的事。
兩母子笑作一團，最後李趙氏還說了一句：“那個小浪蹄子，就是欠收拾，就得狠狠的折騰，難怪昨晚娘聽到聲響挺大，以後你得把她嘴巴給堵起來，不然左鄰右舍聽了去，丟咱們家的臉麵。”
劉小蕊當場就差點暈了過去，她沒想到，這對母子能這般沒有下限，居然連閨房之事都能拿出來說，當時就頭腦發熱衝了進去罵道：“李玉山，你還要不要臉？這種事情你都拿出來說？”
李趙氏卻冷笑一聲：“我兒子都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什麽不能做？小賤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李家沒有休了你已經是仁義了，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敢到處亂嚷嚷，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而李玉山也是目露凶光，衝上來就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惡狠狠的說道：“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要是在外麵敢亂說一個字，我讓你好好嚐嚐昨晚的滋味。”
劉小蕊隻覺得全身冰涼，但卻又無比的絕望，眼前的這個男人，還哪裏是當初那個溫潤笑語的李玉山，他簡直就是惡魔。
從那之後，他和李趙氏對她每天就是非打即罵，她也從最開始的反抗，不忿，到了後麵的心如死水，不再掙紮。
因為她知道，她沒有退路，若是反抗，也是死路一條，她一個弱女子，沒有母家的支持，離開了老李家，根本就養不活自己，更何況，李玉山不可能會那麽痛快的放了她。
所以，她現在隻想著能得個痛快。
她也想過自殺，但她下不了那個狠心，不是誰都有那個勇氣去了結自己的生命的，所以，她就想到了激怒李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