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雙簧,砸台
一小時後,包間房門毫無預兆的被人推開,桌邊的榮慧珊和邵逸文立馬聞聲抬頭,當看見秦佔的臉時,邵逸文眼底明顯露出緊張之色,下意識的站起來,榮慧珊本是意料之中,直到看見隨秦佔一起進來的閔薑西。
秦佔沒說會帶閔薑西一起來。
包間中隻有他們四個,秦佔和閔薑西臉上皆是表情淡淡,剩下的兩人則是訕訕,榮慧珊率先開口,“阿佔,薑西,過來坐。”
秦佔和閔薑西邁步往桌邊走,剛剛坐下,邵逸文便親自倒了兩杯茶,出聲說:“薑西對不起,我不該打著你的旗號去找楚晉行,就像你跟慧珊說的,做人不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辯解,隻要你消氣,我再挨一頓打,十頓打都是應該的。”
閔薑西沒從這話裏聽出道歉的意思,倒是聽出了楚晉行,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秦佔,閔薑西麵無表情也不動聲色,榮慧珊隨後站起來,倒了一杯茶,看向對麵的兩人道:“薑西,我也跟你說句對不起,要不是邵逸文做出這種事,我還不知道你心裏對我意見這麽大,今天阿佔在這,我當著他的麵跟你保證,從今往後,邵逸文不會再去找阿佔辦任何事,更不會占他半點便宜,包括我,你說得對,我該擺清自己的位置,朋友之間是相互的,總拖後腿算什麽,今天阿佔沒說你要來,不然我就提前把我跟阿佔之間的生意往來賬目帶過來給你看看,阿佔這些年確實一直在幫我,我心裏感激,想著他給我機會,我也不能讓他太虧,我們之間也是親兄弟明算賬,加上我們從小玩到大的情誼,你讓我一下子割掉,我舍不得……”
說話間,榮慧珊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強顏微笑,“今天下午你說完之後,我就在整理賬目,你放心,最多這個禮拜之內,我都整合好拿給你看,以後我不跟阿佔一起做生意了,我就本本分分做朋友應該做的事。”
瞧瞧,瞧瞧,閔薑西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超越了不爽,直達‘欣賞’的地步,她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可以錄像就好了,這教科書級別的白蓮花,程雙看見一定拍案叫絕,陸遇遲看見一定覺得倪歡都是小菜一碟。
邵逸文和榮慧珊一前一後,一個賣慘一個賣可憐,知道的是閔薑西受委屈在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都把人家兩個欺負成什麽樣了。
閔薑西沒開口,身旁秦佔彈了彈煙灰,出聲說:“誰欺負誰?不是姓邵的在欺負薑西嗎?”
他聲音又冷又淡,邵逸文當即頭皮一麻,秦佔連他的名字都懶得叫。
榮慧珊還是泫然若泣的模樣,聞言,又氣又壓抑的說:“他有幾個膽子敢欺負薑西,今天要不是江東打了他一頓,我也一定會叫人狠狠地修理他,我被他連累就算了,還讓你也跟著一起丟臉,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說罷,她瞥向身旁大氣都不敢喘的邵逸文,“你心裏怎麽想的,當著阿佔和薑西的麵說清楚。”
邵逸文不敢直視對麵的秦佔,微垂著視線道:“我對不起薑西,對不起阿佔,更對不住慧珊,我也沒臉再在深城待下去,今天跟你們道完歉,我馬上就走,不會再給你們添堵。”
秦佔眼皮一掀,“後路都想好了,得罪完拍拍屁股就想走,你當我是誰,你想踩一腳就踩一腳?”
邵逸文緊張的呼吸停滯,連忙搖頭解釋,“沒有,我知道做錯了,沒臉再麵對你們……”
秦佔聲音陡然沉下,“沒臉麵對,那就把臉皮扒下來,把欠的還幹淨再走。”
邵逸文頓時頭皮發麻,尤其是被秦佔看的那一眼,活像是臉皮已經被生生剝下來,他嚇得不敢回話,僵硬的站在原地,榮慧珊心頭一堵,打從進門到現在,閔薑西一聲沒吭,秦佔這是擺明了要替她出氣。
暗自提了口氣,榮慧珊出聲說:“阿佔,邵逸文在你眼裏什麽都不算,錯他已經犯了,現在無論他怎麽說,你都不會原諒他,我替他向薑西道歉。”
秦佔說:“你不用給她道歉,誰的錯誰買單。”
這話這一聽像是在撇清榮慧珊,可在座的幾人全都心知肚明,榮慧珊知道,秦佔這是沒想給她麵子,邵逸文也聽出來,秦佔這是非要整他不可,閔薑西還是那副淡到極致,模糊了佛係和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她越不說話,榮慧珊心裏越恨,恨閔薑西把秦佔當槍使。
心底不服,榮慧珊直接看向閔薑西說:“我知道你也沒把我當自己人,所以更不會把我男朋友放在眼裏,今天這事是邵逸文咎由自取,打他罵他,都是他應該受的,現在楚晉行已經讓江東出手打了他一頓,又逼他錄了那麽長一段罵我的語音……”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榮慧珊繃直了腰板,微頓,一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模樣,幾秒後繼續道:“我跟江東不認識,也從來沒有過任何仇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借機羞辱我,但邵逸文是我男朋友,他的鍋我幫他背,包括楚晉行,我可以親自登門道歉,因為我們不熟,他們打我的人,打我的臉,我沒辦法,隻能認,但我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別讓阿佔再打我一次臉?”
眼淚無聲下落,卻沒有哭哭啼啼,明明是求人的話,卻說的剛正不阿,這畫麵,男人看了是我見猶憐,女人看了是感同身受,除非是當事人,閔薑西隻有惡心,她開口說:“抱歉我職業病犯了,你這話裏麵有很大的錯誤,我們平時教學生,都說要一視同仁,不能對外人客客氣氣,對自己人就為所欲為,這跟表裏不一有什麽區別?因為楚晉行和江東跟你們不熟,所以你們可以道歉,挨打也認了,怎麽到秦佔這裏,連追究都不行?就因為你跟秦佔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那我跟秦佔是什麽?他是不是也要顧慮一下我這個躺在家裏,鍋從天降的人?你說不願意讓秦佔為難,這點我也很讚同,那我們今天幹脆跳過秦佔,單純是你我和邵逸文之間,你說這件事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