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先生駕到
“教這兩個？”柳鈺視線轉移到站在李海棠身邊的李冬生跟李冬梅身上，嗯，模樣清秀不錯，而且還是龍鳳雙胞胎，柳鈺不住的點頭。
“來，過來，說說你們都會些什麽？”柳鈺問道。
“先生好。”李冬生恭敬的行了個禮，“千字文，百家姓，儒學啟蒙，大周雜記，還有大周律法。”
柳鈺聽著李冬生清脆的聲音說到大周雜記的時候，眼角就不可遏止的跳了一下，後來這小家夥又蹦出一個大周律法來，直接把柳鈺嚇了一跳。燦若星辰一般的眸子含著一絲怒氣：“這是誰教的？”
顧永嘉也是恭敬的行了個禮：“學生偶有涉獵，冬生聰穎，故知之一二。”
“你不知道入學前的啟蒙是最重要的嗎？大周雜記也就算了，居然還教他們讀大周律法，這是小孩子應該看的嗎？學有所專，這個道理你不懂嗎？”柳鈺半點兒情麵都不講，直接就把顧永嘉給批判了一頓。
奇怪的是顧永嘉，柳鈺的話說的不咋好聽，但是他還是恭敬的麵帶微笑的聽著，並不辯解。
倒是李冬生沒忍住：“先生，永嘉哥哥所教授的知識，冬生都記得清晰也不混亂。而且大周律法也是冬生主動要求學習的。”
“噢？”柳鈺頗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毛，“那你背誦一下吧。”
“為保民生康泰，朝野平和，故以編訂大周律法，凡……”李冬生雙手往身後一背，小短腿踱著腳步就開始背誦了，吐字清晰不說，這拗口的大周律法，他竟是一點兒頓克都沒有的背了先來。
原本臉上還帶慍色的柳鈺，現在臉上可是一片欣喜之色。
若是背個千字文，百家姓的之類的，這學生的資質勉強能達到合格，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他或許會在此稍作停留，賣雲錦海個麵子，若是剛才背誦的大周雜記，或許自己會留在這兒三五個月，加以指導。隻是現在，晦澀難懂的大周律法從這個五歲的孩子口中郎朗而出，這樣的好苗子要是錯過了，自己可真要後悔一生了。
旁邊的小籠包原本臉上一直是不屑之色的，直到李冬生完整的背完了大周律法之後，小籠包臉上除了不可思議，還有佩服的神色。
柳鈺又把頭轉向了李冬梅，和顏悅色的問道：“你都會什麽？”
李冬梅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先生，我與哥哥平日是在一起學習的，故而，他讀過的書，我也都讀過。餘外的也學了女訓女誡。不過，我沒有哥哥聰明，大周律法不能像哥哥這般背的熟練，偶有頓克，不過我會努力的。”
好吧，如此說來，李冬梅的資質也不差，要知道，女子讀書向來是不如男子的，而李冬梅不光是跟李冬生讀的一樣，還多學了女訓女誡，若是柳鈺知道，閑暇時間的時候她還要學習刺繡等女紅，該會覺得冬梅的資質並不比冬生差。
“綠水，把玉佩拿出來。”柳鈺轉身跟小籠包吩咐道。
這個圓臉的小廝名字居然叫綠水，真是搞笑了，這名字姑娘家用了還差不多。
這綠水也是個感覺靈敏的，見李海棠聽了自己名字一副憋笑的模樣，仰起圓圓的臉蛋，頗為自豪的道：“先生是在綠水鎮把我收在身邊的，所以我名才為綠水，這可是有相當重大的意義的。”
好吧，雖然這麽說，可是李海棠還是感覺，這名字似乎是柳鈺故意起的？不然的話，以他學富五車的知識，怎會給自己的書童起個這麽不貼切的名字？不過，人家的事兒，心裏想想也就罷了，嘴上可不能說出來。
“綠水，這名字確實不錯。”李海棠恭維道。
綠水哼了一聲，從一個暗紅漆木盒子裏拿出兩塊平安扣樣式的翡翠，給李冬生李冬梅兩人分別係在腰上，神氣的說道：“你們以後就是先生的弟子了，可要好好跟這先生做學問，莫要辱沒了先生大周名士的名聲。”
名士？能擔得起名士這一稱號的無不是在某一領域有特殊貢獻的人，這柳鈺這麽年輕，就是名士？不知，是哪一方麵的？
先生都送了見麵禮了，那這拜師禮更是要趕緊準備了。因為是正式收徒，所以不容小覷，柳鈺說他要沐浴齋戒，三日後正式收徒。而名士一般一輩子也就那麽一個兩個關內弟子，在這小鄉村裏，柳鈺一下子收了兩個，恐怕這以後都不會收徒了。
“先生，不知是否需要丫頭跟小廝？”李海棠禮貌的問道，這種名士，應該很講究排場，或許人家不好意思說，但是作為主人，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柳鈺嗬嗬一笑：“不用的，日常起居，綠水照看就行，隻是這一日三餐，要麻煩李小姐了。”
李海棠笑笑：“不知先生有何忌口，還請告知，海棠準備的時候也好心裏有個數，免得讓先生吃的不盡興。”
“我家先生不挑食，任何可以食用的食材，隻要能夠合理烹飪，激發食物美味就可以了。”綠水回道。
這一番話，讓李海棠有種懷疑，綠水說的這幾個詞在古代似乎沒怎麽聽過，莫非這柳鈺也是與自己一樣，是個穿越人士？若真是如此的話，日後可要找機會好好試探下。
對於東廂的住處，綠水很是滿意，看向李海棠的眼神也越發的友好起來。東廂向來是住尊貴客人的地方，因為是給冬生冬梅請的先生，所以裏麵的一應用具都是用的好的，就連被褥也不是李海棠他們用的粗布的，而特意換成了桑蠶絲織就的料子，柔軟順滑，與肌膚相貼仿若無物。
這先生到來的第一頓飯，自然馬虎不得。吩咐人準備好食材，李海棠親自在廚房裏忙活。身為名士，那自然是山珍海味吃過無數，而剛才綠水的一番話，又確切的說明了柳鈺是個十分會吃會享受的人，所以，做給他的吃食，要精致，又不能與外麵的酒樓一般隨大流。
開胃小菜那是必備的。糖醋藕片，藕色潔白，入口酸脆略帶甜味，佐以胡蘿卜絲青椒絲點綴，色香味俱佳。別說吃了，就看看就讓人覺得食指大動。
顧永嘉可憐兮兮的看著這一碟讓人賞心悅目的小菜盛在了碟子裏，臉上表情甚為幽怨：“海棠，為什麽我沒有吃過？”
李海棠白了他一眼：“今天中午你不是也能吃到嗎？我第一次做，你自然是沒吃到過了。”
聽李海棠這麽一說，顧永嘉的表情更為幽怨了：“為什麽我不是第一個吃的？為什麽先生來了你才做這個菜？”
李海棠十分無語，顧永嘉又開始各種傲嬌各種呆萌了。
李海棠解釋了好一陣子，終於以‘以後每做一道新菜品都先讓你吃’為由把顧永嘉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