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只要我想走，這裡沒有誰能阻攔
第369章只要我想走，這裡沒有誰能阻攔
「山上武館」。
和我猜測的一樣，也是純東洋式的風格，佔地面積並不算小，猛的一看，竟然有幾分象是踏足了東洋國土。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等我抵達的時候，巫九也在等著我了。她的座駕非常特殊，竟然是一輛銀灰色的特斯拉，也就是百萬級的電動汽車，目前在全省也沒幾輛。
此時此刻，巫九穿著一身我很熟悉的練功服，正是八極拳門下常見的那種。她神色凜然，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不象是過來跟人見面，而象是打算踢館。
瞧見了我，巫九微微一笑，我也淡定的笑了笑。
並肩往裡走的時候，我還特地問，「東洋人的名字很奇怪啊，居然有人叫山上。」
巫九白了我一眼，解釋道，「少見多怪了吧？含有山字的東洋姓氏多著呢，山本、山口、山吹、山田、青山、村山……可能有幾十個之多。要知道，在東洋維新之前，只有王室和被王室賜名的高官才有名字，這些名字是世代相傳的。後來呢，東洋官方要求百姓必須有姓，於是大家就自己起唄，由於文化水平參次不齊，然後名字就有些百花齊放……」
聽到這個說法，我也是忍俊不禁。
「你咋知道這麼多？」我很好奇。
「你咋知道這麼少？」巫九也有些好奇，「現在網路那麼發達，只要你感興趣，隨時可以象海綿一樣吸收知識。」
「是嗎？可能哥哥我比較蠢，在知識的海洋里，哥也就是一條淡水魚。」我尷尬道。
巫九笑了兩聲，領著我步入武館之內。
繞過迎面的屏風，我們頓時就看到，一片片寬闊的榻榻米之上，分成兩排一共坐了八個人。
長相奇醜的那兩位，正是我之前就見過資料的北野兄弟，他們的同伴也都在場。另外兩個，就是館主山上岩和他的獨生女兒山上亞悠。
這些東洋人，無一例外的都穿著白色的寬大練功服，腰間幾乎都系著黑帶，氣息相當沉穩。
我不動聲色，默默的觀察著他們。
北野風林咧嘴一笑，用蹩腳的漢語向我打招呼，「陳先生，久仰了。」
據說北野兄弟是華夏通，曾經來過華夏好幾次，他會講漢語不奇怪。
只不過，此人的腔調實在不敢恭維，聽起來象是捏著嗓子說話，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北野先生，你好。」我淡定道。
「請多多指教。」那些東洋黑道成員，也同時朝我鞠躬。
別看這些人臉色平靜，態度相當的和善，其實他們只要脫掉衣服，全身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覆蓋著駭人的刺青，光是遠遠的看過去，就能嚇倒不少人。
分主次坐下，館主女兒立即替我們端來了茶水，又給我們介紹，說這款茶叫玉露，是東洋茶中最高級的茶品，據說一百棵茶樹里也有可能找不出一棵來生產玉露。
聽說如此的神奇，我也就嘗了嘗，感覺茶湯澀味較少，顏色相當澄澈，有種甘甜柔和的滋味，算是相當不錯了。
看到我敢喝茶，巫九有些擔憂，但是又不方便明著提示，只是用胳膊肘輕輕碰了我一下。
我嘿嘿的笑了，心說不必太擔心，他們人這麼多，如果想留下我還是容易的，不需要在茶湯里下毒。
更何況，我現在也有毒之類的東西有所研究，觀察了一下，並未發現異狀。
品茶之後，北野風林盯著我，緩緩的說道，「陳凡先生，鄙社團里的一位姐妹，據說曾經與你同在一個訓練營里。她叫做波多野結依，相當美麗的一位姑娘，想必你沒忘記吧。」
我哦了一聲，裝出思索的樣子，「好象有點印象，怎麼了？她出了什麼事情？」
「實不相瞞，波多姑娘失蹤了，」北野風林說道，「她之前來過這座城市，見了某位江湖大佬，次日人就失蹤了，據說有人想對她不利。時間隔了這麼久，恐怕她已經是凶多吉少。」
「是嗎？那太遺憾了。」我苦笑道，「北野先生的漢語水準不錯啊，辭彙量相當豐富呢，我知道的成語都未必有你懂的多。」
「原來是這樣，我還聽說波多姑娘打算找你敘舊呢，看來你們未曾見面？」北野風林又說。
我心說，敘什麼舊，我跟她沒啥好聊的，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她來過華夏……哎，真是紅顏薄命啊。」我低頭繼續品茶。
東洋人互相對視著，也沒露出什麼破綻，至少沒有明顯的對我表示出敵意。
沉吟了一會兒，北野風林居然拿出了一隻錄音筆，給我們播放一段特殊的錄音。
我聽著覺得有些熟悉，正是那天我闖進私宅擄走波多小妞的一段。似乎當時她正在跟東洋方面的人聊電話，對方居然還錄了下來。其中有一段，波多野結依驚恐萬狀的問，「你是陳凡？」
她這所以會這樣問，只因為當時我是戴著面具的，她並不確定。
聽到這段錄音，巫九也張大了嘴巴，臉色狐疑的看著我。
「什麼意思？」我微笑著問。
「陳凡先生，明人不說暗話，」北野風林雙手抄在袖子里，說道，「之前刺殺龍四幫主的那位，精擅于飛刀，並且淬了毒的，跟你的風格很象。當時波多姑娘就跟總部彙報，說懷疑遇上了『熟人』。然後又有這段錄音，你很難洗脫嫌疑啊。」
此時此刻，東洋人全都朝我投來敵意十足的目光，就連巫九也露出思索之色。
「隨你們怎麼猜嘍，」我呵呵道，「飛刀貌似不是什麼絕技吧，天底下練的人不少。另外，你們的姐妹也並不確定殺手的身份，聽聲音充滿疑惑。」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亂了陣腳，更不可以主動承認，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我可以證明，陳凡當時在龍江市裡，跟著師父練拳呢。」巫九突然插了一句。
「沒錯，我練八極拳，古語有云，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我立即反應過來，「只有勤學苦練，功夫才能純熟。」
北野風林陰沉沉的笑了，在他的帶動下，北野火山也發出冷笑，東洋人們陸續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整個武館的氣氛，頓時變得陰森肅殺，象是隨時可能動手。
我心中清楚，他們事先已經商量過，覺得我的嫌疑最大，所以故意忽悠巫九，只說想跟我見面。
緊接著，北野火山轉移了話題，居然說起他們社團里的一則往事。
在東洋那邊，黑幫是合法化的，但是出於各種原因，幫派里都有卧底，有官方派來的，也有敵對幫派安插的，甚至還有國際組織委派潛伏的。
有一回，北野兄弟遭到手下出賣，在某次海邊交易之中，險些被亂槍打死。之後他們返回幫派，立即進行清洗。
「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北野火山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說，「只要是有嫌疑的小弟，全部被幹掉，重新換一批。我不想求證，也沒這個必要。」
「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寧可錯殺一千，也別放過一個！」北野風林接著說。
聞言，我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打算用東洋的那一套來對付我？不管是對還是錯，總之我有嫌疑，就幹掉我？」
他們沒答應，而是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眼神之中凶光迸射。北野風林膝行到一旁，取下武器架上面的東洋刀，驟然抽了出來，雪亮的刀光瀰漫著寒氣，甚至連人的視線都要凍結。
「糟糕！凡哥你快走，我掩護你！」巫九急了，也陡然站起來，「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帶你來的。」
「別急，他們殺不了我。」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是嗎？那你太自信了，」北野火山獰笑不止，「自信過頭，容易送了小命。」
話音未落，一股凜冽之極的暴風席捲當場，百分之一個彈指間，北野火山的頭就變成了爛西瓜。
「我的天！」巫九直接伏倒在地。
北野風林他們，也都嚇得魂不附體，畢竟這個場面太驚悚嚇人，不是誰都會遇到的。
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能是大口徑的狙擊槍。事實上，「暗月」擔心我的安全，派來了一位在組織里排名靠前的高手「碧月」，他拿走了我的巴雷特狙擊槍，說是作為交換會救我一命。
北野風林也一個魚躍，伏在榻榻米上，目光警惕的朝四周掃視。
但是潛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並未開度開槍，就連我也沒看清楚，「碧月」究竟藏在哪裡。他應該是打了一槍，又換了一個地方，而且精擅於偽裝，幾乎無法被人發現。
「還想殺我嗎？」我淡淡的問，「只要我想走，這裡沒有誰能阻攔！」
北野風林嘴角抽了抽，完全說不出話來，估計已經被嚇傻了。他的那些幫派兄弟也是一樣，雖然都是兇殘之極的角色，卻也經不起這樣的威脅。那種口徑的狙擊槍，甚至可以用來打坦克，對付血肉之軀簡直太輕鬆，練成絕頂的橫練功夫都沒用。
在東洋人的注視下，我和巫九踏出了武館，從容不迫的離開。
沒有誰敢追上來，也沒有誰敢輕舉妄動，都害怕那個槍法如神的狙擊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