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京郊城外,寒風冷冷,幾間草屋在風中搖搖欲墜,冷風侵入了破舊的茅草屋,屋子裏麵一個婦人抱著三個孩子瑟瑟發抖。
秦雨容從懷裏掏出了幾兩銀子,扔進了屋子裏,婦人看見了,連忙撿起了銀子往屋子外麵跑出去看了看,可什麽人也沒有看見,婦人帶著孩子感動地跪在地上,感謝著菩薩相助。
秦雨容躲在樹後麵,轉身便回了街上,然而卻不想,身後一道影子一直在跟蹤她,她突然拔劍轉身刺過去,劍剛好架在了孫上陽的脖子上,孫上陽保持著笑臉,笑著說道:“容姑娘別動手,是在下。”
秦雨容看了眼他,眸光微微波動,忽然想起了太後之前說的話,太後要她殺了孫上陽,可是她發現孫上陽的身邊有絕頂高手在保護著他,她根本沒有機會動手,就像剛才,隻怕她還沒把劍刺出去,恐怕已經被人殺了。
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接近孫上陽,再另外尋找機會刺殺他,想著,秦雨容收住了劍,轉身便進了酒樓吃飯。
孫上陽笑著跟了上去,坐在她身邊說道:“容姑娘真是人美心善,方才我都看見了,容姑娘一直行俠仗義,現如今像容姑娘這樣貌美的女子已經不多了——”
孫上陽還沒有說完,秦雨容忽然拉下了麵紗,露出她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來,孫上陽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秦雨容隻是冷笑說道:“見過了我的真實麵目,你還覺得我貌美?”
“美。”孫上陽呆呆地望著她的眼睛,“真正的美是像容姑娘這樣外冷內熱之人,容姑娘對待路人都這般善良溫柔,若是誰能娶了容姑娘——”
孫上陽話還沒有說完,秦雨容忽然就冷笑了起來,“孫上陽,你應該已經查過我的身份了吧,從我們第二次見麵之後,你就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寧王妃,縱然你再怎麽風流,總不至於連王妃都敢輕薄吧?”
秦雨容說得沒有錯,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街上,那個時候有幾個流氓痞子想來調戲秦雨容,想揭開她的麵紗一探美人麵目,孫上陽出手相救,然後被人打得很慘。
其實這隻是一個計劃,那些人都是太後的人,安排了這一切隻是為了引孫上陽自投羅網,然後借機殺了他,可是就在秦雨容準備動手的時候,孫上陽身邊突然冒出來一群武功高強之人,他們打跑了太後的人,孫上陽告訴她,那些都是他家的侍衛。
那個時候,秦雨容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下手,隻有再找機會接近孫上陽,伺機而動。
孫上陽卻笑著說道:“沒錯,在下的確查過容姑娘的身份,不過,據我所知,容姑娘與蘇丞相是青梅竹馬,當年秦家滿門抄斬,寧王殿下違抗聖旨娶了容姑娘,這才以寧王妃的身份保護了容姑娘,可寧王殿下對容姑娘卻也是存了利用之心,寧王殿下與蘇丞相不和,因而才想拿捏住容姑娘來要挾蘇丞相。”
秦雨容聽到這裏,突然不高興起來,起身就要走。
孫上陽跟著起身,卻說道:“寧王殿下根本就不喜歡容姑娘你,不然為何側王妃才入寧王府,寧王殿下便偏寵這位側王妃而冷落容姑娘,容姑娘,你若是願意,在下願意去跟寧王殿下談談,隻要他肯拿出休書來,在下一定八抬大轎迎娶容姑娘,許諾一生對容姑娘好,絕不納妾。”
秦雨容聽罷,不禁冷笑,當初李景也跟她許諾過不會納妾,可結果呢?男人都是薄情寡義,隻會欺騙女人罷了。
“今日這番話我就權當沒有聽見過。”
秦雨容說罷,正要走,孫上陽卻拉住了她,“別傻了,寧王要是真的在乎你,他怎麽會這麽久對你不聞不問?你被蘇丞相帶走多日,他一點也不關心你,你可知道側王妃她.……”
“她怎麽了?”秦雨容突然轉頭盯著孫上陽,迫切想知道關於李景的事。
孫上陽頓了頓,才開口說道:“側王妃有喜了。”
秦雨容:……
秦雨容眸光低沉著,忽然冷笑起來,她明明已經知道結果了,為什麽還不肯死心,還想要知道這些事?
李景背叛了她。
秦雨容心裏生了恨意,突然甩開了孫上陽的手,轉身便跑去寧王府。
寧王府。
秦雨容背著一把劍飛上了屋簷,寧王府的暗衛見罷,認出了她,便沒有阻攔,任由她前去。
此時寧王府後院,慕容玉坐在院子裏看李景舞劍,李景舞畢,收回了劍,走到了慕容玉的身邊,坐在她身邊,替她倒了一杯水,“院子裏風涼,你還是回屋子裏呆著吧。”
慕容玉搖頭,目光深情款款望著李景,“玉兒不要,玉兒想陪著王爺嘛。”
李景感受到了慕容玉熾熱的目光過,微微偏頭,有意避開,當初為了拿到百毒丹,李景迫不得已與慕容玉在一起,如今她竟然有了身孕,他一時亂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蘇卿臣將秦雨容帶走之後,秦雨容的傷已經養好了,府上的賤婢都被他處死了,可他現在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不想在這個時候牽連秦雨容,他想著興許秦雨容的離開反而是一件好事,一直以來她都想要離開寧王府,想要去尋找真正的自由,如今他總算是把自由還給了她。
隻是可惜,慕容玉為了幫他犧牲了一切,如今她有了身孕,李景實在不想連累她,可慕容玉不肯回臨安去,慕容玉要與他同生共死,李景於心不忍,也沒有阻攔她,隻是心中多了一份牽掛,擔心她和孩子。
慕容玉看見李景發呆,以為他還是不答應,便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王爺,孩子也想多陪陪爹爹。”
李景愣了一下,忽然感覺到手掌裏傳來陣陣溫熱,還有慕容玉肚子輕輕的跳動,他一下震驚了,這麽個小家夥就藏在她的肚子裏,一跳一跳的,雖然他聽不見他的聲音,也看見孩子的樣子,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
李景突然笑了,俯身靠在慕容玉的懷裏,耳朵貼著她的肚子,輕輕地聽裏麵的動靜,“玉兒,我聽見他在叫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