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就這樣,一旦錯過就永遠沒有了機會。
劉然和阿英來到陸記得時候大廳裏熙熙攘攘坐滿了人。
拋開了高考的束縛,同學們膽子大了起來,男女混坐一桌。
互相有好感的在某個角落、街頭待著,空氣中醞釀著熱鬧旖旎的氛圍。
阿英作為一個休學一年多的人和同學們並不是很熟,班長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張校花!你今兒無論如何得喝一個”。
阿英無動於衷的坐在原地,劉然燙洗杯子的手一頓,“她不喝酒,實在要喝我來”!
飯桌上一圈人八卦的眼神在他們二人身上流轉。
阿英這才指著自己鼻子,略顯驚訝道:“剛剛是叫我?”
飯桌上另一位張姓同學抿了抿嘴,“不叫你難不成是叫我啊!我倒是想!”
“可我們那論壇上可沒有我的名字!”
又有人懷疑的目光看著阿英,“你不會連論壇都沒進過吧?”
阿英掏出手機在網上直接搜一中論壇,結果亂七八糟的網頁一堆。
她旁邊的劉然看不下去,“你直接輸入網址,息縣一中全拚就行”。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天!你休學這麽久去幹嘛了,搞得與世隔絕閉關一樣”。
阿英不在意的笑了笑,“玩兒去了……”
就在此時,叮鈴鈴的聲音從她的手機裏傳出來。
阿英說了句抱歉就起身出去接電話。
期間劉然一次又一次的朝門口方向瞄,班長見此打趣,“你幹脆追出去看看得了”。
誰知他竟然果斷的站起來,含蓄的朝大家笑了笑,“我去看看,這裏晚上街道人有點兒雜的”。
他腳步匆匆出去看到立在路燈下接電話的阿英,三兩步上前。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映的臉容半明半暗,眼底似有流光氤氳,他唇瓣微動,剛要開口,“你…”
話音還沒落地就被阿英打斷,燈光下她潔白細膩的絨毛似乎都染上了一層暖色,她講話又快又急。
“劉然,替我向大家道別,家裏有急事我要先回去,要是見到麗麗讓她不要等我”。
劉然這才意識到小姑娘眉頭微皺,眼底冷芒閃過,一身清冽氣息在這炎炎夏日讓人都冷靜幾分。
轉瞬間就瞥到不遠處的出租車駛來,她招了招手就要往車裏鑽。
阿英抬腳準備往前走,手卻被人拉住,略微不滿的擰眉回頭看他,劉然被這一眼看的驟然鬆手。
“我和你一起,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不安全!”
阿英一怔,想到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手,語氣沒了剛剛的不耐,“不遠的,沒事,我媽就在小區門口接我,你難得和同學聚聚,回去吧”。
劉然悵然若失的看著出租車在路燈下漸行漸遠,直到拐角消失不見。
內心隱隱有種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想著自己幾年來小心翼翼隱藏的心思,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腦海中從第一次認識的畫麵到後來她展現出越來越多的天賦一幕幕在腦子裏閃過,從好奇到一步步泥足深陷。
想到父母對自己選擇的失望與憤怒,父母一向對於自己的要求是外語,以後繼承他們的衣缽,做一個出色的外交官。
可惜小時候叛逆的心偏偏要學數學,還騙自己說是興趣,嗬~
不知道什麽時候興趣變了質,他忍不住想和小姑娘接觸更多,在數學上麵下的功夫越來越多,導致其他科目隻能算得上一般。
……
就這麽立在原地想了許久,直到班長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神,
“怎麽?被拒了?”
“我就說嘛,我們校花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兒,一般人降不住的”。
劉然也沒解釋,“她有事兒先走了”。
**
天微微亮,一抹白籠罩著北山,嘰嘰喳喳的鳥叫富於這座山無限生機。
然而蘇家大院客房床榻上有人呼吸微弱,麵色發白,蘇老、蘇木圍在旁邊眉頭緊皺。
良久一聲歎息——“哎~”
“他這身體要不是前幾年有人調理,怕是都撐不到現在……”
“爸,您也不行嘛?”
蘇老耷拉著眼皮,緩緩的搖了搖頭。
叮鈴鈴的聲音從蘇木口袋裏傳來,蘇木走到門外接住電話,隻聽到他說“好,我來給保安說”。
掛了電話後他又給保安室去了電話。
十分鍾後,汽車轟鳴聲從宅院外傳來,蘇木急步上前,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精致的麵龐上一臉疲憊,小姑娘眉眼極冷,挎著自己的醫藥箱。
言語聽不出什麽情緒,“人在哪兒?”
蘇木沒有過多寒暄就領著人往客房走,阿英微微點頭算是和床邊的蘇老打了招呼,就伸手摸脈。
摸完後掏出自己的布包,攤開裏麵放著一排長短不一的金針,她眉頭微皺,下手極快的在人胸口紮了幾針。
蘇老都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床上的人身上紮了十幾根針,針尖微顫,在白熾燈下散發著光芒。
“小姑娘,你這是?”
阿英頭也不抬,邊扒拉自己的藥箱邊道:“護住心脈,師父他受傷太重且自己不願醒來,昏迷都其不安穩”。
她語氣算不上好,雖然知道這也不是蘇家的過錯,可就是氣!
氣他這麽幾年不見自己一麵不說,到頭來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氣他不知愛惜身體,落得這麽一副模樣見自己!
她從藥箱裏扒拉出來自己調配的救命綠色液體,想也不想的捏著黑醫下巴給他倒進去。
一旁的蘇木看的縮了縮脖子,小姑娘生起氣來好可怕,他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偷偷給自家外甥發了一條消息。
房間內阿英操作了一番後稍微鬆了一口氣,“接下來能不能好就看他自己了”。
蘇老上前摸了摸脈,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倒是比之前平穩點”。
阿英掃了一圈,看到門口的蘇木,“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蘇木摸了摸鼻尖回頭,“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一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昏迷前囑咐我們不要報警,我還沒來得及了解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