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五年
這兩個院子都是臨近荷塘建造的,荷塘的水是從附近的河道引過來的,當初引水過來也隻是為了造景,荷塘沿山蜿蜒連綿,一到夏天就是一景,看著當真是賞心悅目。
有水自然要養點魚在裏麵,不然簡直就是浪費,李海棠沒想到,就因為她的無心之舉,以後倒是多了一條發財之道。
自然,這都是後話。
現在的李海棠可沒想那麽多,她最想做的還是釀酒。
因為前世的關係,李海棠對於釀酒是有特殊感情的,而且,這也是她所擅長的。
隻是,這個朝代也不是沒有酒,當初的葡萄酒可是占個新奇才能賣那麽多錢,若是一般的酒,隻怕是搶不贏那些老字號的。
如果要做大做好,那就需要做出特色。
當初李海棠在買這塊地的時候,看見後山的那塊山地就已經有了想法,既然有這麽大一塊山地,他何不種上果樹,釀果酒。
從原料到生產,一條龍服務,而且,果酒口感清甜,後勁小,一般都是比較適合女人,這裏女子風氣雖然開放,但李海棠不敢保證能夠暢銷,所以也就沒有將這個交給雲家去辦,想著到時候自己嚐試著做做。
但果實要想掛果,少說也是三四年,這期間幾年,就得想點其他的營生。
第二天,李海棠就準備去和顧永嘉商量一番,隻是大清早的來到清風居時,顧永嘉都已經出門了。
知道他應該是去忙顧家的事了,心裏不知道是該作何感想,對於他想為顧伯母報仇這件事,她是讚成的,但理智點說,她卻是該攔著他的,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顧家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龐大,大到人家整死他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現在的他對上顧家,那必定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可哪怕就是這樣,她還是隻能站在他身後,默默的支持他,所以她更加迫切的需要掙錢。
摧毀顧家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現在隻是知道顧永添和王世傑混在一起還是不夠,這隻是一個切入點,兩人見麵也十分隱晦,必須找到一個契機,將顧永添拖下水。
之前顧永嘉也想了一個計策,隻要實施的好,不僅能除掉顧永添,將事情全都推給王世傑,還能叫顧家跪著求他回顧家。
畢竟,顧家除了顧永添之外,就他一個男嗣,若是顧家不想絕後,就隻能千方百計接過他這個庶子。
隻是,這個計策要想順利的實施,還要讓人將這件事聯想到是王世傑幹的並不容易,需要一個完美的契機,而這個契機,顯然不是那麽好等到的。
一要讓顧家人知道這兩人勾搭在了一切,二要這兩人之間生了間隙,讓人覺得王世傑有殺人動機。
到時候迫於王家的勢力,顧家就算再不願,也隻能壓下怒火,平息此事,而為了子嗣,哪怕是顧家家主不想接他回家,顧家族長隻怕都要出麵幹涉了。
隻有回了顧家,才有機會調查清楚當初母親的真正死因。
顧永嘉沒有想到,他一直以為報仇近在眼前,可為了等待這個所謂的契機,他足足等了五年。
這五年裏,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李冬生在他六歲那年就考中了童生,現在十歲就已經是舉人,這可是大周朝最小的舉人老爺了。
而李冬梅因為是女子的關係,沒法考功名,李海棠則另外給她請了幾個從宮裏出來的女先生,除了教她一些琴棋書畫,更多的是教一些社交禮儀和儀態規矩。
當然,這丫頭就是再學也學不會怎麽做一個文靜嫻雅的大家閨秀,就像現在,就提著裙子的裙擺在園子裏狂奔。
“李冬生,你給我站住,你再不還我我就告訴大姐你欺負我。”
前麵的人卻沒有停下腳步,更是卯足了勁兒的往前跑:“我停下來讓你打,我又不傻,李冬梅,一會兒柳先生看見你這樣看不罰你抄書。”
李冬生邊跑邊往後看,一下子沒注意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抬頭一看,臉就白了。
而他身後的李冬梅也是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眼睛往旁邊瞟了一下,想著前麵有一根柱子,但願前麵的人沒有看見她,她也可以趁機偷偷溜掉。
但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就在李冬梅努力減小存在感,準備偷溜的時候,前麵傳來聲音:“你們兩個跟我來一下書房。”
要說李冬生和李冬梅在這個家裏最怕誰,不是李海棠,也不是柳鈺,而是顧永嘉。
這五年來,顧永嘉身量已經長開了,雖然長得溫文爾雅,但因為大仇未報,除了對著李海棠時臉上有些柔色,對其他人總是板著一張臉,所以兩個小的對他一向是保持距離的。
雖然他和姐姐還沒正式完婚,但兩人可是有婚約的,這些年來,李家和顧家都是住在一起,在兩個小的眼裏,顧永嘉就像是哥哥一般。
兩人步履沉重的跟在顧永嘉的身後,都是一臉的沮喪。
李冬生倒是沒有說什麽,李冬梅有些埋怨的刮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搶走了她繡的手帕,她又怎麽會追著他跑,若不是他,又怎麽會被顧大哥抓個現行。
進了書房,顧永嘉木著一張臉,坐到了書桌前,一臉嚴肅的看著李冬生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李冬生手裏還攥著那塊帕子,自然也不敢說出真相,隻能將那塊帕子攥得緊緊的,生怕被顧永嘉知道。
見他不說話,顧永嘉又轉首對李冬梅說道:“冬梅你說,若是你哥哥欺負了你,我就罰他去跪到院子去,好歹也是舉人老爺了,連親妹妹都能欺負,這些年的書我看是白讀了,以後也不用讀書了,先在家裏好好學學做人。”
李冬梅和李冬生都一起傻眼了,兩人都沒有想到,隻是這麽小的一件事,居然會有這麽嚴重的懲罰,要是真不讓冬生讀書了,那隻怕是要了他的命。
一臉焦急的說道:“永嘉哥,哥哥沒有欺負我,我們隻是鬧著玩呢。”
顧永嘉板著臉說道:“既然隻是嬉鬧,這麽還提著裙子滿院子跑呢?要是被別人看到還指不定怎麽編排你姐姐,說她把你教養成了一個野丫頭呢,我看你姐姐給你請的女先生也是白請了,今晚你就別吃飯了,好好在房裏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