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忙伸手示意黑醫坐下,“周老哥,別客氣,以後沒事兒都可以過來吃飯,英英媽媽做菜還可以的”。
黑醫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總覺得沈麗紅貌似在哪兒見過,聽見張建國的話也順勢坐下,聲音有點兒像被石子磨砂過一樣,“早上有幸嚐過,是不錯”。
張建國看著黑醫坐下後,忍不住問,“周老哥是不是感冒了,這嗓子?”
黑醫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語氣自然,“受過傷,就這樣了”。
張建國這會兒看見他脖子處的傷疤,沒多問,笑嗬嗬地轉移話題,“打算在我們小豐村常住嗎?回頭我可以帶你去村長哪裏開證明,落戶就好了”。
黑醫:“不確定,最近幾年不打算走”。
他頓了頓聲音平靜無波,“我算是一個醫生吧,你家丫頭還有點天賦,平時沒事可以去我那裏多學習一下”。
張建國有點兒開始信三伯說的閨女有天賦這個話了,不管怎樣,手藝願意交給外人的都算大度的,他拿出一個杯子,倒滿酒,遞給黑醫,“那以後麻煩你了,她有點淘氣的”。
在外麵赫赫有名的黑醫,在張家飯桌上就像一個憨厚種地的莊稼漢,一番交流之後。
張父張母兩人一度認為他是被兄弟排擠到這個地方的,聯想到自家的情況,更加惺惺相惜了。
阿英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為自己點根蠟!
轉身去房間寫蘇木給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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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裏的白芷抽芽,約摸五六公分高的樣子,綠油油的一片看著讓人心生歡喜,承載了阿英一家賺錢的希望,這個時候要給白芷苗定苗。
顧名思義,把弱小的苗拔除,聚集在一塊的苗分開,苗附近的雜草去除,這樣留下來的幼苗才會充分的吸收營養。
這天周末,由於閨女的習慣,一家人都帶上草帽下地剔苗,到了地頭就看見一個老人佝僂著腰在地裏勞作。
阿英眼尖老遠看見就指著問:“媽,那是誰在我家地裏啊?”
張父張母兩人加快腳步,沈麗紅不確定的喊:“媽?”
地裏的老太太回頭,“我看你家地裏的苗該分了,來幫幫你們”。
一家人看著地裏被栽的苗,完全是按照玉米的間距來分的,沈麗紅深吸一口氣壓了壓火氣,看向張建國,那眼神兒意思是你媽你來管!
張建國不知道老太太抽什麽風,上個月還要老死不相往來,這會兒又來給自家幫忙?不太敢信!
他略微粗狂的聲音開口:“媽,我不管你為了什麽來,你好歹打聽清楚,藥材和玉米種植距離不一樣的”。
王麗霞看著兒子不說自己的好,還非說自己有目的,雖然確實有的吧,她一張通紅的老臉不知道的氣的還是尷尬的,憤憤開口。
“不識好歹你,養你這麽大養了一頭白眼狼……”,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阿英看著地頭大概四五米的幼苗被禍害,鬆一口氣,幸虧老太太隻是做做樣子,搞得不多,不然重新返工可不輕鬆。