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丫頭們都是賠錢貨
“送死？這丫頭們都是賠錢貨，她嫁過去能掙這麽多的聘禮回來，就算是死了，潘家也能賠不少銀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老大，到時候那些錢娘也不能獨吞了。你們大房怎麽也能分著點兒的！”李趙氏勸導。
李玉田搖搖頭：“娘，你怎麽能這樣啊？玉嬌玉柔她們也是丫頭，你怎麽就不是這麽個態度？是不是我家的兩個丫頭到時候也是這麽個下場？”
李趙氏愣了一下，家裏其餘的丫頭門，她倒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不過是李海棠是高氏那個賤蹄子生的，她怎麽也喜歡不起來，而且這李海棠從來都不是個討喜的人，她才想這樣對待她！
李海棠就在堂屋門口聽著李趙氏的言論，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
李秋菊跟李夏荷也拉著李趙氏的袖子哭泣：“奶，我們不要去潘家啊。”
李趙氏心煩意亂，甩了甩衣袖：“奶不會把你們送潘家的。”
“你說吧，老大，若是不把海棠送潘家，你兄弟這銀子怎麽辦？還有潘家若是追究怎麽辦？”李趙氏問道，“我總不能為了個小丫頭而不管兒子。”
李海棠自問見過不少自私的人，但是像這麽自私的人，她真是頭一次見到啊！這事兒歸根結底都是她兒子惹出來的，現在搞的倒像是這禍事是她李海棠惹出來一般。
“老太婆，你腦袋清醒點兒好吧，這事兒還不是你那好兒子李玉山惹出來的。關這些人什麽事兒？”李海棠倚著門框悠然說道。
“你個死丫頭，我是你奶，你居然叫我老婆子，反了你了！”李趙氏氣的直哆嗦！
“奶？有誰家的奶會賣掉自己的親孫女？嗯？”李海棠可不怕她，撕破臉未必不好，至少以後不用對這死老太婆虛與委蛇。
“你……”李趙氏詞窮。
“唉，不跟你爭論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潘家的，你們愛誰去誰去！”李海棠搖搖頭，轉身拉著兩個小家夥就走。
李玉山想攔著，又覺得不妥，隻愣愣的站在那裏。
李趙氏見李海棠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都快氣的頭頂冒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喊：“這個殺千刀的，我是她奶，她就這麽對我。高氏那個賤蹄子生的種就不是個好玩意兒，當時我怎麽就仁慈了，沒一下生就掐死她啊！”
李氏撇撇嘴就那麽站在那兒，看李趙氏嚎哭，心裏鄙夷，還不是你那兒子辦事不利啊！要是她有心辦這事兒，早就先弄好婚約了，這會兒弄得人盡皆知了，就算弄婚約，也是阻礙重重了！
回自家小院的路上，李冬生小手緊緊的抓著李海棠的手，聲音裏有無盡的顫抖：“大姐，你不會丟下我們吧！”
感受到了李冬生的害怕，李海棠笑笑：“怎麽會？大姐怎麽舍得丟下你們兩個乖寶。”
“可是奶……奶……”李冬生抽抽鼻子，好不容易忍住了沒哭出來。
“沒事兒，冬生你不是說了，他們要是強迫大姐，那就是違反了律法，到時候可就是要吃牢飯的。”李海棠無所謂的笑笑，腦袋卻迅速轉動，想著法子，爹現在還沒回來，若是他們強硬來的話，可真是不好弄呢！
“哦，對了，對了，我們去找永嘉哥哥。”李冬生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繩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永嘉哥哥知道的多，他肯定有法子的。”
李海棠拗不過李冬生，隻得隨著兩個小家夥往顧家小院的方向走去。
院門四敞，顧永嘉坐在竹凳上捧著一本書入神，與小院的景色融為一體，仿似一點兒煙火氣都不沾一般。
“永嘉哥哥。”李冬生撒開李海棠的手就朝著顧永嘉跑去。
顧永嘉放下手邊的書，站起來，微微一笑：“冬生怎麽來了額？”
李海棠還站在院門邊看著這個嘴角含笑的少年，尼瑪，為什麽要長得這麽好看？明明穿的樸素，卻讓人覺得有貴公子的氣質。這貨要是在二十一世紀，肯定是個少女殺手啊！薄薄嘴唇很性感，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好吧，李海棠承認自己被美色所蠱惑了。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李冬生已經把事兒條理的說清楚了。
顧永嘉一變聽著皺眉，一邊看著那個站在門邊的似乎在看著自己發呆的小丫頭。額，自己臉上有什麽嗎？還是身上有啥不妥？也不是第一次見麵，犯的著看著自己發愣嗎？
“海棠。”顧永嘉開口。
李海棠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笑著，自己真是太沒有定力了，居然會對美色發呆。
“那個，打擾了，冬生非說你懂得多，所以，就想著過來問問。”
“唔，進來說吧。”顧永嘉率先往屋裏走去。
顧蘇氏正在炕頭上倚著繡花呢，見李海棠進來，有些欣喜。
顧永嘉簡略的把事情給顧蘇氏說了一遍，這個美貌的婦人臉色變的極差：“他們怎麽能這樣！太過分了！”
李海棠無奈，“顧嬸嬸，女子的命運向來是如此悲哀。”
李海棠的這句話堪稱是大周朝女子命運的寫照，無論是貧困人家還是富貴人家，鮮少有女子能夠自主婚姻的，即便是那些公主郡主之類的，對於婚姻的選擇餘地也不大。
“永嘉哥哥，你有沒有法子，我不想大姐被奶奶送去鎮上。”李冬梅怯怯的搖著顧永嘉的手問道，從在本家的時候，李冬梅就被嚇著了，小嘴一直緊緊的抿著，隻知道抓緊李海棠的手，這剛才聽李冬生說顧永嘉會有辦法，這才壯著膽子上前。
顧永嘉歎了口氣，摸了摸李冬梅的腦袋，有些為難的道：“雖說有律法，但是大周朝的女子婚嫁無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家大爺大娘說到底也是海棠的長輩，也是有權利這麽做的。”
沒辦法了嗎？李海棠蹙眉，老天讓她重生一次，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麽憋屈的活著，這還沒有大展身手，還沒有讓弟妹過上好日子呢，怎麽可能被他們當作換銀子的物件給賣掉？
“永嘉哥哥，就沒有法子了嗎？”李冬梅不死心。
“有，還有一個法子。如果海棠現在有婚約在身的話，他們還逼迫，那就是違反律法，到時候就有官府出麵了。”顧蘇氏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婚約？開玩笑呢，哪兒找個合適的人啊？再說了這婚約怎麽也得有雙方長輩在場啊，爺爺跟大伯雖然是心疼自己的，可是現在再回去免不了會被疑心的！
顧永嘉心裏咯噔一下，娘這不是要來真的吧？聯想著之前娘親說過的話，他頓覺後背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