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入學
淩慕兒早就知道不會有問題。就算再硬的嘴，這兩本書也能徹底地撬開。
她直接留下三個孩子，讓他們在這裏好好地讀書。反正從這裏回去也沒有多遠，每天中午她會派人給他們送飯。
淩子煜原本有些自閉症，這段時間經過慢慢的引導，已經改正了許多。
然而他最相信的仍然是他的家人，特別是這個姐姐。如今淩慕兒要離開，淩子煜第一個露出不舍的表情。要不是旁邊有人楊小虎和福兒陪著，隻怕他已經吧唧吧唧嘴哭起來。
“八月，我會好好幫你照顧六月和七月，你回家就能看見他們了。你是小男子漢，總有一天要離開家人，為我們家頂起一片天。你認真讀書，要是能夠考取功名，我們家的人都要跟著沾光。就算考不了，學得幾個字，以後也能做個賬房，那也比回村裏種田好。姐姐好想看見八月讀書寫字的樣子。那一定是最好看的。八月，你不會讓姐姐失望的對吧？”淩慕兒期待地看著麵前的淩子煜。她的眼神太真誠，讓麵前這個小男孩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表姐，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八月。”楊小虎拍著胸膛說道：“誰要是敢欺負他，首先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淩慕兒哭笑不得地看著麵前這個孩子。剛來的時候還比較靦腆，現在已經變成人來瘋。不過有他看著，她確實放心多了。
楊小虎，淩子煜和福兒站在院門口，看著淩慕兒越走越遠，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楊小虎吸了吸鼻子，故作小大人的姿態，認真地說道：“咱們進去吧！ 現在我們要認真讀書，隻要考上功名，家裏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淩子煜握著小拳頭，堅定地點頭：“嗯。”
淩慕兒回到淩家飯店。此時店裏的生意正好，大家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因為增添了人手，所以有條不紊地忙著，讓人感覺不到混亂。她幫著忙了一會兒，確定大家忙得過來，便回到了房間裏。在回房間之前，她吩咐楊大牛去私塾給他們送飯。
一進房間，馬上就鑽進空間裏，接著開始打理空間裏的藥園以及菜園。如今空間裏儲存了許多成熟的蔬菜瓜果。至於那些藥草，她挑選合適的煉成了藥丸。她將一顆美容丹放進嘴裏，丹藥入口即化，還散發著清淡的甜香味。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始打坐修練。此時體內隻有一點點內力，相比以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當她從空間裏出來時，外麵已經天黑。楊氏和淩大誌等人已經把店鋪關好了。
“糟糕，我忘記去接小弟。”淩慕兒拍著額頭說道。
“傻子，爹娘還有你舅舅在這裏呢？你忘記了，我們可沒有忘記。”楊氏從廚房裏出來，見到淩慕兒打自己的一幕，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們已經回來了。此時在房間裏看書複習。”
淩慕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們今天的學習怎麽樣？小弟沒哭鼻子吧！”
“那孩子真是懂事了。”提起淩子煜，楊氏的眼裏滿是欣慰之色。“回來後就去了書房，說是夫子布了作業，他要先完成作業，再來陪我們說話。我們不敢打擾他，等他忙完了再說其他的。”
“看來適應得不錯。”淩慕兒自言自語地說道。
“慕兒，你先休息吧！這段時間把你忙壞了。現在店裏的事情有我們操持，你不用那樣辛苦。”楊氏見瘦了一圈的淩慕兒，眼裏閃過心疼的神色。幸好淩慕兒的神色還不錯，雖說腰身瘦了，但是皮膚反而細嫩了些，要不然她更心疼。
淩慕兒確實打算把店裏的事情交給楊氏，她沒有想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店裏。
她是古醫世家的傳人，當然應該以救死扶傷為已任。等她再休息一段時間，就看看能不能重操舊業。隻不過，這裏是古代，女子想要行醫，隻怕不太方便。難道她要女扮男裝？這好像……也是一個法子。
第二日，淩慕兒親自把淩子煜等人送去私塾，然後就在街上閑逛。
古代人比較勤快。天剛亮，街上已經人來人往。她挑了些新鮮的蔬菜，又買了大量的豬下水，然後吩咐他們送到店裏去。如今淩家飯店在這裏也算是小有名氣，隻要提起這個名字，他們自然能夠找到位置。這也讓她省了不少力氣。
“嗯？那不是……”淩慕兒看見街角站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婦。那少婦不是別人，正是二伯家大兒子淩子慶的媳婦小方氏。
此時小方氏用帕子捂著塗沫了唇油的小嘴，嬌滴滴地笑著。在她的對麵站著一個高大強壯的青年。青年想要拉小方氏的手，小方氏緊張地朝四周看看，沒有看見熟悉的人，這才半推半就地讓他摸著。
嘖嘖，有情況。
不過，與她有什麽關係？就算淩子慶的頭頂冒綠光，那也與她沒有關係。
淩慕兒看了一會兒好戲，側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剛走了幾步，隻見一道黑影從她的身側躍過去。她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那裏果然已經空了。她皺了皺眉，跟著那黑影跑過去：“抓小偷。”
那黑影聽見聲音，跑得更快了。
淩慕兒沒有放棄，仍然緊追不舍。
那黑影帶著她進了一條小巷子，然後東拐西拐，很快就不見人影。
小巷裏有許多人家，幾乎都是貧窮的窮人。這裏的房子破舊，有的搖搖欲墜，早就是不能住的危房。現在住在裏麵的不是乞丐就是遊民。
淩慕兒想了想，沒有再追過去。
其實荷包裏隻有十文錢。這還是剛才買肉剩下的。其他的銀子都在空間裏，任何人也別想偷走。
就在淩慕兒準備離開的時候，從對麵的破房子裏傳出痛苦的叫聲：“哥哥……哥哥你不要死……”
淩慕兒腳步頓了頓，看向那個破房子。
這時候，一道黑影從裏麵跑出來。
淩慕兒隻看一眼就知道這人就是偷她荷包的人。見他送上門，她一把拉住他，冷道：“我的荷包呢？還來！”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年穿著乞丐的衣服，身上散發著惡心的臭味。他被淩慕兒抓住，眼眶裏滿是淚水。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要給我哥哥找大夫。”那少年大叫道：“我哥哥快死了。”
淩慕兒皺了皺眉。她鬆開手，那少年準備離開。就在他快要跑走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他，淡道：“我會醫術。”
少年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她說道：“你……會醫術？真的？”
“嗯。”淩慕兒點頭。“你沒有銀子，就算去找那些大夫，他們也不會幫你看診。還不如帶我去看看情況。”
少年現在已經六神無主。隻要能夠救哥哥，他什麽方法都願意試試。他也知道麵前的女子沒有說錯。他是一個乞丐，沒有銀子給哥哥請大夫。既然這女子自稱懂得醫術，又願意幫他哥哥看診，那就先讓她看看再說其他的。
要是不行……
少年的眼眸眯了眯，殺機一閃而逝。
淩慕兒沒有留意少年的眼神。她大步走進破房子。
少年緊跟著她跑進去。
破房子是別人留下的，裏麵十分破敗。一進門，她就看見躺在地上的男子。
走近了看，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強壯青年。青年也是一身襤褸的衣服，皮膚又黑又粗糙，瞧著非常狼狽。
此時他的胸口處有個血洞，鮮血汩汩流出來。
“他怎麽傷成這樣？”淩慕兒看向旁邊的少年。
“你先別管他怎麽受傷，你快看看能不能治。如果你不行，我就算是去搶，也要搶個大夫回來。”少年抹淚說道。
淩慕兒蹲下來，摸著青年的脈搏：“脈搏還算平穩，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傷成這樣，小心會發炎。”
“你能救我哥哥嗎？”少年一聽沒有生命危險，眼裏大喜。
他跪下來，朝淩慕兒用力地嗑頭，激動地說道：“姑娘……姑娘……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哥。”
淩慕兒從懷裏掏出一個針包，先給那男子止血。待他胸口的血洞不再朝外麵湧出鮮血，他再將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裏。做完這一切，她淡道：“我給他用上了我自己調配的藥丸。至於外傷……我得去藥房抓藥。”
“剛才的事情……”少年雙手遞出從淩慕兒手裏偷走的荷包。“我們沒有錢，但是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就算了。你別再招惹我就行了。”淩慕兒沒好氣地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做什麽不行，偏做小偷？瞧你的樣子，也算是周正。就算去找個小工做，那也是有人收的。何必幹這種人人喊打的營生？”
“姑娘……”少年抹著淚說道：“我以前真的沒有偷過。實在是我哥這次傷得太重，我擔心他會死，才這樣做。”
“以後不要這樣了。”淩慕兒聽他這樣說，臉色緩和了些。“你留下來照顧你哥吧！我等會兒派人給你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