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無數苦痛
權宜修鬱悶無比,想找人傾訴一二,可旁人又怎麽會了解這其中的內情。想來想去,唯有譚小溪一人。
譚小溪一聽赫連沉的慘狀,不禁驚呼連連,“赫連大哥的身體能受得住嗎?你趕緊去把他扶起來啊!若是他出了事,我可不算完!”
權宜修苦笑,“他是為了救若彤才會這樣的,你怎麽全部都推到我頭上!”
兩人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那個孩子身上。
譚小溪不無歎息,“你聽說過若彤姐那時的慘狀,我聽許伯父稍微提過兩句,若不是若彤姐的小外甥降生的及時,恐怕她就跟著那個孩子去了!”
男人,怎麽能體會一個滿懷希望做母親卻驟然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從心眼裏來說,她都覺得赫連沉當初做的過分了。就算若彤姐不好,可是罪不及孩子啊!
權宜修不明白,“現在有了孩子又打掉的人也不少,那若彤何必要這麽要死要活的,失去了一個,再要一個就是了!”
譚小溪聽聞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腳!
“你胡說什麽!你和赫連大哥合夥算計著若彤姐,難道不知道她懷個孩子比中彩票還難嗎!那孩子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卻讓你們給毀了!”若不是知道權宜修的為人,她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冷血之人了。
權宜修一愣,這個他真沒有聽說過。他是想法設法拿到了那張流產證明不假,可是醫生對若彤的警告怎麽會出現在那上麵,他是真的不知道!赫連沉也不知道!怪不得若彤會那麽恨!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若彤——她還能懷孕嗎?”權宜修緊張不已,本來就對若彤失去孩子心懷愧疚,如今又聽說那孩子來的艱難,更是恨不得親自向她懺悔!
“如果說上一次懷孕是百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以後的幾率就是千萬分之一了,你說她還能嗎!”譚小溪不想“詛咒”若彤,不敢說的太滿,但心裏也清楚,若彤今生怕是不會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其的殘忍!對一個本就不抱期望卻忽來希望卻又陷入絕望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
權宜修驚駭不已!
他一聽說若彤懷孕,心裏原本對若彤的些許認可立即化為齏粉!可赫連沉一意孤行的說要和若彤“結婚”,甚至不介意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對赫連沉吼過、鬧過,不是他的孩子他為何要這麽“委曲求全”!就算若彤後來沒有了孩子,他心裏雖然有愧疚,但還是有一點點不為人知的“小慶幸”:“野孩子”沒有了,那若彤以後還會有和赫連沉的孩子!
他千算萬算,算到了赫連沉對若彤感情的懵懂,算到了若彤失去孩子的傷心,卻沒有算到赫連沉為了救若彤不顧性命,也沒有算到若彤竟然會因此終生不孕!那以後就算她能和赫連沉在一起,可“不會有孩子”這件事,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太自以為是了!
就算赫連沉那時候一心要“報複”,還把若彤鎖在杳無人煙的地方,可他是聰明人,他遲早會發現他對若彤的情意的!
反而是自己的過分插手,導致了現在這一切的發生!
權宜修懊悔不已!他對不起若彤,也對不起赫連沉!
譚小溪聽那頭久久沒有回聲,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急忙喊了幾聲才讓權宜修回神。
“若彤剛剛從這裏離開——”
“你們來了德南市?”譚小溪驚詫不已,“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權宜修苦笑:“若彤委托了人處理離婚事宜,最後法庭判定他們二人的婚姻無效。赫連大哥還想著要和若彤重修舊好,所以不顧身體的虛弱就趕了過來,隻可惜若彤並不領情,說了些話就走了。”
譚小溪遲疑的問道:“赫連大哥——真的還想和若彤姐在一起嗎?”
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太多,反而會認不清他們心裏到底想要的是什麽。若是兩人都有那樣的意思,那她一定無條件的幫他們達到!別看赫連沉現在外表光鮮,身價以億來計算,可也是經曆了無數的苦痛才換來的,更別說若彤姐了,不論心理還是身體上,她都遭受了平常女人難以想象的劇痛!
權宜修為難,“現在難的是若彤那裏,怕是沒有容易再接受赫連大哥。要不你也旁敲側擊一下,隻要若彤有一丁點兒想要挽回的意思,我一定樂見其成!”
是啊,若彤姐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你先把赫連大哥照顧好,我會找機會問問若彤姐的,但我希望,如果若彤姐沒有重修舊好的意思的話,你也勸勸赫連大哥,別讓他那麽執著了,有時候,放手反而意味著新生。”
權宜修哪裏去趕勸赫連沉,隻能先應付著,“好,我知道。”
猶在外麵等了半天,覺得裏麵差不多了,才又開門進去。
赫連沉受了傷,腰椎尤其嚴重,醫生說盡量不要移動,可剛剛的那一摔,不知道把這些日子的休養丟了幾何,剛剛他又憑著自己的力氣爬到床上去,腰椎那裏的疼痛又增了幾分。
權宜修看他滿臉大汗,就知道他用了蠻力又傷了腰椎,隻得什麽也不說趕緊拿了止痛藥給他,看他臉色慢慢的恢複了幾分血色,才放下心來。隻是,要趕緊再住院才好。
“我立即安排回去繼續住院,酒店的條件畢竟不如在醫院裏。”權宜修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病情。
幸好赫連沉明白這次貿然來德南市的確不利於養傷,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若彤一步步的離開自己。現在看來,想要挽回若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倒不如先徹底養好了傷再來找她,然後全心全意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好,你去安排吧!”剛才幾乎耗盡了他全身裏的力氣,說起話來很顯然的有氣無力。
若彤出了酒店,漫無目的的胡亂走。滿腦子都是臨走時赫連沉跌下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