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你個狗奴才
李德海看起來有些蒼老,才五十幾歲的人,卻完全白了頭,身子骨看起來也沒有幾年前那麽硬朗了,被李春天扶著下了馬車,看著海棠苑的大門,不住的點頭叫好。
上前拉著海棠的手不停的點頭,眼裏滿是淚花,嘴裏說著:“過得好就好。”
冬生冬梅上前給老爺子和李玉田見了禮,就乖巧的站在了李海棠的身後,不再說話。
李玉林見此,心裏一陣惱怒,要不是出門前得了老爺子的叮囑,不準找孩子們的麻煩,李玉林隻怕衝上去就要教育他們一番了。
哪怕是幾年沒見,他不也是他們的老子?居然隻給老爺子和大哥見禮,老爺子也就算了,他是長輩,但為什麽給大哥見禮了,卻直接無視他這個父親?
李玉林惡狠狠的刮了李海棠一眼,冬生冬梅都還小,能讓兩個孩子對親生父親這般生分的,一定就是這個死丫頭了。
李玉林在這裏滿腔的怒火,他身邊的趙小年可沒有注意到,看著眼前這麽大的園子,趙小年的眼裏異彩漣漣,牽著孩子的手,也就不由得收緊了些。
被她牽著的小男孩先是哎喲了一聲,然後甩開趙小年的手,哇的一聲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還變蹬腳,踹起一些揚塵,沾染在臉上,瞬間就變成了大花貓。
趙小年可沒空管她,她的目光已經被麵前的各種花花草草,雕龍畫棟給吸引住了,再說了,這孩子哭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習慣了,壓根兒就沒有管他。
這孩子一看平日裏就是嬌慣了的,眼珠子咕嚕轉了幾下,見居然沒人安慰他,直接倒地開始打滾。
一旁的李玉林看到李海棠皺了下眉頭,還有周圍下人們鄙夷的眼神,感覺掉了麵子,狠狠的瞪了趙小年一眼說道:“趕緊拉他起來,像什麽樣子,再鬧你們就趕緊回去吧,可別出來丟人了。”
趙小年雖然臉上不是很好看,但也隻是嘀咕了一句,到底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回嘴,連忙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見此,李海棠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個小家夥她是知道的,李棟梁,今年三歲了,當初李春天曾經給她帶信過來說過,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海棠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不喜歡,但也不恨,哪怕她心裏怨恨李玉林和趙小年,但孩子卻是無辜的,隻是現在看來,這孩子的性子卻也是不討喜的。
嗬嗬,棟梁,看來李玉林倒是對他寄予了厚望,隻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成為棟梁之才了。
看趙小年的反應就知道,李玉林這也不是第一次罵她了,還以為他找到真愛了,所以才這五年來對她們三姐弟不聞不問,看來感情也不過如此,本性涼薄自私,日子久了,哪裏還能百般寵愛。
七月間的日頭還是有些火辣的,眾人站在外麵還是有些熱的,特別是李夏荷,想著好不容易才養得白嫩了一些的皮膚,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磨蹭什麽啊,有你這麽招呼客人的嗎?還讓不讓人進門啊。”
李海棠有些好笑的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李夏荷,開口說道:“若是姐姐覺得招呼不周,往前再走幾步就是城門,好走不送。”
李夏荷立馬閉上了嘴巴,但眼裏的憤怒卻是藏都藏不住的。
李春天瞪了她一眼,然後拉著一旁的李錢氏一臉笑意的走上前來:“海棠,這是你嫂嫂。”
李海棠這才緩了緩臉色,笑著叫道:“嫂嫂。”
李錢氏一臉局促的紅著臉哎了一聲,想著手上也沒個見麵禮,連忙去下手上的一個銀鐲子,那還是成親時李家的聘禮,雖然舍不得,但想著全身也隻有這個還算值錢。
李海棠自然是看出這個鐲子的珍貴,但若是不接,卻是不給她臉麵了。
笑著接下,想著之後再想個法子私下還回去,然後轉身領著大家進了院子。
李玉林見李海棠看都沒看他那一眼,心理鬱結,但父親在場,他始終還是沒敢鬧起來。
這幾年的父親可不同往日,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卻越來越嚴肅,也越來越有魄力,就連母親也要讓他三分,不然,母親此次怎麽會不跟著一起來,不是她不想來,而是父親不讓她來,將她拘在了家裏。
一眾人進了園子,一路過荷塘水橋,曲水環廊,引水涼亭等等,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男人們倒還好,雖然心裏驚訝李海棠現在的身家,但麵上都沒有太顯現出來,就連一向做事不靠譜的李玉山,都隻是想著要怎麽好好的撈一筆,臉上卻是絲毫未顯。
但女人和孩子就不一樣了,特別是趙小年和李棟梁,一路上都是驚呼連連。
等眾人走到荷花池時,看著滿池子的荷花,李棟梁就邁不開步子了,嘴裏直呼著要摘幾朵荷花玩。
雖然李海棠平日裏是不大把荷花摘下來玩的,想著孩子想要,倒也不是多大個事兒,所以就讓下人給摘了幾枝上來。
一行人一路上也累了,就先回房稍作休息,晚上大家再一起吃飯。
麵對這些人也是件傷腦筋的事情,眾人回房後,李海棠也回房休息會兒。
但剛坐下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新近買來的丫頭葵兒的聲音:“小公子,這裏有些危險,可不能在這裏玩,你先會院子裏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兒該用晚膳了。”
緊接著就聽到李棟梁有些尖銳的聲音:“你個狗奴才,滾開。”
李海棠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在這個家裏,李海棠從不無故打罵下人,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可沒什麽階級觀念,所以家裏人也不能隨意苛待下人。
秋染看見海棠的臉色,就知道她生氣了,連忙開口道:“小姐,我先出去看看吧。”
海棠點了點頭。
之前還隻覺得他是養的有些嬌了,現在看來卻是完全養歪了。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知道什麽奴才,一定是身邊有人教的,而他們剛到這裏,和家裏的下人也不熟,那個教他的人一定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