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黑錢?
海棠坐在石凳上,看著亭外搖曳的荷花,感受著透過水簾吹過來的絲絲涼風,心裏莫名的平靜。
老宅的人已經回去了,現在果酒也已經告一段落了,永嘉也回來了,日子又恢複以前的恬淡,時光靜好。
而顧永嘉也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一旁的李海棠。
想到之前林清歌取笑他的事情,心裏有些好笑,但又為這個小丫頭感到心疼。
明明年齡比他要小幾歲,卻偏偏總是像個大人一樣去照顧他們,總想著靠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卻往往忽視了作為男人的他,還總是把他當孩子來照顧。
不過,這也不怪她,這些年來,雖然掙了不少銀子,卻一直沒有拿回來過,所以才讓她才一直認為他掙不到錢吧。
在他十三歲賺到第一桶金時,就想著將銀子交給海棠,但後來三皇子找上了他,兩人密謀了一番,讓顧永嘉改變了主意。
他想要做得更大,賺的更多,這錢就隻能投出去錢滾錢,更何況,有些事情他不想讓海棠牽扯進去,所以對她也有些隱瞞,卻沒想到,會讓海棠為生計擔憂。
取出之前準備好的一疊銀票,交到海棠手裏。
“海棠,這些拿去吧,這幾年來,辛苦你了。”
李海棠看了看手上這一疊銀票,有些傻眼的感覺,這一疊,少說也有十萬兩銀子,這麽多,難道……
想到這裏,立馬板起臉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永嘉,你不會在外麵做什麽壞事了吧。”
這些年來,永嘉一直為了顧家的事奔波,哪裏來的時間賺錢,難道因為要報複顧家,永嘉手頭緊張,所以出去作奸犯科了?
顧永嘉沒想到,海棠會是這麽個反應,臉一下就黑了起來,難道在她心裏,他就是那麽不堪嗎?
李海棠將銀票往他懷裏一塞,有些氣憤的說道:“快把銀票還回去,咱家又不是沒有銀子,若是你需要銀子可以告訴我,我支持你為顧姨報仇,但你千萬不能辜負顧姨對你的期盼,可不能幹那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若說之前顧永嘉的臉是黑的,那這會兒就是能滴出墨來了,但也隻是片刻,心裏就又溫暖了起來,隻因為李海棠用的是“咱家”兩個字,這就是說明,在她心裏,他們兩個就是一家人。
雖然這些年來兩人都一起住在海棠苑,但卻是各是各的院子,兩人因為都專注自己的事情,見麵的機會也不多。
他因為京城的生意,也是常常不在桐城,就算回來,有時候也是去處理顧家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在海棠的心裏,他是她的家人。
其實有時候,他心裏也想過,當初兩人年紀都小,當初兩人的親事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海棠以後有什麽別的想法,他也是沒有意見的。
畢竟兩人都不是每天情情愛愛的人,一個專注釀酒,一個又一心想要報仇,所以,要說愛情,還真是有些牽強,更多的,或許是親情吧。
他也有些退縮,顧家的大仇還未得報,卻又卷入了三皇子的事情裏,他永遠都走在刀尖上,而海棠的生活卻值得更好。
將銀票又遞回給海棠,目光定定的看著她,輕聲說道:“海棠,這是我清清白白掙來的,你放心,都是幹淨錢,這幾年來,我一心報仇,這個家一直都是你在撐著,是我的不對,以後沒錢就和我說,不要將自己弄的那麽辛苦。”
顧永嘉邊說話,邊用手揉了揉海棠的頭發,一臉寵溺。
李海棠在糾結銀票的事情,卻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最後想了想,還是將銀票收了起來,反正是一家人,想來永嘉也不是那麽亂來的人,而且,馬上要將果酒打入市場,也是需要銀子的。
見海棠將銀票收了起來,顧永嘉笑了笑,然後又說道:“聽說你的果酒已經釀好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辦法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然後又抬頭問道:“顧家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五年了,顧永嘉一直在布局,剛開始是想著摧毀顧家,但他打心底裏還是想知道當初那事的真相,所以後來還是放棄了當初的想法。
他要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讓顧家屈服,他要讓欺負他娘的人,都跪在她娘的墓前給他娘磕頭認錯。
哪怕話費的時間更長,他都不在乎,他想要的,是一個真相。
顧家隻所以是世家大族,根基不可謂不深,不僅僅是桐城,就是京城也有許多產業,所以這些年倆,針對顧家,他下了一張彌天大網。
五年了,也該收網了,而這桐城,就是他第一步動手的地方。
寒芒在眼眸裏一閃而過,“很快就會有結果。”
聽到很快有結果,李海棠心裏不僅沒有放鬆,更多的卻是擔心,這些年來,顧永嘉一直沒有在他麵前說過這件事,她也很有默契的沒問,但心裏卻是在意的。
當初顧嬸對她很好,所以她才會無怨無悔的支持顧永嘉,正因為在乎,所以才擔心。
顧家可不是什麽小家小戶,也不是一般的富戶,顧家在桐城的根基是她這種小平頭老百姓無法逾越的一堵高牆。
她雖然是兩世為人,但上輩子生活環境單純,這輩子雖然生活艱苦,但對於這種花心思的事情卻是不在行的,所以就是她想幫他,也無從下手。
隻想著努力掙錢,報仇也是花錢的,她別的不行,能多掙點錢也是好的。
但現在看來,他卻是不需要她的錢的。
這樣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十幾萬兩銀子,又哪裏會需要的她的錢。
眯著眼睛看了看麵前的人,心裏暗暗想道:“倒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個土豪,那她是不是可以不那麽辛苦,以後安心的當隻米蟲?”
隻是片刻,李海棠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她從不認為女人天生就該靠男人養,她享受掙錢的那種快感,也享受那種為了達到某個目的而奮鬥的過程。
更更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有可能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